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情惑那西色斯
作者:于晴
男主角:黑宿原
女主角:樊落
内容简介:
真是见鬼的该死!
只是为了那该死的遗失了几百年的传家“狐狸面具”,
竟要冒死淌这浑水?
早说了她不要当什么扒手世界的首席弟子的嘛!
瞧瞧她遇上啥难题了——
先是飞机故障,被迫跳伞逃生;
再者,又遭到猛狮追杀……
天啊!天是招谁惹谁了?
没事来跟人家闯那西色斯岛?
看看这岛主人——
真是人如岛名啊!自恋的家伙!
她看啊!像这种没血没肉没目屎的水仙花,
他会懂的爱人才怪!
可偏偏,他说他爱上她了;
因为她是他的影子……
她是他的影子?
哈哈哈哈……那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可是有道德、有良知的一等好公民呢!
怎么可以教他给爱上呢?
无奈!那西色斯实在太惑人了……
正文
楔子
死巫婆!
都入棺材了还想跟他斗智!
男人敛目,垂下的睫毛掩住邪恶的神采,血色的薄唇上勾,慵慵懒懒地半坐窗台。
“……总之,艾蜜婶的遗书里并没包括那份遗产转移的文件;黑家的规条你也很清楚,没有她的签字,想要继承黑龙头的事业,就非得抢先一步找到‘龙麟’,不然让其它堂兄弟捷足先登,别说我不站在你这一方,届时整族黑家人将会把你生吞活剥。”黑忍冬的厚唇撇笑着,隔着酒色的晶亮液体注视眼前曾经叱垞风云的黑家少爷。嗯,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黑宿原也会一如过往的威风,但目前不是,至少在龙麟未现之前,黑家少爷只能算是一个镀金的纨桍子弟。
血统,一向不是黑家所重视,即使再优良的基因也有出意外的时候;黑龙头所在乎的是才能。
有能者为王,是黑氏一族的作风;而龙麟则是有能者的象征,拥有其物者,众人皆服。虽然不知是从哪一代传下来的规矩,但肯定是遥远的年代里。
如今的黑家随着世代交替,转向世袭制度,唯有人死才能交接下一代,若是遗书里未留下只字词组转移其权利时,那么就是龙麟出现之时。
只要拥有黑家血统者,无分身分贵贱,谁有能力得到,那么,他就是下一任的黑龙头。
“艾蜜婶生前把藏龙麟之所告诉某个人,只要谁能先找到,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黑龙头。”黑忍冬克尽职责地解说着。
坐在窗台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却无法与外头的夜色融为一体。太显眼了,即使是侧面,他的半张脸仍然不容忽视,像行走在黑夜里的夜叉,不是青面獠牙,而是媚惑人心的俊容。
他的眼垂着,多数时刻总教人不自觉不敢看着他邪里邪气的眼,像抹无底洞不由自主地迷失,无分男女;这是黑家人排斥他的原因。
如今,他的黑眸虽然半掩起来,却野蛮地瞧着窗外的景色。夜里自然看不出什么,然而这是他的岛,即使看不清楚,但也知道除了这座城堡之外,岛上的其它生物正进行着强者生存的淘汰行为。
他的唇笑得更诡异。
“有何不可?”今夜,他首次开口:“既然她想玩,我就陪她玩玩,让她在地狱里看看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有多孝顺。”他撇过头,随意睨着倒退一步的黑忍冬,弹了弹手指:“游戏太快破解会让其它人失望的。把艾蜜遗留下来的名单交给我,放风声出去,让其它堂兄弟知道我就要有所行动了。”
“咦?”黑忍冬虽然不敢直视他邪气的眼,但还是发出疑惑之声。
“没有阻扰,我玩不下去。要是让艾蜜知道她留下来的小把戏轻而易举,那么她岂不是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我可狠不下心让她成为殭尸。去吧,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肩挑起,逼得黑忍冬节节败退到门囗,随即视他为隐形人,不再理会。
第一章
这不是一个组织,也不是帮派,但由帖子发出去约三天内,散居世界各地的数十名各行各业的顶尖男女纷纷拎起包袱,飞往“那西色斯岛”。
岛,由半空中往下鸟瞰,几乎算是天然乐园,青葱的颜色覆盖了岛屿的大半部分,仅稍稍掀起文明气息的是北部临海悬崖峭壁上的一座城堡;外观似以灰石砌成,石有青苔,北面的石墙上攀附着浓浓密密的某种树藤,远远观望,像座年代已久的古堡。
“啊……啊……果然……壮观……”冷汗如绵绵江河,滔滔不绝滑下严青秀的肩鼻,向来秀气的脸庞有着深沉的恐慌。
风,像一窝蜂针狠狠刺进他的皮骨,扬起装帅摆酷的墨色风衣。
他的胃袋如同巨大的汤杓缓慢而有力地搅着大锅菜,翻腾不已。
“恶……”忍不住了!他攀住飞机门把,当场呕了出来。居高临下的,混着又黄又白的秽物以地心引力的原理坠往原始的地面。
早知道就不来当陪客了!
“没有……恶……天理啊!”他朝天发出怒吼之声。“想我今年不过二十有七,正值青春年华,您是瞧了我有妻有女,嫉妒我,想叫我直赴阴曹地府是吗?你作梦!”炯炯目光死瞪着蓝天白云,爆烈的声竭隐含恐惧。
前头的驾驶叼了根雪茄,睨了他一眼,司空见惯而又冷静地说道:
“先生,您到底跳不跳?不跳,我强烈建议您不必下地府,直接上去找天理。在下我还有妻儿要养,先走一步了。”语毕,从容不迫地套上救生装备,转头跃进苍苍穹冥之中。
严青秀瞠目结舌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修长的食指发抖地指着下方那个膨起的降落伞。
“他……放我们鸽子?”
“他是在逃生。”
“那……我们呢?”“坠落吧!我想。”
“哽?”严青秀呆滞的目光迟缓地跳向他的女儿,可怜兮兮的瞳仁逐渐泛起雾气。“宝宝……你是说,咱们父女俩要魂归于此了?”
“不是父女俩。”她俐落地调整降落伞的带子,拎起沉重的背包。“我还不想死,对不住啦,小爹,于睛的小说还没看完,就这样白白牺牲太不值得了。”樊落望着下方蓊蓊绿林,轻吐囗气,拳头抓了又放。“小爹,不跟你说再见了。老妈那儿就说小爹被惧高症给害死好了。”
“等等!”严青秀及时捉住她的藕臂。父爱战胜了惧高症,他义正辞严地开口:“宝宝,虽然我不是你亲爹,但爱你的心可不输你妈咪,我再怎么不济,也理当要保护女儿安全落地。我看咱们一块跳好了,就算有个万一,小爹也能当你垫背的。”意气风发的父爱跟他额上淌下的冷汗形成对比。
“嗤。”樊落迎风轻笑,挥开他的魔掌,回首瞥了他一眼。“小爹可不是打算靠我来逃生吧?”
“宝宝!”他叫道。她老是爱开他玩笑!永远对他这个爹清清淡淡地,没有贴己的心,是他这小爹当得太失败了吗?
没错!是他硬逼她来才会落得这步田地,但他这么做何尝不是为了樊家?虽然是招赘的,但也是心甘情愿,为了老婆,他把女儿给带往险地……呜,他对不起宝宝!
“小爹,老妈跟她肚里的孩子还在等着你呢!不走就等死吧!”樊落嗤地一笑,松开机门把子,成为第二个跌落苍穹的逃生人员。
“宝宝……”严青秀眼若铜铃。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是怎么发现的?脑袋里千转百迥,嘴里却忍不住大喊:“宝宝,至少把于晴的小说给扔掉啊!二十本太重啦……”
机身轰轰作响,再过不久,寿命就要完结,他的汗泉又涌出新汗来了,一头黑发紧紧贴着额上。
“不跳……就见不到理丝了……”他喃道。
今天流的汗足以当他三天饮用水,他一咬牙、眼一闭“跳!”
一只逃生的腿先探到机门外。
“……我再跳!”
另一只腿勉强也扑了空。
“我……”咦?两腿都腾空了,照理来说应该跟随宝宝的脚步吻上地面才是……他的眼微微玻Э惶醴欤甯咧⒉∷淖蟊郏艚襞首“炎硬环拧?br />
完了!他死定了!不不,他还不能死呢!他还有理丝、宝宝,跟没出世的孩子,这是承诺!他的右手一指一指扳开左拳,在扑向蓝天白云的同时,他大喊:
“宝宝,不怕不怕,小爹来救你啦!”
事情的起源是黑家放出的请柬,而小爹利用他的职业“摸”了其中一张请柬!
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来的,但却成为她苦难日的开始。因为严青秀的惧高症,所以重责大任自然落在他嘴里自称是首席弟子的樊落身上。
真是见鬼了!也不过是个樊家几百年前遗失的“狐狸面具”,丢了也就算了,干嘛执意去偷回来?就算要偷,也轮不到她这个从没开过业的“首席弟子”身上啊!要不是小爹以死挟逼,说什么那西色斯岛一向生人勿进,除非有特殊通行证,不然就算天皇老子到此,也会被拒于门外,难得岛主黑宿原主动广邀各行各业人士入岛,不把握这个机会,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下可好,是进了岛没错,但赔上一条小命,划算吗?
“哎啊啊啊啊!”樊落惨叫,闭上眼护住头脸。
粗壮的树枝刷过她整个身子痛!
好痛!屁股很痛!标准的狗吃屎。
“去。”她咕哝,膨松的短发凌乱地覆住颜面。早知道会被迫跳伞赔命,就不该心软小爹的苦苦哀求。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过爬到十层楼以上的经验;要她跳伞,委实不是人做的!
说到底,还是小爹的错!
要不是他贪着便宜,租了架破鸟,他们会落得须要到跳伞逃生的地步吗?连个保险都舍不得买,如果出事,谁来理赔?
嘶。
“痛死了!”降落的地点是一片小丛林,青青细枝划断身上的伞带,才会害她跌个狗吃屎。
“混蛋!”她低叫,血腥味窜进她的心鼻。肯定是什么部位受伤了,她的背又痒又热,好象还湿答答的……试探地动了动手指,还算能动,至少她的上半身还能动,没骨折的倾向。樊落迟钝地耙了耙凌乱的发丝,张开黑眼向前凝望。
“嗄……”时间凝住。
目瞪囗呆地睖视停在跟前毛绒绒的“脚丫子”,半晌才缓缓往上掉,趴着的娇躯愈看愈僵硬,头顶上明显地就是喷气声。
嘶“我的天哪!”瞳仁大张。话是含在嘴里的,不敢散出来是因为怕戕害千金不换的小命。
这样对峙了大半时间,终于体会了小爹惧高的心态。要命,她还不想死,于睛的小说还搁在背包里没看过呢!香汗顺着额前滚落下来,却是连抹个干都不敢。
“别……老盯着我成不成?咱们打个交道,你往后退半步,给我十秒钟时间,我立即消失在你眼前,如何?”清亮的声音讨价还价的,还附赠一个玻Р'眼的笑容。
对方的四脚动了动。
“死了。”她的眼半玻В咐撞患把诙匾辉酒鹕硐蚝筇思覆健w砜癖嫉耐保┦拥蕉苑狡鹆硕鳌?br />
见鬼了!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岛上也盛产狮子!
她低咒而后跃开步伐,有丛跳丛、有路跑路,矫捷的身手如身后黑白无常在追赶。
狮吼响透林中,差点震聋樊落的耳朵,不敢回头望,是因为怕缩短彼此的距离!她能逃到哪去?王八小爹!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血肉之躯的人啊!人跑得过狮吗?
“啊!”俐落地蹲下身,庞然狮身飞跃上空,脚爪扫过她的发梢。真死了,当真连跑都跑不过,看来是连全尸都留不住了。
生死关头,于睛的小说有个屁用,还负累了她!樊落当机立断地从敞开的背包里捉出一本小说掷到狮子脸上,随即后翻了几圈,朝反方向继续逃命去了。
“王八小爹!”她微喘,跑了半天了,还跑不出这片丛林!她眼尖地捉住树藤,顺着粗厚的树干轻踏上去,攀上了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