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世源问有没有新的情况,突然外面人群惊动了起来,县委那边许多人都从楼跑了出来。
黎贯煌心里一喜:难道真的出事了?但又不好马上去问,便站在窗后静静地看着。
“丁铃铃…..”突然桌上的电话叫了起来。
黎贯煌三步并做两步过去接了起来:“什么事?”
“贯煌,是我,世源啊。好消息,肖的车撞到金河里去了。”黎世源激动地说,“不过,不是在母猪潭,是在母猪潭上面一点的金河里。”
“人怎么样了?”黎贯煌才不管撞在什么地方,他最想知道的是肖向民有没有死。
“听说撞下去有一定的时间了,现在正在组织打捞。”黎世源说,“贯煌,即使没在母猪潭,这金河到了母猪潭附近水都有几米深,车子下去后,基本上人都得完蛋。你放心,他们叫了行多人在打探消息,有新的情况,我立即会通知你。”
“好。”黎贯煌放下电话,激动地在办公室里绕着起圈来:这肖向民看来是干掉了。哈哈,只要曹万千再干掉,让他不能开口,接下来,这县委书记的位置,怕就是自己的了。真是美梦成真啊。
这时,突然秘书胡朝屏从外面一下冲了进来,神情紧张地说:“老板,总值室报告说,肖书记的车撞…..撞金河里了。他们让我们政府也组织人一起去打捞。委办副主任问是不是召集开个紧急的常委会。”
黎贯煌的心脏激动得差点蹦了出来,他强抑着兴奋,故作惊讶地问:“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出事地点在哪儿,人怎么样了?”
“县委那边也刚接到公安方面的报告。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听说公安局长吴正已经带人赶过去了。”胡朝屏接着说。
黎贯煌故作沉思,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拖延时间。他可不想自己组织人赶过去,却把肖向民他们给救活过来。
黎贯煌想了大概有几分钟,这才说:“小胡,先别慌,这么大的事,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做出决定。你再了解一下,撞河里的车是不是确实是肖向民那辆?人员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伤?等情况明确了,我们再做决定。”
“好。我这马上就去了解。”胡朝屏又回到自己办公室去打电话。
黎贯煌觉得一生以来,从来没有今天,更确切地说,是没有现在感到幸福。他觉得全世界的幸福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扑向了他怀里,让他喜不自禁。
电话又响了起来了。
黎贯煌没有急于去接,而是站在桌前,仔细地看着那电话响铃样子,他突然觉得这电话响着时,看着特别舒服,充满了美感。而那平时觉得聒噪的铃声,似乎也变得优美动听起来了。
电话铃声响过了大概五、六遍,黎贯煌这才慢慢地将话筒拿了起来,慢慢悠悠地说:“喂,哪位?”
“黎县,肖向民出事了,车撞到金河里。是不是马上召开紧张常委会,组织人员前去抢救啊?”话筒里传来了纪委书记张万方焦急的声音。
黎贯煌心里得意了起来:你不是抱肖向民的大腿吗?现在主子死了,你紧张了,这时候来求我召开常委会。你去死吧。我巴不得肖向民在水里多泡一些时间,死透一点呢。但他没有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而是装出很悲痛和紧张的样子说:“万方同志,我也刚接到消息。真是不幸啊,肖书记才来我们湖海几天,怎么就这样殉职了呢?但我更希望这消息不是真的,所以,我让朝屏赶紧去落实了。等确定情况属实后,我们马上召开常委会商量组织抢救。啊。你也先别急,别听风就是雨,说不定不是肖向民的车,是别人搞错了呢。”
呸,自己怎么会这么说呢。百分百就是肖向民的车。黎贯煌说完,自己朝地板上啐了一口,心里想。怎么会说不是肖向民的车啊?难道自己还希望他不死吗?肯定是他的车,他肯定死了,死翘翘了。
“黎县,这不能等啊。向公安报案的人说肯定就是肖向民的车。这救人如救火,要等消息确定了再赶去,恐怕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强烈建议马上召开常委会,立即组织成立抢救指挥小组。黎县。”张万方焦急地说。
“万方同志,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肖书记是我们湖海的县委书记,你着急,我能不着急啊,可这常委会不是随便说开就开的。还有,肖书记也没有委托我召集,要是消息不确定,我这样做是越权的啊。你不我这个位置不知道。我必须慎重才行,否则,别人还会以为我有什么想法了。”黎贯煌用不紧不慢地口气说着:你急,急吧。急死你,我都不会马上召集常委会组织成立抢救指挥小组。有本事,你们自己扑腾去啊。等你们把尸体捞上来,我召开常委会的机会还不多的是。到时候,大权在手,我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爱怎么开就怎么,看你们能怎么样?现在就要急死你们才好。多急死几个,我以后也才有机会多搞几个自己看得舒服的人上来。
“行,你不组织救人是吧。那我自己先去了。”张万方说完,不等黎贯煌回话,直接把电话扣了。
黎贯煌怔了一下,狠狠把电话摔在座机上,怒骂道:“他马的,姓张的你嚣张什么啊?等老子上去了,到时候看不想办法第一个把你给撸了。”
“老板,什么事?”胡朝屏在外面办公室听到黎贯煌摔电话骂人,紧张地跑进来问。
黎贯煌看到胡朝屏,立即想到这事现在还不能表现得太露骨了,就平静地对胡朝屏说:“没事。一些人根本就不管肖书记的死活,被我给训了。你那边怎么样,有确切的消息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我问了已经赶到现场的公安局局长吴正,他说正在组织准备进行打捞,但水平深太急,一时找不到潜水员,打捞起来很困难。希望县里能调动消防和武警官兵赶去支援。”胡朝屏报告说。
黎贯煌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在心里阴阴地笑了一下,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地对胡朝屏说:“你马上打电话给吴正,让他马上赶回来向我报告现场情况。我要准确的信息,及时向上级报告。”
“这……老板,现在现场就吴局一个人可以指挥得动,再把他给调回来,那现场不就……”
“让你叫,你就去叫。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黎贯煌恼怒地瞪了胡朝屏一眼。
胡朝屏不敢再吭声,赶紧出去给吴正打电话。
不一会儿,胡朝屏又跑进了黎贯煌办公室说:“老板,吴正说走不开。他说,你要知道确切的消息,就自己到现场,别躲在办公室里瞎指挥。”
“这……这吴正,他……他反了天了,啊……”黎贯煌正想骂娘,想了一下,却又冷静下来说,“吴正心里着急,讲些过头的话也可以理解。行,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你要随时跟他保持联系,有新的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是。”胡朝屏说着,朝门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黎贯煌端起桌上的紫砂大茶杯,在里面加了些茶,又走到了窗口,边喝着茶水,边朝外面看着。下面有很多机关干部都自发的朝机关院子大门路出去了,估计都是到出事地点去。他也看到了新来的财政局局长聂卫红火急火燎地追着府办主任让他派车,然后也朝外面赶了出去。
黎贯煌有些生气:这府办主任没头脑啊。这时候乱派车。但想到财政局原本就有一台专车,聂卫红派的估计是财政局那一台,也就没打电话骂府办主任了:人家有那个权力啊。
黎贯煌心平静了下来,看着外面人人惶恐不安,走进来窜出去的场景,不由低声唱了起来:“我看他那个乱糟糟,分明是天降好运,把我朝,惹得本府哈哈笑……”
那是黎贯煌一时高兴,改自豫剧《秦香莲》里的一小段唱词。
电话又响了起来,黎贯煌连头也不回,他看着下面院子里乱糟糟的情景,觉得特别的享受。他想,这次肖向民肯定是死定了。现在打电话来的人,肯定都是想要让自己出面去组织指挥打捞的。自己才懒得去管这事呢。车子沉了就沉了,不就一辆破车嘛。再说了,捞起来,还有谁会用啊。
肖向民啊,肖向民,你死了也另怨我。我其实真不想对你下这个手。你才过来多长时间,我跟你又地冤无仇的,我害你干什么啊?可是,你为什么就揪住向左中的案子不放呢?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不知道查财政局局长,那就相当于是查我这个县长嘛?你要不是真傻,那就是纯心跟我过不去了。你跟我过不去,我还能让我你过去啊?
电话又响了起来,黎贯煌过去接了起来,听到是黎世源打来的,心情就特别的好。他把他的那个紫砂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地啜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问:“哥,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消息?”
“贯煌,我现在就在现场看着。已经确认是肖向民那辆车掉下去了。”黎世源显得很高兴,“车掉下去的地方,正是个斜坡,水流又深又急,现场现在又只有吴正一个人在那里指挥。可谁听他啊,只有那些公安在忙着,大部分人都在边上看热闹。他们急着找潜水员,可这个季节的水又冷又冰的,谁敢下去啊。吴正把价码都开到一个小时一千元了,还是找不到人。我看,你就放心吧。那几个保证死得不爱死了。”
“是吗?这是好事啊。好,你继续在那里盯着。有新的消息立即及时通知我。另外啊,曹万千那边的事别忘了。那个老家伙别看平时横着,其实就是个怕死鬼。我怕他很快就会把所有的一切都供出来。你们今天晚上一定要搞掂这件事。明白吗?”黎贯煌心花怒放地说着。
“贯煌你放心,桂伟刚才也才跟我通过电话,我也问了他这件事。他说做这事的是个老手,晚上百分百会成功。让你晚上就安心睡个好觉吧。”黎世源以一种充满成就感的口吻说。
“好。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黎贯煌把电话挂,又走到窗口朝下面看了一眼,见下面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就走回办公桌边拿了公文包夹在胳肢窝下面,朝外走去。
他来到外面秘书办公室问胡朝屏:“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没有。都没有电话打过来。”胡朝屏站起来回答说。
“嗯。那这样,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饭去。你安排一下,找个僻静的,好一点的地方。然后再搞瓶茅台,晚上你陪我喝两杯。”黎贯煌志满意得地说。
“老板,肖书记他们……我们怎么……”胡朝屏不解地问道。
黎贯煌见胡朝屏这副态度,不由在心里里叹了口气:唉,这个小子,脑子被x夹坏了。到底是我的秘书,还是肖向民的秘书啊。这么为他着想?算了,等明天肖向民死讯传来,自己当上了县委书记,把这个傻小子给弄下面镇去当个乡长吧,自己再找个脑子灵光点的秘书。
“行行行,我就随便说说。你留在这里值班。这么大的事,没人在确实不行。我先走了。没有急事就不要打我电话。”黎贯煌不耐烦起来,边说就边朝外面走去。
黎贯煌下了楼,也不叫司机,来到车库,开了自己那辆车,就朝院子外面驶去。
他一出机关院子,就掏出手提电话给秦媛打了过去。
“媛媛,在干什么呢?”黎贯煌用出奇温柔口吻说着。
秦媛在那边听得都有些呆了,不敢相信跟他说话的是黎贯煌,不由就又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煌煌啊。”黎贯煌依然温柔万千地说着。
秦媛看了看电话号码,确实是黎贯煌的,可这么温柔,她可实在是第一次听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了,忙紧张地说:“煌煌,怎么啦?我没做错什么吧?”
“哈哈哈,你怎么这样想呢?我这是想你了嘛。你现在在哪里?”黎贯煌听着秦媛害怕的声音,高兴地大笑了起来,心里萌生起一种主宰一切的感觉。
秦媛确认黎贯煌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说:“我正从厂里出来,准备回家。”
“那好,我现在也刚从机关院子出来,我们大概可以同时到达我们的家。我们晚上可要好好狂欢一下哦。”黎贯煌说着,脑子里浮现了秦媛那窈窕多姿,充满诱惑的果体,不由打了个喷嚏。
“怎么啦,真的想我啦?”秦媛在那边立即感受了黎贯煌传递过去的暧昧。
“是啊,我现在恨不得就骑到你的身上。”黎贯煌淫 荡地说。
“来啊。我也想呢。”秦媛知道黎贯煌是真想她了,“我现在开快点,早点到家里等你。”
“我们晚上不要在家里做。”黎贯煌说。
秦媛妖笑道:“那在哪里啊?”
“我们一会把车子停到了院子里,就在车上做。”黎贯煌说。
秦媛继续笑着说:“玩车震啊。好啊。我也想尝尝鲜呢。这么久了,总是听人说车震很刺激,我们都还没有玩过呢。”
“那晚上我们就好好玩一次。让你爽爆一下。”
“哦,对了。不是听说你们那县委书记的车翻了,掉金河里去了?很多人都跑去抢救了,你不用去吗?”
“管他去死。他死了才好呢。”黎贯煌肆无忌惮地说。
他知道秦媛现在是对他死心踏地了。因为她要是没有了他,她现在的所有一切都将失去。因此,他敢于在她面前这不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
“对啊。我都忘了。要是那姓肖的死了,你才有机会上位嘛。我怎么这么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格格格。”
俩人的车几乎同时驶进了他们在郊外的那幢被他们自己称为逍遥宫的院子里。
秦媛就下去把院子的门给关上,然后走回来到黎贯煌的车旁,妖媚地看着他说:“我先去洗个澡。”
黎贯煌从驾驶座上下来,一手拉住她,一手就打开后车门说:“还洗什么澡啊。快上车,我已经等不及了。”
黎贯煌转身就将秦媛给推到了车上,然后自己也迅速爬上去,立即就将秦媛身上的衣服给全扒了下来,接着也把自己的脱得****,将秦媛就推倒在后座位上,人扑了上去。
那车子,随着他们地动作,一上一下,一下一下地不断地晃动着……
不一会儿,俩人满头大汗地趴在那里不动了。
秦媛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怎么这么快啊。我正享受呢。”
黎贯煌脸色一凛,心说:臭婊子,嫌我没用呢。真想扇秦媛一巴掌。想想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就把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饶了她。
“这次只是预热,等会儿还有你受的。”黎贯煌嘴倔地说。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你这勇猛的样子。”秦媛敏锐地发现黎贯煌的脸色变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男人最怕女人说他不行和没用啊。自己那样说,肯定伤了黎贯煌的自尊了。赶紧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称贯煌的脖子说。
黎贯煌心情这才好了起来,又抱住秦媛,低头在她们胸前猛吮了一阵,然后才又说:“你叫酒店里弄几个菜送过来,我们好好吃一顿,喝几杯,然后再来。”
“真的?煌煌,你太厉害了。我太爱你了。”秦媛心想:爱你才怪呢。我是爱你的钱和权。要是你那天这两样都失去了,我不一脚踹开才怪呢。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魅力啊?
俩人穿了衣服,下了车,朝房间走去。
秦媛便给酒店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酒店就将菜送了过来。
俩人洗过澡,吃足喝饱了,又是一阵鸳鸯相戏,拔云弄雨的,这才兴尽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醒过来。
他心里惦记着昨晚的事呢。要是曹万千和肖向民都死了,那今天的日子就会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日子。
吃过秦媛为他准备的早餐后,黎贯煌拿过手提电话看了一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看了看号码,见没有重要人物打来,也不见黎世源的电话号码,也就不去管它。
黎贯煌想到所有的事情,今天就都可以见分晓了,心想昨天一个晚上,估计肖向民在水里是活不了了。曹万千恐怕也活不过昨晚了,心情特别的舒畅。
他本想立即就打个电话给黎世源问清情况。想想又觉得那家伙昨晚估计够累了,这时候肯定还没醒,反正按计划去做,肯定没有问题的,也就不想这么早打扰他。想等到办公室去再说。
黎贯煌吃过早餐后,也坐不住了,就干脆驱车到单位去了。
机关里还没看到人过来。
黎贯煌下了车后,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习惯地泡了一壶茶,倒在那个紫砂壶里,然后端着站到窗口边朝外面看着,边悠悠地品尝着。
突然,他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见表针指向八点整,不由皱了下眉头:谁打的电话,这么准时啊?
这时,胡朝屏正好走了进来。黎贯煌就对他说:“小胡,接下电话。”
胡朝屏也就直接走到黎贯煌的办公桌边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我是黎县长秘书,请问哪位?”胡朝屏问道。
对方不知道对胡朝屏说了些什么。
黎贯煌依然悠悠地品尝着柴砂杯里的茶水,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老板,肖书记的电话。”胡朝屏突然激动地说,“肖书记他没事。”
“啊,什么?你……你说……说什么?”黎贯煌手中拿着的紫砂茶杯,“砰”地一声掉到了地板上,摔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