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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儿当入京
李阳奇怪了看了一眼徐老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徐老头呵呵一笑,拿出一个卷抽,递给李阳,说:“你到了京城后,让唐韵云把这个交给他父亲。”
“这是什么?”李阳说着打开了卷抽。卷抽打开,上面写着一幅对联:一卷诗书,满腹才华,试问天下谁为王者;万丈豪情,千秋伟业,敢对苍穹我是英雄。
落款是:王师徐大!
李阳觉得这幅对联还不错,很豪迈,有气吞山河的气势,最让李阳惊讶的是,这幅字的书法效仿的李太白,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他早知道徐老头的书法很厉害,没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当然,李阳最奇怪还是这个落款,李阳说:“徐老头,你这个落款是什么意思,为啥叫王师?为啥又叫徐大?莫非你是家里是老大?”
提到这事,徐老头眼中有着回忆之色,接着笑道:“我有两位结拜兄弟,我排行老大,所以人称徐大。至于王师……”说到这里,徐老头对着李阳嘿嘿一笑,道:“你早晚会知道的。”
春节临近,西江终于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雪,下的比往年都迟。往年一般是过了元旦就会下雪,可今天的冬天有些奇怪,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可就是不下雪。转眼到了阳历二月份,眼看就要过春节了,这场雪才才下了下来。
飘飘洒洒的雪花,犹如鹅毛,西昌一夜之间就披上了一层白纱,银装素裹。
此时临近春节,苏振国带着李阳上了一趟京城。相对于西昌,京城的冬天是干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了一样。
李阳跟着苏振国刚出出站口,省驻京办的主任陈文斌就迎了上来。陈文斌四十多岁,一看就很精干。陈文斌一看李阳推的手推车里有好几个行李包,赶忙和司机一人提了两个,然后朝机场外走去。
出了机场,到了驻京办的奥迪旁,等李阳把行李在后尾箱放好,一回头,陈文斌早已给省长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待省长上了车,陈文斌没有一丝的犹豫,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这一来,李阳就有些为难,如果自己和省长一同坐在后排,岂不有何省长平起平坐之嫌?
苏振国一看李阳磨磨蹭蹭,就明白李阳的不安,他让司机按下玻璃,说:“小李。外面挺冷,赶快上来。”
苏振国这么一说,也就给李阳解了围,李阳没在犹豫,赶忙上了奥迪。
汽车行驶上了机场高速,陈文斌向苏振国汇报,说:“省长,这次宴请的领导都已经通知到位,但有两位领导没有明确会不会参加,需要明天再行确认。”
苏振国点头,说:“这可以理解,临近春节,大家事情都多,时间只怕不由他们决定。”
苏振国这次进京,是来主持春节团拜会的。本省每年都会在春节前由省驻京办出面,以省委省政府的名义,邀请本省在首都工作的同乡召开一次团拜会。当然,能出席这种团拜会的都是在首都有一定地位的本省人士。团拜会的目的无非就是家乡人在一起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希望在京的家乡人多为家乡出谋划策,提供帮助。
西江省解放前,山高路远,生活贫瘠,发生过几次在历史很有名的武装斗争。根据巴东县志记载,光此一县,登记在册的烈士就有五六万人之多,至于无名的烈士,更是不计其数。
在开国将军中,西江省有近百位,团拜会也是在八十年代,根据健在的老将军们的提议举办的,又过了这么多年,开国将军们一个个走了,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人健在,但团拜会作为传统保留了下来。省里对这个团拜会极为重视,省里的两位班长轮流进京主持,去年的是黄中和书记,今天自然就是苏振国省长。
将军们的后代现在也都有了一定的地位,不过后代们对家乡的记忆不多,自然对本省的感情不及上一辈深厚,对于省里的邀请,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不来。陈文斌今天说的两位就属于此类情况,官职部级,有实权,快要到纯洁,宴请之事自然都是应接不暇,能不能参加团拜会就看哪个分量重。
陈文斌问:“省长,您今天怎么安排?”
苏振国笑了笑,说:“今天自由活动,你先把我送到家就成。”
省驻京办的司机接送苏振国也不是一两次,对苏振国家的路线自然轻车熟路,他二话没说,直接就进了环线。省长住在团中央的一栋家属楼里,这是省长在团中央工作时的集资房,省长下去以后仍然住在这里。
当然,苏家老宅那边,也给苏振国留了房子,大部分时候,苏振国是住在老宅里,这样,可以陪老爷子聊聊天。
李阳帮省长把行李提进了家里,李阳这是第一次到省长家里,他看了一下,省长家的布局很是简约,没有一丝奢华,如果硬要用一个词语形容的话,那就是“干净”。说实话,李阳感觉这个家和省长的身份有些不太相称。
李阳放好行李,问:“省长,怎么没见阿姨在家?”
苏振国笑道:“这会儿多半在老爷子那边,现在有了,全家上下都当宝一样护着。”
李阳笑了笑,上厨房找到茶杯茶叶,准备给苏振国沏茶。苏振国走进厨房,笑着说:“到了这里,我是主人你是客,哪有让客人沏茶的道理,我自己来。”
李阳一看省长表情自然,也就由了他。苏振国说:“小李,今天你就不用陪我了,我们明天早上再联系。”
李阳问:“省长,你吃饭问题怎么办?”
苏振国说:“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不会照顾自己啊。我待会儿得去看老爷子,那边有饭吃,用不着你担心。”
李阳从苏振国家里走了出来,陈文斌他们还在楼下等着,没有离开。看见李阳下楼,陈文斌赶忙迎了上来,说:“李秘,你下午怎么安排,是上省驻京办休息呢,还是另有安排?”
来到京城,李阳当然得去看唐韵云,这次来之前,他没告诉唐韵云,就是想给唐韵云一个惊喜。不过看了一下时间之后,李阳猜测唐韵云此刻多半还在上班,就对陈文斌说:“陈主任,我还是随车先在驻京办休息一下吧!”
陈文斌殷勤地打开奥迪的车门,李阳一时有些不适用,忙说:“陈主任,这怎么好意思,这个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文斌说:“你是领导,给你开门是应该的。”
李阳心想这只怕是陈主任的习惯,作为驻京办的主任,陈主任的职责就是在首都为省里的头脑们提供良好的服务,自己职位虽然比他低,但自己整天跟着省长,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个领导。
李阳笑了笑,说:‘陈主任,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陈文斌点头,说:“好。”
李阳在西江大学读书的时候,寝室除了他,还有三个人,郑胖子、蒙占和陈小胖。四个人都是很好的兄弟。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李阳和郑胖子因为是本省人,留在本省工作。陈小胖是湘省人,家里是经商的,毕业之后就到了国外攻读经济学硕士,到现在还没回国。蒙占是京城人,大学一毕业,就参军了,到现在,一直也没跟李阳联系过,李阳猜测,他多半是在保密部队。
这几个人中,和李阳感情最深的其实不是郑胖子,而是蒙占。蒙占是军人家庭出身,为人很豪爽,而且好武。曾经在校外与混混发生了冲突,是李阳从几十个混混中把他带回来的,两人身上挂彩无数,在医院躺了个把月。
这次受伤,让兄弟两人感情再步加深,于此同时,李阳也认识了蒙占的哥哥,蒙正!当时听说弟弟受伤,蒙正特意从京城来到西江看望弟弟,得知李阳不仅是弟弟的救命恩人,更是兄弟,当即在病房,就跟李阳称兄道弟。
直到后来,李阳才知道,蒙正在京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从华清大学毕业之后,留校工作,后来逐步上升,成了经管学院的院长秘书。
经管学院的院长,在大学里面最多算个二流领导,可华清大学经管学院的院长有点特殊,因为他不仅是校领导,更是国务、院的第二号首长。
蒙正能做院长的秘书,可见了不得的人物。让李阳庆幸的是,这两年,虽然一直没有蒙占的消息,但与蒙正还经常联系,关系很深厚。李阳调到省城,担任省长秘书之后,蒙正还经常告诉他一些当秘书的经验。
李阳来到京城,和蒙正见面是必须的,在车上,他给蒙正打个了电话,有陈文斌在旁边,李阳只能省略名字,说道:“大哥,晚上有没有时间,一同吃个饭如何?”
蒙正惊讶道:“李阳,你什么时候来首都了?”
李阳笑着说:“刚到。”
蒙正说:“今天还真不一定,快过春节了,院长的事儿很多,真有些忙不过来。”
李阳说:“那行,大哥你有空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好。”接着,蒙正又说:“李阳,小占就在这两天回来。”
“真的?“李阳一声惊呼,让旁边的陈文斌吓的一跳,李阳随即给陈文斌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对蒙正说:“大哥,老幺回来了,你得让他给我打个电话,这家伙,一走两年,音信杳无,让人成天担心着。”
蒙正笑道:“行,没问题。要是小占回来,你还在京城,你就到家里来,咱们喝一杯。”说到这里,李阳听到电话那头有敲门的声音,接着蒙占小声说道:“先不说了,我下午下班了给你电话。”
李阳说:“好,我等你电话。”
这时车已回到了驻京办,省驻京办由三栋老式小楼组成,原来是某部机关的办公场所,后来部委合并,这个办公楼就空了下来,省里动用了一些关系,最终把这个地方买了下来,改造成了驻京办。
驻京办代表的是一个省的形象,省里也非常舍得投入,客房和餐厅的内部装修很是奢华,餐厅的厨师都是西江省的名厨,地道的西江风味。在京城要说吃西江的风味,驻京办还真是首选。
陈文斌给李阳开了一个大套间,在后栋的三楼。此楼七层,装修的时候,在外面加装了观光电梯。
李阳进入客房一看,这房间也太奢华了一些,应该是驻京办给副省级以上干部的专用房间,自己作为一个秘书住这样的房间肯定不合适。这里虽然距离西江千里迢迢,但驻京办里毕竟有许多眼睛注视着,一点传到了省里对自己不好,于省长也不利。
李阳这么一想,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了,对陈文斌说道:“陈主任,麻烦你给换一个房间吧!”
陈文斌不解的问:“李秘,是不是房间不好,不和你的心意?”
李阳连连摇头,说:“不是房间太好,是太好了,超标了。”
陈文斌一听,松了口气,说:“李秘,你放心住就是,驻京办的客房空着也是空着,你不住,那不就是浪费了不是。”
李阳笑着说:“陈主任,这与浪不浪费无关。还得麻烦你给换一个标间为妥。”
陈文斌看李阳态度坚决,站在门口坚决不愿意踏入房间半步,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一笑,只得拨了前台的电话,让前台赶快送一个标间的房卡上来。
陈文斌望着李阳一样,所:“程处、曹处他们上首都来住的都是大套房。”
李阳知道,陈文斌嘴里的程处自然指的是黄中和的秘书程俊飞,曹处自然是指曹毅。李阳心想人家是人家,自己是自己,别人愿意做的事情,自己未必就会愿意,李阳笑了笑,没有作任何的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李阳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蒙正。蒙正笑着说:“李阳,行了,晚上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李阳笑问:“你今天有空?”
蒙正说:“院长今天推了安排,下班了就回家,也让我休息。”
李阳笑道:“行,我晚上给你电话。“
李阳收起了手机,此时房卡已经由服务员送了上来。标间和大套房不在同一楼,标间在四楼。陈文斌陪着李阳上了四楼,打开房间,李阳放下了行李。
陈文斌笑了笑,说:“李秘,那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李阳笑道:“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陈主任帮忙解决一下。”
陈文斌一听,很是兴奋,说:“李秘,很高兴为你效劳。”
李阳说:“我先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厅有各种鲜花,陈主任,你能不能给我包一束?”
大厅的鲜花,是刚采购回来的,然后统一整理,团拜的时候送给各位老首长和贵宾。陈文斌一听李阳这么说,就知道李阳是要送人,连忙点头,说:“好,我这就办。”
陈文斌走了,李阳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正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李阳一想,应该是陈文斌,打开门,只见陈文斌抱着一大束玫瑰百合站在门口,李阳赶忙接过,把花放到了书桌上,拿出钱包,说:“谢谢陈主任,多少钱?”
看到李阳拿出钱,陈文斌一时发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李阳一看,就明白陈文斌的心思,他笑道:“陈主任,你要是不收钱,这花你就拿回去,我自己去花店去买,无非就是路程远一点。”
陈文斌一听李阳这么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收起了。这事搞的陈文斌一下午都在琢磨李阳这个人,这个李阳,还真是和别的领导秘书不一样,且不说住大套间这种小事,就是驻京办的其他,领导们来首都哪次不是又吃又送,签个单就是,谁知道你是因私还是因公?作为领导秘书,拿一束花还非要给钱的,这只怕是他当驻京办主任以来经历的第一遭。这个李阳,不贪图蝇头小利,懂得自律,将来不可小视。
李阳在驻京办稍微休息了一下,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李阳才打的来到了盛世集团的总部。
二十八层的集团大厦,很是气派,盛世集团四个大字,很是醒目。李阳抱着花,走进了大厅,看了一眼,走到前台,问前台道:“请问你们唐总的办公室在哪楼?”
前台是一个和李阳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低领的衣服,稍微弯腰,就能看到她里面胸罩的颜色。听到有人问,她抬头,上下打量了李阳一眼,再看了李阳手里抱着花,又问的是唐总,顿时,她淡淡问道:“你和唐总什么关系?”
李阳说:“我和你们唐总是朋友。”
前台充满怀疑的扫了李阳一眼,接着玩起了手机,说:“唐总不在公司。”
李阳看她这个态度,就知道她在敷衍,说道:“唐总不在,找她秘书也行。”
这个时候,前台不耐烦了,冲李阳冷嘲道:“你以为你什么人,唐总和王秘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追我们唐总的人,个个都是高富帅,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
李阳懒得和这个女人浪费口舌,拿出手机,直接给唐韵云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告诉她,不要告诉唐韵云说自己来了。挂断电话,等了一分钟不到,唐韵云的秘书就亲自把李阳迎了上去,看到这一幕,前台震惊的已经说出话来了,接着,脸色变得惨白,心里想,得罪了唐总的朋友,完了!
没想到,秘书直接将李阳带进了会议室。秘书对李阳说:“这是唐总的意思。”
看到李阳的眼神,秘书给李阳一个歉意的笑容,似乎在说对不起。
秘书敲了敲门,然后带着李阳进去,顿时,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李阳的身上,唐韵云对着李阳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