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子民,是被赤军子劫来的,这位莫不就是我汉国的太子殿下?”
雪猪太子笑道:“没错,就是本掌柜,抢来抢去,原来抢回的是自家的船,有趣。”
刘延寿问那些船工:“船工还有没有中天八国的人?”
有船工道:“底舱还有两个。”
刘延寿道:“给尔等一个效忠太子殿下的机会,去把那两个家伙抓来。”
一伙船工蜂拥下舱,不一会擒了两个中天八国的人上甲板,看模样是文官,已经被打得半死,费清上前,补上两刀,就死透了。
看着满甲板的尸体,雪猪太子道:“都丢到海里去吧。”
陈延寿劝阻道:“不能丢在这岸边,等出了海再丢。”
那些船工便将尸体堆在一边,然后开始清洗甲板上的血迹。
周宣站在岸上,陡见四痴动刀,知道露馅了,便即抽出漏影刀要杀华山,没想到站在他身边的盘玉姣出手更快,从袖底抽出一根精钢刺,直透华山后心。
这时,身后蹄声响,清源五骑过来了,却没看到夏侯流苏。
领头的一名清源武士下马拜倒在周宣身前,说道:“郡公,夏侯小姐追她父亲去了!”
周宣跺脚恼道:“这女人真糊涂啊!”就想骑“照夜玉花骢”去追她回来。
盘玉姣拉住周宣的手道:“郡公不能去追,夏侯小姐不会有危险的,有郡公在,总能把她从陈思安那里救出来,若郡公被吴越人抓去,那就什么都完了,要知道,现在除了海路,进出福州的各条道路都有吴越军士把守盘查。”
周宣也知道此时不能莽撞,怒气冲冲质问那几名清源武士为何不拦阻夏侯流苏离开?
领头的清源武士说道:“夏侯小姐说她追上夏侯大人会力劝其父不要回泉州,最不济也可以拖延几日,让我等从容搬取家眷。”
周宣摇着头,连声道:“傻女人!傻女人!我都说了会想办法救她爹爹的,她倒自己去了!”
盘玉姣解劝道:“夏侯小姐这样也是关心其父心切嘛,担心父亲受到伤害,郡公不要着急,到了泉州我来想办法救她父女出来。”
周宣知道在八闽之地,盘玉姣可算得上是神通广大,哪里有山哈人哪里就有她的耳目,当即谢道:“周宣受大族长之惠多矣,容当后报。”
盘玉姣星眸一转,微嗔道:“你们汉人就是假惺惺,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把你当作我们山哈人的好朋友、大蛇王的托梦人,自当竭尽全力帮助你,你不也一样吗?前天夜时孤身一人前来救我!”
大海船上的中天八国人已经尽数除去,船工划船过来将周宣、盘玉姣、力虎和金毛犬鲁鲁还有五名清源武士载上船去,然后是十余匹马,也一并送上大船,前后用了大半个时辰,正准备收锚扬帆出海,却见从闽江北岸奔来六、七个人,都是步行,乡民打扮,领头却是盘山长。
四痴喜道:“哈,是蔺戟将军,最后一刻让他们赶上了。”
放小舢板将蔺戟等五人接上大船,蔺戟和两名金吾卫和两名奉化府兵拜倒在周宣足下,悲喜交集,流泪欢笑。
薄暮时分大船扬帆出海,盘山长一人孤零零站在岸边朝船上众人挥手,随即快速离去,这是非之地他可不敢多呆。
大船驶离海岸七、八里,众船工将那些尸首尽数弃到海中,这样就算吴越人发现,想追也来不及了。
清乐公主问知夏侯流苏追她爹爹去了,很是高兴,清乐公主一看到周宣与夏侯流苏亲密的样子就大大的吃醋,夏侯流苏走了最好,宣表兄是她一个人的,她要独霸宣表兄。
周宣立在海船艏楼下,望着愈离愈远、模糊成一线的福州海岸,为营救清乐公主,自长溪县弃船登岸追踪僧景全一行,当时一共十六人,其中有四名金吾卫和四名奉化亲兵,现在回到这里的,少了四个人,金吾卫和周宣的奉化亲兵各折了两人,但成功救回了清乐公主,并且杀死了中天八国的国师僧景全,可以说是历尽曲折,大功告成,但因为夏侯流苏的离去,周宣还是觉得闷闷不乐。
蔺戟向周宣禀报了在长溪县城被吴越兵冲散后辗转来到福州的情况,沿路有山哈朋友相助,是以未遇到危险。
周宣把蔺戟向盘玉姣引见,蔺戟连连多谢盘大族长援手之德。
这盘玉姣微笑着说着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却不埋怨蔺戟假惺惺。
这艘海船长约十三丈、宽四丈五,上下三层,船工、水手共计六十三人,底层是船工水手居住的,上面两层经船工杂役清理过,请周宣来安排各人住宿。
周宣让雪猪太子三人、五名清源武士、蔺戟和两名金吾卫、两名奉化亲兵、房太医、力虎都住在顶层,他与清乐公主、小茴香、芳茶、四痴、奚二娘、以及盘玉姣四人住在中间一层,中间一层有个船厅,周宣与四痴,还有盘玉姣的两个男护卫住在船厅左首,清乐公主她们在右首,以示男女有别。
天色很快黑下来,费清过来请周宣等人去舱中赴宴,说是刘大掌柜亲自坐镇厨房指挥烹制的。
雪猪太子担心受怕了这么多日,今天心情好哇,施展厨艺,让一众男女客官都吃得满意。
人家厨师戴白帽子,他戴绿帽子,很是招摇。
用罢晚餐,小茴香正侍候周宣沐浴,芳茶就在外面叫了:“小茴香,小茴香,殿下唤你去服侍。”
小茴香道:“小茴香又不景旭宫的人,我家姑爷在这里,要小茴香侍候的。”
周宣笑道:“小茴香你去吧,小茴香现在是公主的心腹了。”
小茴香皱了皱鼻子道:“不稀罕,小茴香是周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