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噤声,拔腿跑出去喊汪清了。
汪清套好车,看着沈依依出来,问道:“沈小姐,您不带个伺候的人?”
沈依依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娇贵。”
此去不知凶吉,何必连累别人。
等徐晟和王士廉的店开起来,她会把家里的奴仆全放出去。还有杭州府的那些下人,她也会想办法救出来,还他们自由身,给他们安排好去处。
穿越到大梁朝,已是身不由己,说句矫情的话,她虽然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奴性的社会,但却也不想让自己同化得太深。若能带着奴仆们享福也就罢了,连累他们的事,她做不出来。
汪清驾着车,朝着白虎桥去。
路上,他问沈依依:“沈小姐,您真跟蔡将军和离了?”
“嗯,和离了,怎么了?”沈依依反问。
“您都跟蔡将军和离了,小胡椒还和扶留走得那么近!”汪清愤愤不平。
这小子吃醋呢?沈依依哑然失笑:“我早就把卖身契还给小胡椒了,她现在是自由身,我做不了她的主。”
汪清把马鞭甩得山响:“沈小姐,我也想去军营,历练一番!”
“行啊,回头我跟蔡将军说一声,看他收不收你。”沈依依满口应承。
“那我给曹浪写信,叫他进京,免得您身边没人使唤。”汪清道。
“行,你问问他的意思,不用勉强。”沈依依答应了。
天色渐暗,道旁的景色也渐渐变了。
一杆杆灯笼沿街点亮,街旁支起了各种各样的小摊,铺席商店响起了吆喝声、叫卖声,京城的夜,仿佛就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
汪清特意放慢了马车的速度,对沈依依道:“沈小姐,这就是白虎桥夜市了。”他说完,又“嗐”了一声:“您在京城待了好几年呢,我班门弄斧做什么。”
别介,在京城待了好几年的是“沈依依”,不是她。
这要是蔡礼在就好了,有他在,她不必藏着掖着,想要听什么介绍,问他便是了。
沈依依,你真没出息,这才多大会儿没见,就开始想了……沈依依在心里好好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不顾外面有风,将车窗完全打开,朝外看去。
街边商铺林立,小摊密布,茶坊与酒楼交错、果子摊和珍玩店接踵,沈依依看得目不暇接,心道如果这还叫偏僻的话,那州桥夜市和马行街夜市又是怎样的一番热闹景象?
她是不是该调整心态,改变一下生活模式,尽量抽空享享乐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嘛,即便梅花脯的事最终也没法解决,起码她吃过了喝过了,看过了玩过了,也不枉穿越了一回了。
沈依依正想着,看见有一家专卖羊肉的小吃摊从车窗外闪过,忙叫汪清停了车。
摊边,坐着孟知,他换了一身浅青色的绸袍,看着没白袍那样打眼了。但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还是让他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沈依依走上前去,在他对面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