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迈入会客堂,看见了站立在会客堂中央的国师大人。
国师正背对着她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是出自霍湘之手的潇湘夜雨老翁垂钓图。
完颜静有些恍惚,忽然觉得此幕似曾相识。
王潇兰走之前来访,似乎也是和国师一样站在这里,端详着那幅画。
画有什么玄机吗?
完颜静也看向画中,仔细观察画里的一草一木,却没有发现异样。
国师不是王潇兰,她可不敢让国师在堂下站着,自己施施然的跑去案台后面坐高位。
她走到距离国师四五米远的地方,行了一礼,将皇族至宝递出。
“国师大人,晚辈将东西带来了。”
国师符陵转过身来,袖子一动。
完颜静看见手心里的东西就神奇的飞起来了,被国师攥到手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息控物吗?
厉害!
“听闻公主不久前来府里拜访过贫道,可有何事?”符陵转了下手指上的绿扳指,语气温和问道。
完颜静拜了一拜:“想请国师解惑!”
她将霍湘失忆,以及自己今日头痛不适,外加算命人说她只能活两个多月的事情全盘托出,但隐瞒了自己不得离开霍湘和能看见霍湘记忆的事。
“飞卿失忆贫道已经知道了,应是颅内积血所致,修养一段时间也许就可以恢复。”
“贫道在医道上颇有建树,公主若是信得过,身体不适一事,可让贫道切脉一观。”
完颜静求之不得,她恭敬的请国师坐下,自己又隔着一个茶几坐在另一端,伸出了皓腕。
头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位神秘的国师,她本该是谨慎并胆怯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的缘故,她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只觉得符陵性格温和,脾气很好,是个可靠的长辈。
心里不由自主的信赖他,升不起一点点的警惕。
符陵与二十年前除了着装方面其余差别不大。
他今年应该近六十岁,但修道有成,看起来很年轻,要不是眼神沉稳略带沧桑,气质含蓄内敛,说三十也有人信。
符陵隔着完颜静的袖子给她探脉,不过须臾就收回了手,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完颜静十分忐忑,小心问道:“国师大人,可有什么问题吗?”
符陵摇了摇头:“公主有血亏之症,此症于女子多见,并无大碍。但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公主习武,又无中毒迹象,不该如寻常女子般有此症结。”
“病症是从何时开始的?”
完颜静回道:“王爷重伤回京之前就有了些征兆。”
符陵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怔,随后问道。
“不知道公主还记不记得六年前,在广茂山被伏击挟持的事?”
完颜静瞳孔骤缩,身体一僵,许久后才勉强笑道:“国师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国师不语,随后说的话却让完颜静大惊失色。
“当时找到公主时,公主已死去多时,完全没了呼吸。当时飞卿将你抱回帐内,拒绝任何人探视,足足待了八个时辰。再出来时,飞卿不知做了什么,脚步浮虚面色惨淡,可公主却离奇的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