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抽,烟雾弥漫中,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假象。
抽烟多了,就睡不着。到了白天上课,无精打采。班主任拿过她爸的钱,还想着要管教好她,痛心疾首地拍她桌子:“你这样的孩子,是上天的宠儿,是父母的娇子。你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啊,我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我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虚假世界里。
假象不再是童年时陪伴她的芭比娃娃,不再是路边脏兮兮的小玩伴。假象是她推开爸爸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那只是个新的,那是个病毒源。两年过去,它复制了无穷无尽的自己,成为和城市体量一样大的高积云,笼在她的身边,风吹不散、雨打不落。
假象是她妈脸上笑容调动的每根神经,是她阿婆精心烹制的每道菜肴,是她爸笑眯眯地买百合铃兰回来;是朋友为她高超的滑板技艺放声高呼,……,假象是她生活的一切。
每一次呼吸,她都要被迫吸进去成千上万个病毒。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病了。病后,能模模糊糊地理解她妈的一些做法。可两个被同一种病毒袭击的人,是没法生活在一起的。只要看到对方,就看到自己是怎样被它们咬噬个精光。
欢天喜地的北京奥运会还未结束,那一天终于到来。
司芃踩着滑板回家,见到她妈从街口缓缓走过来。她停下,原地等待,只见妈妈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得像一个被吸走灵魂的芭比娃娃。
很快,她就病了,说脖颈不舒服,咽喉也疼,大概秋天来了,又要过敏。她在s市定居十年,还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
阿婆让她去医院做检查,她说还有很多事要做。
司芃周末回去,见她在书桌前,翻看无数的英文资料,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是正式的法律文件,于是问:“你要和彭光辉离婚吗?”
“那是你爸,别连名带姓地叫。”
“他都快当别人爸爸了。”
在那所学校里,大家都不念书,陈洁一去便鹤立鸡群,毕竟人从四年级起,作业都要写两份。头一次参加期末考试,能拿年级第五回去。初二还能去参加个什么破英语演讲大赛,得了个一等奖。国际学校嘛,英语总是要强过那些公立学校一头。
奖杯拿回去,彭光辉喜形于色。他一贯小气。这些年花在亲闺女身上的巨资,全都是石沉大海。没想稍稍在半路闺女身上做点投资,立马就听到了钢镚响。
他那时已有打算,要送陈洁出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