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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婉转间,慕予辰只是轻轻合上了他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浓重的阴影。
“她不会再原谅你第二次的,慕予辰。”
这一句话仿佛魔怔一般的在他的耳边响起一次又一次,仿佛在提醒着他,曾经,他的一次自以为是,付出代价的是林苏,但是痛到要死的是他。
而这种错误如今却好像要再次发生了。
母亲病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种事情,作为女儿,是最应该知道的,但是他却剥夺了林苏这种理所应当的权利。
世人都说,慕予辰自以为是,专断而又强硬,容不得任何人做一些不被他所掌控的事情。
那时,他只觉得这种言论很是可笑,他专断?他哪里专断了?
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承认,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他都只觉得,这样是为林苏好,所以他也理所应当的觉得,林苏应该无条件的接受。
“伴侣,不应该有隐瞒和欺骗,即使那是善意的。”
在那个时刻,那个空间里,主治医生的声音也曾经很适时的响在了耳侧,医生,向来是见惯生离死别,人世冷暖的。
这个群体是只能够把人类那些,冷漠的,自私的,温暖的,善良的感情很好的一一剖析清楚的局外人。
送走死亡,迎来新生,这是他们每天都要做的,因此,几乎没有什么复杂的情感,是他们再不能理解的。
慕予辰的纠结和苦闷,这位来自德国的男人自然最清楚,作为一个医生,首先,他也是一个丈夫。
既然是一个丈夫,他自然会明白,无论怎么样优秀的,控制欲望强烈的男人,他们都会在欺骗上打退堂鼓,因为,那个被自己欺骗的,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伴侣,而一旦这谎言被揭开,不仅两人都可能会手上,最可怕的是,终其一生,这个人都要承受着有可能失去另一半的恐慌。
“慕先生,我觉得,你的妻子她有资格知道她牟平的状况,这也是你对于她的尊重,就我看来,你的妻子她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士。”
主治医生到底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年纪便爬到这个位置上。
因此开导慕予辰,他也算是各种好手,并且还能够很有耐心。
听了主治医生这一番费心费力的话之后,彼时的慕予辰只是起身,然后朝着主治医生轻轻的点了点头以示尊重便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慕予辰眼中的眸光晦涩不明,漆黑的眸子此刻看来似乎更加的幽深,让人看了只觉得分外的让人压抑。
慕予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个戒指跟了自己两年多了,简单得白金戒指,没有任何装饰,是林苏当初亲自挑的对戒,并且亲自给他戴上的。
戒指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干净,简洁,但是同时又太过冷冽了,冰冷了。
怕吗?慕予辰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力的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答案。
他问自己,像这样自以为是的保护,有可能会换来她的不原谅,怕么?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他当然害怕林苏难过,但是这难过却是迟早都要来的,他隐瞒亦或者不隐瞒,林苏都有很大的可能会要接受一个很不好的现实。
那么何不坦诚,两年前吃的亏,他已经自尝了苦果了,他,再也不要尝第二次了。
脚下的步伐似乎在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变得轻快了许多。
心中的那块紧紧压着的石头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
即将要过圣诞的美国的热闹,是林苏在国内和法国都不曾见过的。
街头巷尾都是一片欢歌笑语,再加上这冬雪在美国又来的格外的早,因此,在美国待了不过几天,初冬的第一场雪,便悄悄的下了下来。
彼时的林苏在慕予辰位于美国的一套房子里睡觉,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在脸上,轻轻的挑动着她的神经。
她下意识的便开了口,声音软糯:“阿辰,别闹。”
这声音,不似林苏平日里的清冷,反到多了几日很少见的属于林苏小女儿的姿态,这让人听了忍不住心头一痒。
而对于林苏很不解风情的直接翻了一个身便继续睡过去的行为,慕予辰明显不满。
把自己的火挑起来了,居然还想睡的安稳,这感觉一来了,慕予辰自然也就放任自己的理智受自己欲望的控制了。
于是昨天晚上才闹腾了一夜,一大早便又是一场风花雪月。
于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气氛便异常的诡异,某人一副气定神闲,神清气爽的模样,而另一人则是更加认真的吃着饭,然后一身冰冷的气息。
慕予辰在这一头,吃着简单的早餐,然后看着那一头明显各种不痛快的林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