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去!不许她进门!”沈依依把炕边的窗户掀开一道缝,冲砂仁喊道。
蔡祯这人,又蠢又惹人厌,明明跟她没有利益冲突,却三番两次地挑衅,烦透了,她才不想见。
以前她顾着蔡礼的面子,不跟她计较,如今蔡礼已经不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人了,她还跟她客气什么!
沈依依想了想,又朝外补充了一句:“拿大扫把赶!”
砂仁估计只拿过刀枪,没拿过大扫把,闻言有点愣神,小胡椒及时地从西厢冲出来,操起扫院子的竹笤帚,就朝蔡祯主仆二人身上打。
蔡祯有功夫在身,要夺扫帚轻而易举,但她自诩为大家闺秀,哪会用手去接触扫帚,当即只是左躲右闪,却又舍不得扭头就走。
小胡椒看出她有顾忌,抓住这机会,连连抡着笤帚朝她头上抽。
扫院子的那种竹笤帚,和扫屋子的扫帚,是不太一样的,竹笤帚是用原始的竹枝扎成的,比较稀疏,打人并不疼,但却非常能抖灰,小胡椒抽了还没几下,蔡祯已经满面粉尘,灰头灰脑了。
对于一位大家千金来说,抖她一脸的灰,比她打还难受,蔡祯当即捂着脸,哭了起来。
呃……这就哭了?这是那个故意掀翻她的棉签,一言不合就要拿马鞭抽她的蔡祯吗?她啥时候变这么脆弱了?
沈依依正趴窗边看戏呢,忽见蔡祯抹眼泪,不由得愣了一下,转头对蔡礼道:“你要不要去英雄救美啊?”
“好啊。”蔡礼丢开酒杯,从炕这头跳到了炕那头去,借着酒劲,一把将她抱住了。
“蔡礼!你发酒疯呢?!”沈依依哭笑不得。
蔡礼朝窗外看了一眼,枕着她的腿,躺了下来:“女孩子家家的,就是幼稚,小胡椒抖了她一身的灰而已,也值得我去解围?”
哟,果然酒能壮人胆?都敢枕她的腿了??沈依依磨了磨牙,正要去掐他的脸,却发现他浓眉微皱,黑密的睫毛轻轻地颤着,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他的确是应该难过的吧?她能想象得到,曾经他一心疼爱妹妹,想好好地呵护她、爱护她,可这个妹妹却连他的妻子都不尊重——当初蔡祯接二连三地挑衅她的时候,她还是蔡礼正儿八经的夫人呢。
从某个角度说,这是对他情感的一种背叛。
我对你好,你却不对我好。
对“沈依依”是如此;对自己的妹妹亦是如此。
由此说来,蔡礼这孩子,真是挺可怜的,怪不得明明是个不讲道理的混不吝,在感情这条路上,却是走得小心翼翼,自信全无。
沈依依微微地叹了一声,突然觉得,她应该为蔡礼做点事。
蔡礼说过,他不知道怎么管教妹妹,那就让她来管教吧。
该教教,该打打,该罚罚。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方法,蔡祯虽然讨人厌,但毕竟是蔡礼一脉同胞的妹妹,是花氏的庶女。
不说蔡礼,花氏对她多好啊,就算为了花氏,她也该尽点责,而不是把她当成敌人,一味地被动还击。
沈依依想着,拿手揉蔡礼的头发:“你起来,我去看看蔡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