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5事故突然痴成心
梁健听到王兆同这么惊慌失措,赶紧问道:“王部长,部里出什么大事了?”王兆同在电话那头道:“邵部长心肌梗塞,昏死过去了!”梁健问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要朱部长听一下吗?”王兆同道:“来不及了,我们马上要送他去医院。”梁健道:“你们做过心肺复苏了吗?”
梁健略懂些急救知识,怕部里人忘记急救,错过最佳时机。王兆同道:“做了,没什么效果,我们这就送市第一医院,等120车过来恐怕来不及了!”梁健道:“好,你们赶紧去吧,我跟朱部长报告一下。”
朱庸良听了汇报,心里也是一沉,心想,邵有康怎么突然就心肌梗塞了呢?
在整个组织部里,邵有康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原本是有机会胜任区委或区政府领导的,但领导干部的提拔任用,本身就充满了各种变数、无数玄机,好几趟车他愣是没搭上。邵有康也是整个部里,朱庸良自认最难驾驭的班子成员。听到邵有康心肌梗塞,朱庸良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一喜,可接着又想,在自己的班子里出事,总不是太好。
朱庸良问道:“刚才怎么不让我跟王部长说几句?”梁健道:“王部长说,他们急着送邵部长去医院。”朱庸良不满道:“这个王兆同,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朱庸良拿起电话一看,原来王兆同是打过电话来了,也许刚才忙着应付市里领导了,没有听到。
朱庸良又觉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办公室主任李菊怎么都没有一个电话?朱庸良就问道:“梁部长,李主任有没给你打过电话?”梁健道:“没有。”梁健心想,李菊根本不可能跟我打电话。
听了梁健的回答,朱庸良就拨了李菊的电话。过了好一会,李菊才接了电话。朱庸良就问:“李菊,部里怎么样?”
那一头,李菊拿着手机,手不停颤抖着,她像要哭出来,又哭不出来,人的神情也愣愣的,跟平时的傲气和机灵大相径庭。李菊旁边是照看她的方羽,方羽提醒李菊道:“李主任,你已经接起了朱部长的电话,朱部长好像在那头问你话呢!”
李菊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朱庸良听对方没有出声,就有些急了:“李菊,你在不在听我说话?”从手机里听到,李菊突然哭了出来,说不出完整的话:“朱……朱部长,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跟……我只是跟邵部长……稍微……稍微吵了几句,没想到他……他就背过去了!”
听李菊这么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朱庸良也大体明白了,邵有康的事情,与李菊有关系。刚才他还在为邵有康出事有点小高兴,现在是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朱庸良毕竟还是当了十来年的领导干部,安慰李菊道:“你先别急,你在电话中把情况跟我说说清楚。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完李菊在电话中抽抽噎噎的讲述,朱庸良总算是知道了:早上李菊回了单位,到了单位,她就去处理几笔报销的事项。在区委组织部经费支出都要由常务副部长邵有康签字。邵有康看了李菊拿来的几笔报销单,有几笔他根本不知晓。邵有康觉得李菊是仗着朱庸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有气,就说这几笔开支他不知道,他不签字。
李菊有朱庸良的靠山,平时根本就没把邵有康放在眼里,就说,这都是朱部长让安排的,你为什么不签,难道要朱部长亲自来求你签?邵有康前一天晚上失眠,心情烦躁,就跟李菊吵了起来。李菊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引来其他办公室很多人旁观。邵有康就说:“今天我是怎么都不会签的,你出去。”
最后李菊恼了,出口伤人:“没想到,你邵部长脑子这么不好使,怪不得一直提不上去,占了茅坑不拉屎!”邵有康本就对没被提拔的事讳莫如深,如今被李菊拿出来说事,气血攻心,骂道:“你放……”这个“屁”字还没说出来,就觉得心脏一阵剧痛昏死了过去。
梁健和朱庸良没再回单位,直接奔赴市第一医院。问明了地点,来到了急救室。副部长王兆同、江海宏,干部科长姜岩还有几个部里的小伙子都在。朱庸良问王兆同:“情况怎么样?”王兆同道:“还不清楚,医生在抢救。我已经跟他们院长打过招呼,他们答应全力以赴抢救。”朱庸良点了点头,就在一边坐了下来,眉头紧锁。
梁健也开始问边上的人,到底是啥情况,大家说了,梁健才了解了情况。听到这跟李菊有关,梁健心里还真有些高兴起来,可他马上又冷静下来。他知道,一个人要幸灾乐祸很容易,但要冷静理性却需要毅力。部里发生这种事情,不管是自己讨厌的人也好,还是喜欢的人也好,都是很不幸的事情,都会影响到每一个人。他立刻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他听到朱庸良的电话响了起来。朱庸良一看,就赶紧走向一个角落,接起了电话说:“胡书记,是的,我刚刚到医院……你不用过来了,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请放心!”
梁健猜到了这个电话应该是区委书记胡小英打过来的,看来事情已经惊动了区委主要领导。朱庸良回到座位上时,脸色更加阴沉。他想起了什么事情,问王兆同:“邵部长的家里,你们有人通知了吗?”
王兆同答道,已经通知了,应该就快到了!
突然,电梯门响了,从电梯里冲出来五个人,一起挤进了急救室外的等候区,其中一个女人边走边哭:“有康,有康,你怎么样了?”
一看,大家就猜到,这应该就是邵有康的老婆了。看到来人情绪都比较紧张冲动,梁健主动上前安慰,做他们工作,让他们稳定下来,给他们腾出了几把椅子,让他们坐了下来。梁健道:“大家别急,有话慢慢说。”
经介绍,才知道,来的人是邵有康的老婆陈小珍、邵有康的女儿邵佳佳和女婿童伟、还有两个兄弟邵有家、邵有国。梁健观察邵有康老婆的穿着,应该是家庭妇女,她哭哭啼啼,由女儿邵佳佳搀扶着。女婿是个膀大腰圆的,邵有家、邵有国的两兄弟虽然将近五十,也是人高马大,他们这些人脸色都沉着,有点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梁健让边上的干部科副科长凌晨赶紧去拿了几瓶矿泉水来,陈小珍和邵佳佳都拒绝了,说不渴,三个男的都拿了,喝起了水来。梁健心下放心,只要他们手里拿着矿泉水喝,就不会乱来。
副部长王兆同就跟他们聊如何第一时间把邵有康副部长送到医院的事情。家属听到部里还算重视,情绪就渐渐平复。
一边的朱庸良收紧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他以为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就走过来,跟家属们寒暄,问候,还与邵有康的女婿童伟、兄弟邵有家、邵有国等握手。
邵有康的老婆问道:“我们老邵在心脏病发之前,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会突然发起了病来?”一边也在喝矿泉水的凌晨,似是无意的说了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李菊跟他吵了一架!”
“什么!吵架?”邵有康老婆陈小珍,顿时屁股底下着火,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谁跟我们老邵吵架?谁跟我们老邵吵架!”一边的邵佳佳也听得清楚,道:“就是那个女办公室主任李菊!”
“哇,这个狐狸精!果然是这个狐狸精!”陈小珍大喊起来:“我们老邵,早就说过,部里有个狐狸精,勾引朱部长,在部里作威作福、狐假虎威,不把他们副部长放在眼里!这个狐狸精在哪里?!这个狐狸精在哪里?!”
说着陈小珍四处寻找,像是要把李菊找出来,一巴掌打死。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陈小珍听说“李菊”的名字,反应会如此剧烈。看来,邵有康对李菊也是恨之入骨,在家里经常骂李菊是狐狸精。
朱庸良一听,就更加感觉没脸了,因为刚才陈小珍的话里清清楚楚的有一句“部里有个狐狸精,勾引朱部长”,他也被实打实的牵扯其中。朱庸良对说出李菊和邵有康吵架的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横了一眼。
看到朱庸良眼神后,副部长王兆同扯了一把凌晨,来到门口质问:“你怎么回事?这种场合怎么随便乱说?”凌晨装出无辜的摸样:“我怎么乱说了?我不过是如实说了而已!”王兆同见凌晨毫不认错,严肃地道:“你是干部科副科长,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什么场合能说,有些话什么场合不能说,难道你不知道嘛?刚才没有人让你说话,你说了,就是乱说。”凌晨无话反驳,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其实他当然明白这种场合不该把李菊拖出来,但一直以来,他就是对李菊“横着走路”的做派不感冒,这时候不倒打一耙更待何时?所以被领导批评他也受了,心里暗自高兴来着。
“喂,别动手!”里面又传来了大声的喧闹声。
王兆同再没空理会凌晨,赶紧跑到里面。只见邵有康的女婿童伟,伸出了胳膊,指着朱庸良道:“朱部长是吧?今天我不管你是朱部长还是鸟部长,我丈人的事情,你是要负责的。别以为当了领导,就可以为所欲为,搞了单位的女人,还要纵容女人胡作非为。我听很多人说过,你这个部长不正常……你看着办吧……你别走……”
这个童伟是市体育馆的拳击教练,本来脾气就很暴躁,刚才老婆用眼睛示意他拿出点威慑来,他当仁不让,针对朱庸良发起威来。
离朱庸良最近的,要算副部长江海宏,可江海宏一直在机关工作,应付这种情况比较少,一看这个场面,就有些措手不及,干愣在原地。
梁健在乡镇处理过群众来访,什么状况没见到过?他知道,这种场合,第一责任人最好赶紧离开,否则被打了也是白打。虽然他对朱庸良这个部长很不满意,但同为一个单位,部长被打,班子成员也会没脸,就挡在朱庸良前面,回头对朱庸良道,“朱部长,你还是先走吧。”又对愣在一边的副部长江海宏道:“还愣着干嘛?送朱部长先走。”
江海宏听到有人指挥,就照着梁健的意思做,为朱庸良挡着往外走。朱庸良感激地看了一眼梁健,心道“在关键时刻,这个梁健的思路可比江海宏清楚百倍!”
“你别走!有种别走!”童伟指着逃离的朱庸良,邵有国和邵有家也跟着上来了。人追过来,可惜被梁健挡住了。童伟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梁健虽然不及他四肢发达,但也是一米八的身子,挡住了去路,童伟也无法马上绕过去。
可邵有国、邵有家上来之后,梁健就有些势单力孤。王兆同见势,也跟着组织科长沙俊、副科长凌晨等堵上来,童伟他们就追不上去了。
梁健看到朱庸良已经撤离,就对童伟大声道:“童教练,还想不想解决问题?这么吵吵囔囔能解决问题吗?你丈人还在急救,你这么吵闹影响医生急救怎么办?”
梁健句句说到点子上,童伟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许多,就转头去瞧老婆邵佳佳。邵佳佳朝他稍微点了下头,童伟就退了回去,嘴里说了句“当然要解决问题,你们要负责!”
梁健就在一瞥之间,已经知道,原来人高马大的童伟,却唯娇小玲珑的邵佳佳是听,这就好办了。梁健就道:“邵部长,是我们的常务副部长,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都是要负责到底的!这你们放心。大家都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下一步我们看看该怎么办,这些都是需要冷静商量的事情。”王兆同听梁健说得在理,就附和道:“梁部长说得有道理,我们得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梁健几句话给邵有康的家人吃了定心丸,又看到肇事人李菊和相关的朱庸良都不在场,家属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经过一番抢救,常务副部长邵有康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以梁健和王兆同为主,跟家属进行了商量,组织部建立了值班组,每天派两名同志到医院作为看护人员,陪同家属一起照顾邵有康,其他一切费用都由组织部垫付。
邵有康的家属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但邵有康的老婆对一件事情耿耿于怀。梁健回部之前,陈小珍道:“我现在没空跟狐狸精算账,但你转告她,有康的事情是她直接造成的,她别想脱了干系,等这里一空我们就会去找她!”
车上,王兆同道:“陈小珍现在是在气头上,过阵子可能就好了!”梁健却隐隐感觉不对,他说:“陈小珍对李菊的成见好像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真会找上门来。”王兆同道:“不会,不会,怎么说,陈小珍都是领导干部的家属,应该不会这么鲁莽。”梁健也就不再争辩。
回到部里,梁健先到办公室转了圈,想去看看李菊现在是怎么样的状态。没见到李菊,她的座位空着,方羽道:“朱部长让李主任先回家去,说通知她可以来了再来。”梁健想,朱庸良可能是怕邵有康的家人会来找李菊麻烦,所以才让她回家避一避了吧!
没有李菊,他去朱庸良办公室就不用通报了。朱庸良见梁健进来,就道:“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梁健把情况说了,处理办法朱庸良还算满意。加上之前梁健帮助朱庸良脱离邵有康家属的纠缠,这天朱庸良对梁建很客气,心道:“这是个人才,如果能够把他拉到自己这边,应该会派上用场。”于是就客气道:“梁健,今天你表现很不错。”
梁健心想,看来自己帮他从邵有康家属那里脱险,让他对自己的看法有了些改变,就道:“没什么,应该的。”朱庸良又抱怨起邵有康的妻子来:“邵部长的老婆也真是,血口喷人嘛!说我和李菊怎么、怎么样的,真是无中生有,胡言乱语。你是新来的,别听他们乱说。”
梁健听朱庸良矢口否认,就感觉不舒服,心想,说你和李菊的事情,也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在说,要让人不说,除非己莫为,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梁健就又感觉到朱庸良的不真实。梁健就道:“人家爱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反正自己心里最清楚。”
朱庸良听着梁健的这句似乎有着双重意思的话,先是脸色一变,继而又道:“那是。让他们去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看到梁健没有再附和,就又道:“还有一件事,李菊这方面我已经让她先回家去。看到陈小珍那副样子,我怕邵部长家里人来找李菊麻烦,最好是让她先避一避。”
梁健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朱部长,我倒有个建议,不知你想不想听。”这会朱庸良想拉拢梁健,就故作认真的听着:“有建议就说嘛。”梁健道:“我觉得,应该让李菊主动去认个错,陪个不是。这件事,从我对陈小珍的观察来看,怕是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躲怕躲不过去,还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朱庸良想,你这么说,不等于是说我让李菊躲躲做错了?朱庸良道:“这件事,虽然邵部长发生了意外,但谁对谁错,还很难说,让李菊主动去认错,就等于把责任全部推她身上了,这样不妥,还是让她避一避吧。”
梁健见朱庸良听不下去,也就罢了,心道,我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他这话只跟朱庸良说了,李菊并不知道情况。于是他打电话给李菊。李菊正在家里愁眉不展,心下郁闷。她觉得自己没啥不对,谁想到邵部长这么脆弱,吵了几句就心肌梗塞。李菊一看来电竟然是梁健,非常诧异:“他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来?幸灾乐祸嘛?”
李菊接起了电话:“你好,梁副部长。”梁健对李菊的这个“梁副部长”的称呼,已经习惯了,也就不再介意。梁健问道:“李菊,你现在还好吧?”这句“还好吧”,就如是老朋友一样的关心,让李菊心里为之一热。
李菊想,自己以前真不把这个从乡镇来的梁健放在眼里,在不少地方刁难过他。可到了自己有事的时候,他居然还能想到打个电话来问一声,这说明梁健是一个心地很好的领导。再想想部里的其他人,除了朱部长让她早点回,没有一个人打过电话来问候过。她早前还听朱部长说,干部科副科长凌晨,还把她和邵部长吵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家属。与他相比,梁健已经待自己算是非常之好。于是李菊答道:“梁部长,我还好,谢谢关心。”
梁健听到李菊称呼自己,突然从“梁副部长”变成了“梁部长”,心里不由笑了起来,看来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关心一下别人,别人就能感觉到。这也让梁健很有些成就感。梁健道:“李菊啊,我有一个可能也不是太妥当的建议,我刚才跟朱部长也说过,朱部长没有认可。可我想想,还是再跟你说一下,采不采纳最后都是听你自己做主。”李菊听梁健说得谦虚,就道:“梁部长,你说吧。”
梁健道:“我希望你能主动去看一趟邵部长,见一见他们家里人,跟他们道个歉。”李菊一听说要道歉,心里就不耐烦了,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有错。我是为了朱部长的开支去报发票,可邵部长一定要卡住不签,才会闹起来的。我根本就没有错!”梁健道:“错,或者没有错,这都是可以再评判的。但如今邵部长心肌梗塞,直接诱因是争吵,如果你去道了个歉,也就是争取了主动,以后人家也不能多说你什么,多对你做什么,如果你不去,人家就会觉得……”梁健还没说完,李菊就道:“谢谢了!没有错,我是不会道歉的!谢谢你的建议,我不采纳。”
李菊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梁健并没对李菊的挂电话生气,这会他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没什么挂心的了。
梁健也去邵有康的病房里,值了一次班。邵有康的老婆陈小珍始终对李菊耿耿于怀。陈小珍那次说:“那个办公室主任李菊,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错误,从我们老邵进医院以来,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果老邵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饶不了她!别以为,躲起来就会没事!”
后面几天班,都轮到其他人值,梁建终于能够正常时间上下班了。下班前,梁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手机,是清池会所的菲菲打来的电话。菲菲在电话中说:“晚上有空吗?”梁健想了想,自己的确也没什么事,难道菲菲是希望他去光顾她们的会所:“有空。”菲菲就道:“那好,晚上我请你吃饭。”
梁健犹豫了一下,毕竟在他印象中,菲菲只是一位女足浴师,两人的关系也是局限于此,如果两人同去饭店吃饭,关系就向着私人生活中发展了。
他这一犹豫,菲菲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梁健想起在酒店的那一晚,菲菲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如今要这么冰冷地拒绝她,他做不到。于是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