着吸氧器。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现在的她来,又记得多少她以前的相貌。
她取下手套和头盔,白皙脸上那道刮痕更醒目。彭光辉撑着拐杖,初次站在这被阳光照耀的窗前,心酸又欣慰。
“小花,你终于回来了。”
司芃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彭光辉孱弱的样貌虽让她吃惊,也很快就想通了,一点点心酸之外,她没有重逢的百感交集。
再往前走两步,彭光辉伸手碰到她脸上的伤痕。“被藤曼刮伤了?”
他的手指轻轻一碰,刺痛感更明显。司芃后退半步,心想,他终于看见我的伤了?彭光辉觉察到她的举动,也很快把手收回,转身往床边走:“我给你找消毒的碘酒。”
司芃大步跨过去,走在他前头:“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拿。”她找出棉签沾碘酒。彭光辉手指着一扇关闭的门,“洗手间里有镜子。”
看着镜子里挂了彩的脸,司芃一边把碘酒抹匀,一边心道,妈呀,这副尊容要怎么回去跟凌彦齐解释,想到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她还有点乐,一开门看见彭光辉还站在原地等她,刹那间不知所措,讷讷地说:“你累不累?要不回床上躺着啊?”
彭光辉冲她一笑。司芃头低下去,不想看。他的脸颊已经瘦到没有一点肉,哪怕是一个并不夸张的笑容,牵动的也都是皮褶子。
“你的病怎么样?她们为什么不送你去医院?”
“我还好。”彭光辉就近坐进靠窗的沙发里,“化疗对我没什么用了,现在只能吃易瑞沙,哦,一种靶向药物,效果还可以。”
“烟戒了吗?”司芃进来后,没有闻到烟味。
彭光辉笑笑:“想要多活两年,能不戒?你戒了吗?”
“哦,正在戒。”司芃望向紧锁的房门,“大概几点,有人会来你房间?”
“三点半到四点吧。”
还有一个小时,够用了。司芃开口问道:“陈洁假冒我去骗新加坡那边,是你要她做的?”
“算是吧,我带了个好头。”彭光辉说,“你妈的律师非要在那个时候来,见不到你不会罢休,偏偏你不见了。”
司芃嘴角扯开,是个平淡无奇的微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见了?”
“我能猜到。你妈答应我不离婚的条件,就是永远不可以告诉你这些事实。”彭光辉脸上满是歉意,又无奈地摇头,“陈洁这个孩子,我和你妈都看错了,可要真是她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