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代表人尖叫。石头落到他身上。于是生命也就宣告了结束。
巨大的钢铁破房而入。机枪塔对准那些警卫,迫使那些人离开房间重组阵型。
“长鼻……式?”
她仍坐在地上,看到战争的使者降临,睁大了双眼,恍惚地说道。
那架长鼻式不是别的,正是当初护送她的那一架。
在紧急会议召开之前,执行总裁和首席军事顾问一直在聊天。
“你为什么加入了raiser呢?我的权限稍微能得知一些你的基础资料,我曾经也在开物上看到过你的名字。你可是个优等生吧?为何会赋闲在家,甚至收到了邀请。”
首席军事顾问不解地问。
“紧急会议,边走边说吧。”
执行总裁才动嘴唇,就收到了来自须臾的发信,和首席军事顾问对话,就准备出发。
他们的宿舍离会议室不远,一般都是步行过去,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我无法忍受权力的为所欲为。在我还读书的过程中,所窥见的乱象就惹我心烦。到处是拜托了有权利的人才进来的人、什么军校也好,还是普通大学也罢。男、男、女、女,都追求着财和权。我理解他们的追求。我理解他们的追求,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啊,理解,也不代表能够忍受那时的状态——他们并不理解他人!他们看不到这个世界所面临的危机,他们不再关心这个世界,也不关心他们所处的社会和国家,更不关心他人,只是沉醉于现在的状态,沉醉于这个社会给他们的福利之中。”
“这很好,不是吗?”
“这很好,确实。对于统治者而言,这就是最好的了!不要去问、不要去关心,只要接受、只要享受、只要争权夺利就可以了。恐怕一座城市被消灭、或者出现什么肆意妄为的暴力机关,乃至于其他地方的人被屠杀,他们都会毫不自觉,认识不到这一切。反正这样也就可以了——”
执行总裁面色沉如水。
“我一直很关心中东的变化,这当然不是出于什么同情。在我看来,这些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身边人的漠然却让我感到不适。于是我去询问我的一个很亲切的导师。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
冰冷的夜、百万的星,眨着眼睛。
“什么?”
首席军事顾问顺着他的意思问。
“他跟我说说权力的意志——正要利己,正是要用暴力去掠夺、征服和践踏异己的。他跟我说生命不是为了生存,更应该谋权,不再于保存自我,更不在于什么共生……而是不断地增强其力量、扩张自己的存在,去超越人类,这样才可以成为引导人类的救世主,这样才可以走向进化的道路。拥有力量的人正应该凌驾于弱者之上,自由地支配弱者。这位老先生我是真的尊敬他,他也是真的欣赏我,才这样对我说,可我无法忍受!”
首席军事顾问倒是笑着说。
“那个教授也真是奇特了……不过你不是也说过什么超越凡人者吗?”
大门已经在眼前。
“凝望深渊者,深渊回以凝望。我所期盼的超人是以一种宽容、温和、合作的姿态出现的求道者,而不是一个以征服与支配为乐的霸道者。一切霸道终究在滚滚历史之中消失。唯有真正的创造才会恒古地留存。真正的义士追求理想的慷慨导致的从容与权力者自恃于暴力为所欲为的优雅哪里能混为一谈。”
他说完喘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心情太过激烈,冷静下来,好好收拾了一番,才继续说:
“而raiser,我不是说raiser符合我心中的形象,事实上也还差得远,我更不知道我的期待是否是正确的。但是当我受到邀请,并确实地在拉斐尔先生旗下看到raiser不同的地方。所以我愿作为土壤,供其成长。我的力量很小,但如果汇聚起来,但也可以带给这个世界不同的变革!我是那么相信的。”
他们不再谈论,走进屋内,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将与会者的身影收进眼底。
“quanta先生不参加吗?”
首席军事顾问问道。
提耶利亚坐在首席说道:
“抱歉,这次quanta先生已经赶往任务地点了,执行报达计划,备案b-3紧急启动。他这次不参加讨论。”
首席军事主席则饶有兴致地问道:
“报达的任务地点岂不就是阿扎迪斯坦首都?”
那双眼睛直视提耶利亚的面庞,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提耶利亚冷淡的目光扫过全场,点头,引起一片窃窃私语和终端私信来往。
他思考再三,只是糊弄过话题,开始会议,无法下定决心述说那个事实——
超越时代的量子跃迁,还是单人量子跃迁,他又能如何解释?
阿扎迪斯坦王宫内,改装长鼻式机体中,刹那通过特别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视野看着坐在地上的公主。背后则是逐步集结的火力。只持有轻武装的警卫自知不敌,退出了很远,只在监视,同时联络上级。
——很痛苦,如果不借助高达,居然会是这么巨大的压力吗?
就连思考都开始打结,有点昏昏沉沉的。
这其中的区别让他想起了与veda的两次相遇。
“但毫无疑问,我确实……就是高达。”
直到玛丽娜的大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是不是刹那·f·清英。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作为一个人质,我也是很有价值的吧?”
她站起,奔向前,对着正确的方向,鼓起勇气请求道。
“玛丽娜!”
“公主!”
她的父母和拉撒在惊呼,可他们出于恐惧并不敢靠近这战争机器。而被砸在石头下只剩半口气的代表人更在无力地咒骂。
改装长鼻式向外投射火炮,干扰敌方行动。这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但另一边,舱门对着她紧急开启。
“快进来!”
她闻言,使出全身的力量,马上爬了进去。
那个孩子径直问:
“那么玛丽娜·伊士麦,还请你告诉我阿扎迪斯坦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丽娜看着眼前带着头盔的孩子,靠在一边,扣上带子,努力不影响他的操作,才说:
“好的。还是对话中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案,不能保证其用途……是吧?”
那是雨夜初见时运输的所说。
这别扭的孩子撇过头,装作在观察敌人的动静,只发出一下若有若无的声音。
“是的。”
“我清楚了。”
她露出了微笑。
刹那一边倾听,一边操控。
夜晚正深沉。
高达也好,恶兆式也好,还是长鼻式也好——
奔赴吧!这就是我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