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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飘红6
回到大肚川,几个人分了手,马海彪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刘阳就来了电话,他是询问管理费是不是解决了的问题,看来袁立没把他要给他买车的事说出去,这袁立还能分出个里外,刘阳再怎么给袁立报销票子,也不会有买辆车那么多的钱,而一个镇长出门没辆属于自己的车,那真有几分掉价。
马海彪笑着说:“刘厂长,有什么指示啊?”
刘阳客气地说:“我想想听听你的指示。我现在资金困难,我真是想得到你的扶持啊。”
马海彪知道刘阳指的是那笔乡镇企业扶持资金。但这钱他暂时不想动,等过几天他把陈维新和袁立的车买下来,车钥匙交给他们后,在启动这笔钱,那样他自己支配的力度就大了。而对于刘阳,他也不能太狠。
马海彪说:“刘厂长,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而还会让你相当的满意,但你不会差这几天吧?”
刘阳笑着说:“马主任办事我一定会满意的。”
马海彪说:“等过几天我们就酒厂的生产以及其他的事宜好好的商量一下,必要的时候请镇领导一起开个会,也为酒厂的发展献计献策。”
刘阳说:“那就太好了。资金支持,再出谋划策,酒厂就会有个大发展。”
如果酒厂在男人壮酒这个品种上下工夫,减少产量,多产精品,一年有个几百万近千万的产值是没问题的,这样他的乡镇企业办主任干的也牛逼了。
马海彪刚挂了电话,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刘阳的女儿刘思韵。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以糊弄刘阳,可以摆平袁立,但他突然觉得这个刘思韵却不是难以驾驭的人。她这个学营销的大学生,可不是刘阳袁立这样的简单的脑袋可比的。
也许现在刘思韵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提前对这个女人进行一番施压呢?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有可能要出乱子。
想到昨天刘思韵对他说过那番话,想跟他单独见面,马海彪就给刘思韵打了电话:“你好小刘,我是马海彪。你在忙吗?”
刘思韵的声音噪杂,似乎在一个很乱的环境里:“马大哥,我这里很乱,我过会给你打过去啊。”
刘思韵的电话挂了。马海彪现在的神经都绷在刘思韵的身上。这可是一百多万的数目啊,谁也不能傻到把这样一大笔钱送人,或者稀里糊涂地就被别人弄走。马海彪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发凉。
马海彪觉得给刘阳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就拨了刘阳的电话:“刘厂长,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跟你女儿吃顿饭。”
刘阳笑着说:“这是什么精神啊,怎么要请我们爷俩吃饭?”
马海彪笑着说:“我这个乡镇企业办的主任手下就你这一家像点样的企业,我想听听你们对咱们大肚川的乡镇企业怎么发展有什么好的主意。咳,我这是想取经啊。”
刘阳说:“我们自己的企业都没怎么搞好呢,哪里有什么经啊。这两天我女儿在县里没回来。”
马海彪马上问:“在县里忙什么啊?”
刘阳叹了口气说:“她的一个同学被人打了,她出钱出力地为人家打官司呢。”怪不得那边乱糟糟的。
“那好,我等你们有时间再聚。”
刚放下电话,刘思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马主任,我想问你个事儿。”
马海彪马上说:“什么事儿?”
“你在县里公安局有没有朋友?”
马海彪马上想到也许自己能为刘思韵办点事,就马上说:“县公安局的赵副局长是我的哥们,你有什么事我可以马上就过去。”
刘思韵恳切地说;“那就当我求你了,你要是马上过来真是太好了。要不要我开车接你?”
马海彪说:“那样耽误时间。我现在马上就打车过去。”
刘思韵说:“那忘记等着你,我就在公安局的门口。”
“好。”
刘思韵的什么朋友被打,马海彪还不知道,能让刘思韵这样卖力气的,想必绝不是一般的关系。但他现在知道一点,那就是刘思韵还不知道她家酒厂的陈年精品老白干被他以管理费的名义拉走。他现在必须安抚好这个女子,不然真的要出大乱子。
当时他忽略了刘思韵的存在,刘思韵的存在将是他得到这笔巨款的死敌,而他现在到手的钱绝不能放弃。有了这钱,他就会打开更大的局面,更好的营造他的环境和氛围,真正地让他在大肚川打开局面。
他绝对不能放弃,那就是他要想想该怎样才能解决刘思韵的问题了。
刘思韵大学毕业回到自己家的酒厂,就是要好好的经营自己家的这个酒厂,也许还想成为一个企业家什么的。刘思韵的胃口绝不会小。跟她合作好,两个人都会双赢,如果谁想算计谁,都会引火烧身。
他现在一定要做出非常热情的样子来帮助刘思韵,这样也许一旦发生什么,也好有个和缓的机会。马上打车来到县公安局门口,刘思韵果然在苗急地等着马海彪。
马海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思韵沮丧地说:“我的……我的男朋友昨天晚上在饭店吃饭,跟人拌了几句嘴,结果出来后就被那些人打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我觉得这个人……可是,你知道那几个人的领头人是谁吗?是副县长白春礼的侄子。现在他们也被抓到了,但公安的说是我们有错在先,先是挑衅了他们。而且他们现在还没拿出一分钱。”
马海彪问:“是你的男朋友?”
刘思韵点点头说:“算是的,大家还不知道,只有我们俩心里明白。可是……她现在完了,晚上不会便宜了他们的。”
“你想怎么办?”
刘思韵说:“我要他们负经济上和法律上的责任,我不会便宜他们的。”
马海彪想了想说:“你等一下。”他马上给赵福坤打了电话。
赵福坤接电话,马海彪说了情况,赵福坤知道这个案子,那白春礼的侄子白日中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白春礼在县领导中是非常横的一个人,就目前来说也是主管政法的副县长,所以赵福坤知道谁被他黑上谁就自认倒霉。
赵福坤说:“这事你最好不管。我的意思是……”
马海彪严肃起来:“我跟你说,这事儿我一定要管,而且还要你帮我管下去。”
“可是……”
马海彪说:“你就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赵福坤说:“那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见你。”
刘思韵感激地说:“马大哥,谢谢你。”
马海彪摆摆手说:“我们俩一起见他,你有什么就说什么,都是自己的哥们。”
马海彪现在觉得昨天送的那十万还真的送的值得。赵福坤很快就到了,马海彪也没吃东西,看到刘思韵也没吃晚饭,就提议到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坐会。
赵福坤也不客气地说:“马子,你管这事有什么好处啊?”
马海彪不客气地说:“你别管什么好处,我就是要管。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我和她姐两人的关系还没定下来,现在就靠你给我撑个面子的。”
赵福坤摇摇头说:“你可真能给我整事。知道吗,那白春礼是我们的主管,我……咳,你这是让我用鸡蛋撞他的石头啊。”
白春礼在县级领导中可谓是臭名昭著,主要是他在一次能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机会里,没有把握好,于是就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没大的发展,是那种领导干部中死横死磕的那种,对自己的孩子也放任不管,胡吃海喝,扬言谁想弄他就跟谁同归于尽,所以大家都远离他,等他到时间下台了事。
但赵福坤却不怎么怕他,他们曾经一起当个警察不说,白春礼在他的手上还有短处,那就是白春礼升上副县长后,在省城的一次嫖娼,被省城的几个警察抓住,那几个警察也没怎么大声张,也想在白春礼身上捞点好处,就要挟想怎么办,白春礼就想到赵福坤,让赵福坤偷偷来到省城,叫了两万块钱,把他带了回去,这事就销声匿迹,除了赵福坤,就几乎谁也不知道。
既然是马海彪这样说,赵福坤还真没什么可说的,他看了看马海彪,也没问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马海彪笑着说:“我看未必,如果这个白县长真是那么纵容家人徇私枉法,我觉得你还可能做了件好事,再说,就凭你赵副局长的面子和根基,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马海彪指的是赵福坤的姐夫过去是组织部长,现在是人大主任,更有新县长郭凯敏已经是他的朋友。他们过去还是战友。
赵福坤摇摇头,无耐地说:“你是什么都知道,好吧,我去疏通一下,先让那姓白的小子给你们治病,然后我了解一下案子的具体情况。”
几个人也没多耽搁,赵福坤赶紧回到了局里,很快就给马海彪打来了电话,说是白家已经答应了先拿出十万块钱给他们治病,接下来的事情好商量。
马海彪马上对刘思韵说:“赵局长让你到白家去取十万块钱,你什么也不用多说,先给你的朋友看伤要紧。”
刘思韵眼睛湿润地看着马海彪:“谢谢你了。”
为刘思韵做点事儿,是马海彪现在最想干的事情,他装作十分真诚地说:“跟我还有客气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
“咳,也够你受的,也不能帮你什么忙?你怎么没跟你爸说这件事啊?”
“我跟他说有什么用啊?他也帮不上忙。”
马海彪看着刘思韵,也觉得刘阳连自己那点事儿都管不明白,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交往。以为光靠着个镇长就够了。这样的人出了镇里,就什么也不是,难怪刘思韵不想折腾刘阳。
这样的结果也就很不错了,刘思韵感激地看着马海彪,马海彪叹息一声说:“现在这事,什么都要看关系啊,就赵局的背景来说,白春礼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刘思韵温存地靠近了马海彪,小声说:“你今天还回大肚川吗?”
马海彪看着刘思韵:“怎么?”
刘思韵小声说:“你找个宾馆开个房间吧,然后你给我打电话。”
马海彪还想说什么,但刘思韵不再搭理他,他也就只好离开刘思韵和受害者的家人。刘思韵让自己去开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感激他,还是有什么话要说?
到宾馆开了一间房,马海彪就等着刘思韵的到来,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刘思韵打来的电话,马海彪忙了几天,就有了困意,心想,她不来自己还干等着不成?就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马海彪被一阵手机的铃声叫醒,他赶紧按了键子问:“是小刘吗?”
那边的动静却是贺红梅:“主任,你在家吗?”
没想到居然是贺红梅:“什么事儿啊?”
贺红梅迟疑地说:“哦,没什么事儿……我想……我想去看你。”
“看我?”马海彪没明白贺红梅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是不是很孤单啊?”
贺红梅说话的声音很轻,但马海彪还是明白了,贺红梅现在想来陪自己,就是说,想用身体来感激自己。
这也未尝不可,马海彪早就有干贺红梅的心思,但现在他等的是刘思韵,而且他也没在家。
“贺红梅,你先好好的陪着你妈妈,我现在在县城在跟朋友谈事,等我回去再说。”
贺红梅遗憾地说:“那今天就……”
“今天是没机会了。以后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贺红梅笑了起来:“是我给你个机会。好了,你就在县城忙吧。我要陪妈妈了。”贺红梅似乎轻松了下来。马海彪关了电话,心想,真是岂有此理,又不是他想主动干她的。也许这就是一个女孩的特别的报答方式吧,但马海彪觉得还是来的早了点。
刘思韵还没来消息,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许已经是半夜时分,但准确的时间马海彪并不太清楚,马海彪又一次被手机的铃声叫醒,马海彪看了看手机的号码,这才断定这是刘思韵。
刘思韵的声音里充满着疲惫。马海彪马上问:“你在什么地方?”
刘思韵有气无力地说:“我就在楼下,你给我开门就行。”
“好嘞。”
马海彪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等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开了门,刘思韵也刚好走到门前。
刘思韵的疲惫挂在脸上,但她能到自己这里来休息,是马海彪所没想到的。马海彪马上说:“我给你放水,你洗个热水澡吧?”
刘思韵淡淡一笑说:“那就谢谢你了。知道吧,从昨晚出事,我的屁股就没坐下来。”
这真的是件大事,自己暗恋的男朋友被人快要打死,她怎么能休息下来?马海彪越觉得自己跟刘阳做的那笔买卖合算,就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刘思韵,也越是需要为她做点什么,而对于刘阳,马海彪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马海彪放好了水,准备好的洗浴用品,就对刘思韵说:“你去吧。”
刘思韵看着马海彪,马海彪也看着刘思韵,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过去也没什么可亲密的,突然之间就亲密成这样,丝毫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马海彪微微一笑说:“你就洗吧,我不会……”
刘思韵嫣然一笑说:“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需要放松一下,等会我们再说话。”刘思韵进了洗浴间关上了门,马海彪重新在床上躺下,但 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身边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虽然还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但刘思韵一旦知道他这个男人居然是这样阴险的家伙,他岂能逃脱干系?
马海彪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毫无平时一触即发的**,被一种折磨包围着。马海彪想,对于这样的女人该用什么方法拿下她,让她乖乖地被自己掌控在手心里呢?虽然不容易,但他必须尝试一下。
用金钱的方式是行不通,一来自己也没太多的钱,二来现在的钱本身就是人家刘阳家,也就是刘思韵的爸爸的钱,他如果再还给人家,自己无非就是捞个过路财神的名誉,他可不能**似的赚个白吆喝。
升官和发财往往相提并论,这是古人就留下的经验之谈,过去他当记者的时候见到的太多了,只要是自己正道来的,不贪不索,就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小心一些。
突然,马海彪发现里面没了动静,他想,不会是刘思韵出了什么事儿吧?他轻轻地喊了起来:“小刘,刘思韵,你洗完了没有?”
里面依然没声音,马海彪真怕刘思韵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儿,那他怎么也就说不明白了,他马上走过去,推门一看,他居然笑了,刘思韵居然在浴盆里睡着了。
昨天一夜没睡,也真是辛苦她了。可他推门进来刘思韵还没醒来,看着在水里的刘思韵,那美妙的身子尽收眼底,他就升出了几分的冲动,但他不能这样没节制,尤其是对待刘思韵,他想喊醒她,可看到她睡的是那么香甜,又有几分的舍不得。他看了一会,既有几分的欣赏,更有几分冲动。那年轻女孩的酮体美丽的简直让他眼晕,下面的大东西早就不听使唤地膨胀起来。他想退,可又怕刘思韵睡在浴池里出事。
女人还没有难倒他的时候,要么就是干,要么就是不干,简单而明确,就像今天的贺红梅,她想把自己送给他,以感谢他的慷慨,但他还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他喜欢的女人自觉自愿地让他做,而现在的刘思韵处在没什么知觉的地步,他就更不能做那样的事,何况他心里还对他们家愧的慌。
马海彪小声说:“咱们进屋去睡吧。”
刘思韵睁了一下眼睛,也许在温暖的浴盆里睡觉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刘思韵居然又睡了过去。
马海彪觉得刘思韵的可爱,也升起些许心疼的意味。他想了想,走过去就把刘思韵从浴池里抱了出来,水流弄湿了他的睡衣,刘思韵睁了一下眼睛,哼了一下,看到是马海彪在抱着她,她很满意的样子,又闭上了眼睛。
把刘思韵放在床上,又把她湿漉漉的头发弄干净,小声说:“好好的睡吧。我出去抽烟。”
轻轻地关上门,马海彪就走了出去。他现在不能跟刘思韵共同呆在一个屋子里,他是怕自己难以压制自己的欲望,在人家睡觉的时候爬到人家身上。那成了什么?
抽了两支烟,马海彪的困意也袭击而来,让服务员在旁边的房间又开了一间房,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他急忙去看刘思韵,结果却是服务员打扫房间。马海彪马上问:“房间里的人呢?”
那服务员说:“没人啊。我进来的时候就是开着的。”
糟糕,刘思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了,他赶紧打刘思韵的手机,可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男人。
“你是刘思韵的朋友吗?刘思韵现在出了车祸,我们是在现场找到她手机的,你赶紧到事故现场来一下。”
“她人怎么样?”
“她人怎么样?被一辆大货车碾在车底下,还能怎么样?”
马海彪立刻脑袋大了:“在……在什么地方?”
“在县城到大肚川的公路上。”
“我马上就过去。”
马海彪赶紧走出宾馆。上了车,马海彪的脑袋才逐渐的清醒了。刘思韵是什么时候走的呢?看来至少是在他醒来之前,或者更早的时间走出宾馆的。但她没到医院,而是回大肚川。这样早她回大肚川干什么?
刘思韵是死了吗?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马海彪的心都要纠结在了一起。
事故现场是刚出县城的公路上。几名交通警察已经勘察完现场。马海彪下车的时候腿有点发软。一辆出租车被一辆超载的大货车碾的粉碎。废弃的车下有几摊血迹。
马海彪晕了一下。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你是死者的家人吗?”
“啊……死者……”
“对,是死者。我们来的时候人就死了。现在被拉到殡仪馆了。”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