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厉羽就笑着走进了办公室。
“苏记者,今天来是采访什么啊?”任雨泽很亲切的问。
苏厉羽说:“想让书记你给特种钢材筹备指挥部大个招呼,我准备做一个专访。”
“这还需要我打招呼,以苏记者的作风,什么样的采访完不成。”
“看你说的,好像我这人很难缠一样。”苏厉羽笑开花的说。
任雨泽肯定是要给苏厉羽帮忙的,他拿起了电话,给那面的岳副市长挂过去,问了几句,然后就说了苏厉羽的这个采访问题,让岳副市长安排一下,预约个时间。
岳副市长也答应了,约在了明天一早,让苏厉羽到拆迁临时指挥部去见他。
放下电话,任雨泽说:“ok了,明天你自己过去。”
“那成,谢谢书记你了。对了任书记,你这里还有什么新闻没有。”苏厉羽问。
任雨泽刚要摇头说没有,却想到了今天一直都在头大的问题,就说:“有倒是有一点,但就怕你不敢写。”
苏厉羽笑了,说:“你真太小看我了,还有我不敢写的新闻。”
任雨泽点点头,说:“这样吧,你帮我介绍一个你们社里资深的记者,我准备给他爆料一点东西。”
苏厉羽一下就把眼睛睁大了,看着任雨泽,说:“不会吧,你还有料?那就给我呗,我们这关系多铁,是不是。”说话中,苏厉羽就靠了过来,一脸的妩媚。
任雨泽赶忙说:“打住,打住,你不要这样对我笑,我有点受不了了。”
苏厉羽嘻嘻嘻的继续笑着说:“那你给不给我?”
任雨泽眉头皱了起来,说:“这个事情啊,我不想让你参合,你要知道,这涉及的省政府的高官,你不适合啊。”
苏厉羽愣了愣,省政府的高官,那最高的也就是老爹了,任雨泽该不会想要爆料老爹的什么事情吧?在想想,应该不会的,否则他怎么跟自己说。
“你先说说,什么事情?”苏厉羽也谨慎了一点,没有刚才口气那么大了。
任雨泽说:“你记得有一次我们和二公子去那个私人会所的事情吗?就是我第一次见你的那个时候、”
这苏厉羽怎么能忘记呢。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虽然那些记忆现在已经残存的不多,但任雨泽就是那次走进了自己的心灵,这些年了,自己总是难以忘怀那天任雨泽潇洒的举止,但其他的东西,苏厉羽就有些模糊了,他看着任雨泽,点点头。
“哪次我们和一个姓黄的小子打了一架,这你没忘记吧。”
苏厉羽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想了起来,但还是满眼疑惑的看着任雨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情。
任雨泽停顿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其实这个人是北京一个高官的公子,但这次,我们省里有一个领导,专门把他介绍到我们新城基建的项目中来,而且,还很是露骨的要求我们用这小子的公司,问题是这小子的报价要比别人高了许多。”
苏厉羽有点发呆的看着任雨泽,好一会才说:“那这个省里的领导是谁?”
任雨泽叹口气,摇摇头说:“你应该知道是谁。”
苏厉羽就完全的愣住了,她嘴唇来回的动了几次,却说不出话来,任雨泽的这个信息太过突然了,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就算她有着记者的操守和道德,但总不能女儿爆料老子吧,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这样愣了好一会,苏厉羽才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能不爆料吗?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任雨泽点头说:“当然可以啊,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处理,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希望通过媒体的曝光,来阻止这个行为、”
“恩,我理解你,这样,我回家劝说老爹,让他把那个什么破公子弄走,这样该可以了吧?”
任雨泽想了想,说:“不错,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没问题都没有了。只是你能成吗?”
苏厉羽一咬牙,说:“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我来想办法,总不能真的等到你最后爆料出来,和我老爹伤了和气吧,说不定这一爆料,还会对我老爹的工作形成很大的影响呢?”
“恩,这倒也是,那就拜托你了。”
任雨泽说的很真诚,但不得不说,今天他是利用了一次苏厉羽,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这样,才能让苏良世收敛起来,自己吞下他自己种植的苦果,这也能让自己避免和黄公子发生太大的冲突。
苏厉羽的情绪很不好,她没有想到老爹怎么能这样做,自己天天到处去揭露社会的不公,到处去挑问题,现在没想到自己老爹也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自己一定要要阻止他这样做,但自己应该怎么说呢?老爹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固执的人,要有一个他必须接受的方式,不然真的闹到了哪一步,他和任雨泽就只能成为仇人了,任雨泽这个人自己还是知道的,嫉恶如仇,他绝对不会容忍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这个交易。
到了下班之后,苏厉羽就回到了省委家属院,老爹还没有回来,苏厉羽很安静的在家里待着,一直等着老爹回家。
苏良世今天也是很忙的,出席了几个会议,下午有参加了一个应酬,吃了一半就离开了酒店,回来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在,很是高兴的说:“厉羽,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我一会就走。”
“多在家里待一会吧,我还没有吃饱,你陪我吃饭聊聊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苏厉羽的老妈也过来了,一面接过了苏良世的手里的东西,一面对阿姨说:“快弄点吃的,老苏一定是参见宴会了。”
苏良世说:“哎,就没有再外面吃好过一次,还是家里的家常菜可口啊。”
不多时,苏厉羽就和苏良世坐在了餐桌旁,苏厉羽是不吃的,就陪着老爹东拉西扯的说着最近自己的工作啊,生活啊,苏良世问她有没有对象了,苏厉羽就嘿嘿的笑,说自己不找,等过几年再说。
苏良世叹息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这个女儿啊,从小都是自主惯了的,而且啊,自己的工作也实在是太忙了,根本都照顾不到她的生活,想想这些,苏良世心里也是很内疚的。
再聊几句,苏厉羽说:“对了,老爸,你可要把你们省政府的作风抓一抓了。”
“奥,什么事情啊?”苏良世夹起了一片蔬菜,放进嘴里,眼睛却看着女儿苏厉羽。
苏厉羽若无其事的说:“我今天看到阿琴在写一个报道,恩,就是和我坐在一个办公室的那个女记者,好像有一次你还见过她。”
苏良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还是有点茫然的摇摇头,自己每天见的人太多了,哪里还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孩:“她怎么了,写的什么?。”
“我大概瞅了几眼,好像写的是你们省委的一个高级领导,带着一个姓黄的生意人,硬性的给北江市新城筹建组施压,一定要让他们把标交给这家公司,所以我提醒一下你,这样弄的人家下面意见很大,所以你管管你们的属下。”
苏厉羽说的满不在乎的,但听在了苏良世的耳朵里那就是一个炸弹一样,他很快的眯起了烟,说:“上面说是哪位领导了吗?还有啊,这个消息她是从上面地方得来的。”
苏厉羽摇摇头,说:“上面没有指名道姓,消息好像是他从钢厂筹建指挥部得到的消息吧,我也没详细的问。”
苏良世放下了筷子,这个信息太重要了,他凝神思索片刻,说:“她准备什么时候发?”
“恩,好像她说等几天,等招标一结束,那时候发表具有更大的效果。”
苏良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绝不相信消息就是筹建指挥部的一般干部传出来的,这一点苏良世有感觉,应该这是任雨泽采取的一步反制措施,更可怕的是,他要等到招标完成之后,等黄公子中标之后他才发起这个攻击,这样恶毒的设计,也只有任雨泽能想的出来,再说了,从那个记者很笃定的说招标完就发,显然就要有绝对的实权人物才能让她这个想法实现,也许这次的反击不仅仅是任雨泽一个人的反击,云婷之她们说不上也都参与进来了,就是等着招标完成,给自己沉重的一击。
那样的话,后果是严重的,人们很快就会联想到自己,这会不会成为李云中和云婷之他们对自己展开的一个毁灭性打击呢?
苏良世必须要认真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但他不能表现出过于关注的神态,他先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然后说:“奥,这样啊,我到时候问问北江市,这事情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就要制止这种行为,不管他是谁,都不能破坏这个公正,透明的招标。”
苏厉羽邹了一下眉头,老爹啊老爹,到现在你还装?
但装就装吧,终究他是自己的老爹,自己也只能原谅他了。
苏厉羽说:“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那么一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也是谣言满天飞。”
“是啊,是啊,现在社会上,什么最多,那就是谣言最多。”
苏良世现在也没有心情吃饭了,陪着女儿,又说了一会话,苏厉羽就要走了,说晚上还要写个稿件,苏良世又叮嘱了好一会,让她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什么的,这才送走了女儿。
坐在客厅里的苏良世这个时候就要认真的思考一下心中的问题了,情况很不好啊,一旦任雨泽展开攻击,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自己很难全身而退,特别是自己现在和李云中的分歧也越来越大,平常自己总是尽量的掩饰住自己所有的破绽,让他们无从下手,而这次,形势会对自己很不利,一旦稿件在报纸上发表,老百姓必然的会沸腾起来。
想到这里,苏良世也是摇摇头,你说现在的老百姓都是怎么了,屁大个事情,他们先嚷嚷的不得了,好像真的都是纳税人一样,一年交了那么一点税,什么事情都看不惯,下到街道的公厕,上到世界的和平,什么事情都想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该操心的事情他们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他们也要操心,自己月底都没钱花的人,还经常批评李嘉诚,哎。
但不得不说,现在的**和前些年是有很大的差别,通过网上网民的呼吁和揭露,很多高官都黯然下马,一旦任雨泽使用了这个方式,自己要应对的就不是任雨泽一个人了,在他的后面会有千千万万的大军,那样自己真的会陷入一次危机啊。
苏良世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在客厅里慢慢的绕起了圈子,他决定了,自己必须停止这个件事情,虽然从心理上讲,苏良世感到有些憋气,自己本来是想收拾一下任雨泽的,没想到任雨泽却要借助这个机会,对自己展开一次凶猛的反击,自己这次真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了。
但就算是不舒服,还是必须要停止这个举动,不能有丝毫的迟疑,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自己要化解掉任雨泽的这个计划,当他们的招标没有黄公子出现的时候,这篇文章也就一钱不值,让他们空欢喜一趟。
可是接下来,苏良世面临的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怎么能让已经开动的这个机器停止下来,难怪任雨泽这次把球踢到了翟清尘的脚下,这已经快一周时间了,自己还问过翟清尘,他说情况一切良好,看样子任雨泽正是希望让黄公子中标,对的,他就是这个想法,这个恶毒的家伙。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要让黄公子自己离开,还不能怪罪到自己和翟清尘的头上,要让这个事情很自然的形成,确实也是一个比较费神的事情。
苏良世邹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苏良世才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脸上露出了一种淡然的微笑,好吧,既然你任雨泽想玩,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鸣金收兵,那我们就好好的玩一把,看看是谁的运气更好吧。
苏良世很快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嗯,我苏良世啊,李厅长,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对面电话中那个公安厅的第二副厅长李建波忙讨好的说:“省长在家还是在办公室,我正想过去看看你的,我这刚好有人淘到了一个玉簪,想请省长你给鉴别一下真伪的。”
苏良世微微一笑,说:“我在家里,不过啊老李,你这可是在为难我了,我这就是看着玩的,达不到那种甄别真假的水平。”
“嘿嘿,就随便看看吧。我立马过去。”
放下电话,苏良世微微的笑了,自言自语的说,任雨泽啊任雨泽,我不仅要让你的计划落空,我还要让你难逃厄运。
任雨泽绝对是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以为他的反制已经让苏良世难以还手了,现在苏良世能做的也就是劝说黄公子离开北江市,撤出招标。
但实际上绝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因为他所面对的是苏良世,是一个在陷阱和圈套中跳舞的人,这些年了,苏良世经历过的风险已经很多很多,他都挺过来了,走到了今天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绝不是偶然,谁也不要像小看他。
但任雨泽就显然是有点自以为是了,这个晚上,他根本都没有去再想这个问题,当吃完晚饭,翟清尘给他打来电话的时候,任雨泽靠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说:“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你还是按你的进程走吧。”
翟清尘咋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疑不定,这有点玄乎了,自己今天根本都没有听到什么关于黄公子的消息,难道任雨泽就这样摆平了此事?这也太神乎了一点。
“任书记的意思是说不会让黄公子中标了?”
“是啊,肯定会是如此。”
“这,书记方便透漏一下具体的措施吗?”翟清尘小心的问。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恩,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反正你按你的程序走,其他的不用管了,最好不要把你也牵扯进来。”
“这样啊,好好,那我就不多问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给你通报的。”在翟清尘的心里,还是很感激任雨泽的,虽然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但任雨泽这次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忙,让自己没有夹在她们的中间难受,也不会引起苏省长和黄公子对自己的反感,这真不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