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紧,整个人都紧紧的贴着慕予辰。
她想象不到十年前慕予辰看到蔺佐遗体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她也不敢想象,她只知道,如今,她要陪他一起面对那些事情带来的伤害,无论那人是人是鬼,她都要弄个明白。
慕予辰还不知道林苏脑子里想着这些,他只是静静的回想着当时的一幕幕,诡异的目标性,以及诡异的话,诡异的微笑,每一下似乎都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我确定,他不是。”回想了一下,慕予辰终究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实话,蔺佐是他亲自殓的遗容,虽然那人在样貌,个头,各方面几乎是像的不能再像,甚至于“慕少帅”这个称呼都如此的到点,但是他依旧可以确定那个人不是。
当时光顾着震惊去了,他可能并未注意太多,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哪里都是疑点,因为那个人太像蔺佐了,简直就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慕予辰想,也许是眼神,蔺佐有一双干净到不可思议的眼神,不管见了谁,他都能呵呵的笑。
但是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他的眼睛写满了“戾气”两个字。
都说,相由心生,慕予辰总该相信的,蔺佐那样少了一根筋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可能变成那个样子。
就连……就连当年慕予辰找到他的时候,所有人都那么清楚的知道蔺佐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暴力对待,从而导致内脏出血死亡。
蔺佐是被活活打死的,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安静的不可思议,没有怨恨,没有憎恶。
所以,那样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的。
只是那过分相似的外貌条件,却又总能够干扰他人的选择和决定。
“小苏,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至少,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要准备好了,某人的报复计划恐怕已经开始了。”
那人的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没猜错的话,这件事情跟范匀绝对脱不了干系。
直到现在,慕予辰的心里其实都憋着一口气没有出出来。
范匀一逼再逼他可以无所谓,但是蔺佐的死是他这辈子都过不了的坎,这道坎已经折磨了他整整十年。
两年前,若不是慕家的人拼死的拦住了他,也许他可能当时就把范匀对蔺佐做的事情,以及范匀对自己的陷害,对林苏的伤害,双倍的还给他。
他还记得当时慕连宋对他说过的话,若不是这些话,他也许真的那样干了。
彼时,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冷静,整个人活像一个疯子。
慕连宋几乎是哭着抱住了他,她喊到:“哥,范匀是畜生,你不能也变成畜生,你这样做的话,死的人活不了,活着的人也得不到救赎……”
命运两字究竟有多残酷,死了的人永远死去,活着的人还要替死去的人背负那些血海深仇。
……
而同一时刻,在纽约的某一高楼内,一人坐在全景的会议室里,整个人沉浸在黑暗里,仿佛生来便是属于黑暗的一般。
“完事儿了?”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时,那人并没有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他轻声问道,声音温醇的让人只觉得这是一个温和的男人。
而被问到的那个高大的人听到这一声问,他只低声回答了一声:“是。”
会议室的灯几乎是瞬间亮起来的,那站着的高大的男人似乎没来得及适应这突然的光亮,他微微闭了闭眼,眼睛有些刺痛。
而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却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片清明,却隐隐的有些让人心惊的狠辣。
他转过身来,欣赏那站着的人的窘态。
“怎么样?眼睛不舒服?”他笑着轻轻的问道。
那人也已经慢慢的适应了光亮,他有一丝尴尬的低头:“还好。”
那坐着的男人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的勾起一杯红酒,然后喝下,滚动的喉结看起来着实妖娆,属于男人的妖娆。
喝完酒后,那男人放下酒杯,然后双手交叠,他双眼静静的注视着那站着的高大男人。
“蔺佑,我要教给你的道理就是,要想在光明中行走,你就要学会适应黑暗。”
“那么努力的在黑暗中睁眼,你得到的便是光亮给你的讽刺。”
这声音凉薄无比,好似天生就如此,那些残忍的手段,那些深沉的心机,仿佛都是多年来为了在光明之中摸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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