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免费阅读!

第 274 部分阅读(2/2)

作者:未知


    “你不会是要我去做那便宜的媒人吧?”黄三奶奶看着打趣。

    十一娘不由尴尬地笑。

    “真是让我去做媒人?”英三奶奶不由惊呼,然后笑起来,“不过这次说好了,得给我做双倍的鞋子才行!”

    “姐姐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我怎么也值这个价码吧?”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番,十一娘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跟黄三奶奶说了。

    “好啊!”黄三奶奶笑道,“亲上加亲的,再好不过了。”和十一娘说好了上门提亲的日子,十一娘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公主巷,立刻差人去给罗振兴报信,他也好请个媒人。

    没几日,两家正式交换了庚帖,又三日,写了婚书,下了小定。太夫人的身体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端午节的时候,甚至和几个孩子去放了河灯。大家这才敢高声祝贺。徐家又恢得了原来的欢快气氛。

    六百九十二

    “嘉兴县令因病逝于任上,秀水县令升至太仓州知州,可惜振兴是余杭人,我还为振兴惋惜。没想到湖广奏请设禾仓堡为嘉禾县。”徐令宜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了。”

    六月初二,久候未果的罗振兴终于接到吏部的文书,补了湖广嘉禾县县令。六月二十日之前要到任。当天晚上徐令宜就宴请罗振兴,给他送行。

    “这件事还是要感谢项大人。”罗振兴含蓄地笑道,“要不是项大人给侯爷写信,我就去争了宁州知县了。到时候争不争得到是一回事,可能会还得罪梁阁老。同样的是小县,有项大人和王大人在,比宁州不知道要强多少。”

    这句话听上去有拗口,实际上是,三月间,吏部空出嘉兴、秀水两个富庶县的县令,因为振兴是余杭人,同藉不能为官,失去了补缺的资格。到了四月底,宁州县令调任安义县令,梁阁老想安排他的一个门生去宁州。徐令宜寻思要不要走走陈阁老的路子,项大人突然来信,让他们缓一缓,五月中间,湖广的禾仓堡因为流寇初平,离州治远,近日会请建县治抚之,与其和梁阁老争宁州县令,不如和梁阁老商量,让他出面把新设的嘉禾县县令给罗振兴。

    徐令宜精神一振,找罗振兴商量:“湖广指挥使王磊,曾是我的部下,你如果去了嘉禾,有项大人和王磊,办起事来肯定会事倍功半!”

    罗振兴正为这件事苦恼,闻言如三伏天喝了冰水般的,通过罗家的路子找到了梁阁老,这件事没有任何悬念地办成了。

    徐令宜微微地笑:“嘉禾也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可这样也容易出政绩。吏部考核,不外是税赋、盗贼、狱讼、户口、田野、学校。其他的都好说,就是这税赋上,只怕你要多下些功夫……”

    两人在书房里说话着,十一娘则坐在清吟居临窗的大炕上清着谨哥儿的衣裳:“……这件刻丝小袄还是当年用我多下来的尺头做的。颜色又好,样子也新,把它留下来。说不定以***哥儿能用上了!”

    阿金笑盈盈地应了“是”。

    谨哥儿披头湿头发就走了出来。

    “六少爷,六少爷!”小丫鬟樱桃拿着帕子追了出来。

    “给我吧!”十一娘笑着接过樱桃手中的帕子,帮儿子擦头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谨哥儿嘻嘻笑,坐到了炕上,随手翻弄着满炕的小衣裳:“这都是我的吗?我有这么多衣裳啊。”

    “全是六少爷的。”阿金笑着端了杯温水给谨哥儿,“有还没来得及穿,六少爷就长高了。”说着,指了一旁堆着一堆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

    谨哥儿拎起来看了看,就不感兴趣地丢到了一旁。问十一娘:“娘,大舅舅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嘉禾县当县令了吗?”

    “当然是真的。”十一娘细心地给儿子擦着头发,“吏部的公文都下来了。你大舅舅后天就要启程。”

    谨哥儿想到半年的相伴,很舍不得:“干嘛要去那里?燕京不好吗?那么远,逢年过节都见不到……”他说着,扭了头望着十一娘,“娘,您去劝劝舅舅吧?在燕京一样可以做到五品,何必舍近求远,跑到那种又穷又偏的地方去!”

    官至五品,就可以荫恩了,就是所谓的封妻荫子。很多官员毕生的希望就是能过五品这个坎。

    “你舅舅可不仅仅是为了荫恩、做官。”十一娘笑道,“他是想为百姓实实在在地做点事。不想光荫浪费在那些书牍之间。”

    谨哥儿沉默良久,轻轻地“哦”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了……”

    十一娘不由失笑:“你知道了什么?”拿了梳子帮谨哥儿梳着擦了半干的头发。

    谨哥儿转过头去,歪着脑袋望着她:“大舅舅是想跟五姨父一样吧!上次我们去文登的时候,大舅舅就说过。”他说着,笑起来,“我也一样,我长大了,要去嘉峪关……”大大的凤眼亮晶晶的,神色说不出来的飞扬洒脱。

    十一娘愣住。

    自谨哥儿回京,她还没有认真地和谨哥儿谈这这个问题。一来是觉得江南之行谨哥儿还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二来觉得谨哥儿还小,没有到选择的时候。没想到,他心里还惦记着去西北的事!

    “你这么早就决定去嘉峪关了吗?”十一娘梳着头发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你不是跟娘说,诸葛亮草船借箭,计谋无双,周瑜火烧赤壁,气势磅礴……”

    “是啊!”谨哥儿笑道,“可我更喜欢西北。天苍苍,野茫茫。不像江南,什么东西都是精致小巧的,大人男行事,像妇人似的……”

    “又胡说!”十一娘嗔道,“你舅舅是江南人,赵先生是江南人,陈阁老、窦阁老,都是江南人,哪一个像妇人?国家大事,还不是由他们决断?四海升平,难道就没有他们的功劳?”

    在谨哥儿心目中,江南虽然好,但西北更投他的脾气。他想去西北。要是娘觉得西北不好,肯定会反对他去,就算爹爹答应了,只怕还会生出许多的波折,一个不小心,可能就真的去不成了!

    他要说服母亲。

    “娘,西北真的很好!”谨哥儿道,“那地方又宽阔又高远,想跑就跑,想跳就跳……”

    “可西北很苦。”十一娘笑道,“风沙吹面,又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只不过是去玩了一趟,要是天天在那里,就会厌倦的。就像你天天呆在家里,总觉得外面有意思一样。”

    “才不是!”谨哥儿急起来。他不顾十一娘在给他梳头,转身望着十一娘,“我和爹爹从嘉峪关一直到了哈蜜卫,天天吃大饼,有时候还会在外面夜宿,可骑着马跑过一道道的山坡,看着那些土地都在我的脚下的时候,山谷被我抛在身后,我还是会觉得很有意思。”他说着,笑起来,“不像和舅舅去江南的时候,有个小小的三层木楼就说要摘星,小小一个土坡就是什么什么山,巴掌大的一滩水就是叫湖,没意思……”眉宇间有几分不屑。

    十一娘骑过马。

    当坐在马背上的时候,人的视野会变得宽广,大地、人群都在你的脚下,有种俯视众生的优越感,会让很多人都着迷。

    或者,他仅仅是喜欢骑着马,无拘无束地奔跑的自由?

    “跑那么远,就为了骑马?”她轻柔地问他。

    谨哥儿摇头,沉默了一会,道:“我想做嘉峪关的总兵!”

    “为什么要做嘉峪关的总兵啊?”十一娘望着儿子。

    “到了冬天,鞑子就会跑到嘉峪关抢东西。每年冬天都会死好人。我还看到有人没了腿,没了手,在街上乞讨。”谨哥儿的小脸渐渐地绷了起来,“嘉峪关的总兵跟爹爹喝酒,说得哭了起来。说他老了,打不赢鞑子。让爹爹不要责怪他。爹爹也很无奈何的样子。和嘉峪关埋头喝酒,还喝醉了。”他说着,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我大人了,要做嘉峪关的总兵,去打鞑子。让他们再也不敢跑来抢我们的东西。”

    十一娘望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感觉即熟悉又陌生。

    “那你知不知道,打鞑子是很危险的事?”她眼角有水光闪动,“一个不小心,不仅没有打败鞑子,还会把自己的丧命搭进去,连累你身边像长安、随风这样的随从也跟着你送死!”

    “不会的!”谨哥笑着,拽着十一娘往外走,“我们去院子里。”

    十一娘想知道他的用意,跟着去了院子。

    谨哥儿的旁子旁有一排放兵器的架子,放着几长枪、棒、蛇矛。他插出***,挥舞了几下。空气中发出沉闷的裂帛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打在了旁边的石榴树上。咔嚓一声,石榴树儿臂般粗的树枝应声而落。

    “娘!”屋檐下红色灯笼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眼角眉梢的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傲然,“厉害吧!我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充满了自信。

    十一娘半晌无语。

    “谨哥儿!”良久,她上前轻轻地搂了儿子,“仅有蛮力是不行的,你还要学会怎样行军布阵,还要学会怎样与朝中大臣打交道,”她眼前一片模糊,哽咽着说不下去了,“那是一条很艰难的,很艰难的路……”

    儿子走的是条崎岖小路,她觉得很伤心,可为什么,心里隐隐又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呢?

    她落下泪来。

    “娘,您怎么了?”谨哥儿奇怪道,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您是不是怕我去了西北就见不到我了?不会的,我会常常给您写信,一有空就会回见您的……”

    十一娘抽泣起来。

    谨哥儿有些慌张起来:“娘,我,我现在还不去,嘉峪关的总兵说,要等我能穿那双牦毛牛的靴子才能去西北……”

    有结实的手臂把他们母子揽在怀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徐令宜温声安抚着十一娘,“谨哥儿会没事的……嘉峪关总兵,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谨哥儿要是没这本事,我是不会让他去的……”

    十一娘把脸埋到了那个温馨的怀抱里,低声地哭了起来。

    六百九十三

    薄薄的白色淞江三梭布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谨哥儿的身上,像是从河里捞起来的一样。

    站在窗棂外朝张望的十一娘心里一阵疼,侧过脸去,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却与手持竹条站在谨哥儿身边督促儿子的徐令宜视线碰到了一起。

    徐令宜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竹条打在谨哥儿的小腿上:“站好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十一娘不由闭了闭眼睛。

    “是!”谨哥儿的身子略向上抬了抬,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疲惫。

    十一娘眼角微湿,她提着裙子,轻手轻脚,快步走了双芙院。

    “夫人,您,您别担心。”琥珀安慰她,“侯爷是有分寸的人,六少爷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十一娘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谨哥儿既然决定走这条路,侯爷对他越严格,他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多……”嘴里这么说,眼泪却止不住。

    琥珀轻轻地叹了口气:“夫人,六少爷还小,说不跟着侯爷习了些日子的武,觉得太累,就放弃了。或者,长大了,有了更喜欢的,就不去西北了!”

    “但愿如此。”十一娘长长地吁了口气,“我们回去吧!谨哥儿说,今天想吃红烧狮子头。”说到这里,她唠叨起来,“他不是说不喜欢江南吗?那干嘛还要吃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可是江南菜……”

    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敢吱声的,个个使劲地憋着笑意。

    气氛聚然间就多了一份轻快。

    迎面碰到脂红。

    “夫人,太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太夫人自年初大病一场后,身体就变得很虚弱。十天就有五天在床上躺着,亲戚朋友来串门给她老人家请安也不见了,家里的事也不过问了,每天和杜妈妈、脂红、玉版在家里斗牌或是说闲话,等闲不出门。十一娘觉得这样的日子太单调了,特意找了两个会识字的丫鬟陪着,每天读些杂书或是佛经给太夫人解闷。

    早上刚去问过安的,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突然找她去说话,不知道是什么事?

    十一娘思忖着,和脂红去了太夫人处。

    太夫人精神还好,歪在临窗的大炕上,倚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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