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涅瓦河》免费阅读!

第 3 部分阅读(2/2)

作者:未知

。雅沙做这些事情时,既不理会叶雨潇也不避她,好像这一切与她完全无关,他笑声朗朗,边说边拍着小伙子的肩膀,脸上有一种纯洁的恳求表情。那年轻人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迟缓地伸手从腰间棕色的皮腰包里往外掏钱,他拿出一沓整齐地用白纸条封好的百元百值的卢布,递给雅沙。雅沙接了过来,随手塞进口袋,然后再次摇头,两个人讨价还价一番,年轻人又递给雅沙一沓卢布,而后阴沉沉地看了叶雨潇一眼,耸耸肩离去。

    叶雨潇看着两个人在她面前数钱,但一点也不懂他们在干什么。雅沙挽起叶雨潇,朝外走去。

    走出餐厅,冷空气的刺激使叶雨潇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我们去哪儿,雅沙?”

    雅沙微笑着把脸凑过来,浓烈的酒味混杂着女人香水的气味,叶雨潇厌恶地避开脸,雅沙毫无感觉,他低声笑着,用一种诡诡崇崇的声音说:“我会让你过一个难忘的愉快的夜晚,你相信我吗,我爱你,我的中国美人。”

    叶雨潇随口答道:“我也爱你。”

    她说的是俄语。

    19 逃离难堪境地

    叶雨潇和雅沙来到饭店顶层,一个年老的女管理员,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地钻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匆匆忙忙地掏着钥匙。

    雅沙挽着叶雨潇走进老妇人打开的房间。老妇人在打开所有房间的电灯后,不住地点着头哈着腰退出去,雅沙在她手中塞了10卢布,老妇人眼眶立刻蓄满眼泪,低声说着感谢的话,悄悄地消失。

    房间是典型的俄式装潢,浓彩重抹的壁画和壁毯,当中是一张有着复杂图案的巨大的木制双人床。

    雅沙的醉意似已消失,他从从容容为自己和叶雨潇脱去外衣。房间很暖和,叶雨潇的身体却紧缩起来。雅沙在为叶雨潇脱去外衣之际,随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温柔地拥着她往床边走,叶雨潇来不及明白她究竟身在何处,在做什么,身体已在这个陌生的男人的爱抚之中。

    情急中的叶雨潇用中国话反抗着:“不!不!不!我不是妓女,我不能做这种事!”

    雅沙好像听懂了她的话,用英语对她说,他爱她,从第一次见到她就爱她,他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们互相吸引,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她会很开心,他也会很开心。

    叶雨潇找不出什么理由不做这件事,又为找不出理由而更恨自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夺路跑掉,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此刻,她身体瘫软,只是想躺下,想有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

    雅沙熟练地解着叶雨潇的衣服,他的手触到叶雨潇痉挛的身体,她的皮肤立刻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不是妓女!”叶雨潇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一个商人,我有的是钱,我不愁找不到妓女,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温软的床,体贴入微的男人的身体,啾啾细语,稠稠密密地将她一点点淹没进一种幸福的软弱状态中。

    什么东西带着沉闷的响声滚落在地,叶雨潇循声去看,地毯上出现了两沓捆得结结实实的卢布。

    给雅沙卢布的年轻的俄国人一直用鄙夷的眼神看叶雨潇,此时,叶雨潇突然理解了这些卢布的含义。叶雨潇翻身而起,雅沙吃惊地看她,雅沙已经脱得几乎一丝不挂,肉乎乎的身体,肥厚的大肚子……他真的拿她当一个街头流浪的野鸡了,他甚至不用美金,用廉价的卢布买她,根本就不讨价还价,好像知道她是来者不拒的,她到底值多少?卢布还是美金?

    叶雨潇脸色阴沉地穿着衣服,雅沙不知所措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叶雨潇看着这个男人,淡淡的狐臭和着浓烈的香水味袭来,叶雨潇重又感到恶心:“你太脏了。”

    雅沙抓住叶雨潇正在穿衣服的手,说我就去洗洗,你等我,不要走,今晚我要你,我一定要好好要你。

    叶雨潇甩开雅沙的手,边穿衣服边朝门外走。雅沙迅速穿着衣服,喋喋不休地说,你真要走,也别急,我送你,我有车。

    叶雨潇不再听雅沙唠叨,她急急地走出房门,一到走廊上她就开始跑。其实,她根本用不着这么急,雅沙还在穿衣服,他并没有像电影里常出现的那种强奸者,穷凶极恶地追上来。

    20 她怀孕了

    半夜时分,老式门铃的声音惊天动地,房东老太太尖声嚷嚷着打开门,一见叶雨潇就要发火。

    “你怎么了,小叶?”张艳丽披着外衣走出来,她也刚回来,还没有睡下,她用关切的语气问叶雨潇。

    一听到中国话,叶雨潇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整天以来的委屈突地爆发,她哭了起来。张艳丽把叶雨潇扶到座椅上,让房东老太太倒一杯热茶,老太太仍然不满。

    叶雨潇又有了想吐的感觉,她冲到浴室,干呕了几声,身后的门被推开,张艳丽走进来,小声地问:“小叶啊,我看你是怀孕了,你多长时间没来例假了?”

    叶雨潇如雷轰顶,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例假了。

    自出国以来,她的经期总是乱,而且,那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她根本就没把那当回事。

    “怎么办?”叶雨潇脸色苍白,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张艳丽,张艳丽眼珠飞快地转着。

    “你跟那个俄国人什么关系,认识时间多长,关系固定吗,他好像很关心你,也许你可以找他帮忙。”

    “张姐啊,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连他叫什么都刚知道,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吧,我该怎么办啊!”

    叶雨潇哭着把这一天的遭遇告诉张艳丽,张艳丽一边听一边叹气,张艳丽真是受不了这个,凡是女人因为钱的事让人骗让人坑她都觉得憋气。

    张艳丽开始认真地帮叶雨潇想办法。她不是装样子,她是真热心真投入,但她也不是出于所谓的善良好心来帮叶雨潇,张艳丽这辈子除了她自己和她儿子外,从未真正关心过任何人,但她特别喜欢关心那些倒霉蛋,她做这种帮助弱者的事有着极大的快感,看到有人活得不好或很不好,她有一种特别的兴奋,她愿意深入这种不好的生活之中,她非常喜欢看到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人,也在痛苦,也在受苦受穷。

    张艳丽为叶雨潇出主意。第一要化验是不是真的怀了孩子,如果确实,叶雨潇是不能要这个孩子的,但到哪儿去做人流手术呢?叶雨潇不想去俄国医院,她对医院有一种畏惧,陌生国家的医院更让她害怕。她突然想起“爱心”医院,那个中国老人说过,他是中国人,只要中国人有困难,他一定会帮助。第二天,叶雨潇跟张艳丽打了个招呼,就独自一人去了爱心医院。

    普希金大街在正午时分行人寥寥,诗人的铜像孤零零的,地面上的枯叶在随风舞动。“爱心”诊所门前显得冷清,叶雨潇推门而入,诊室里很安静,只见一个中国男大夫,正在埋头给一个年老的俄国女人号脉,听见门响,男大夫仍无动于衷。

    一个俄国女孩儿走过来,用中国话问道:“您有事吗?”

    叶雨潇没见过这女孩儿,但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她正想说明来意,从另一间屋子里快步走出一个中等个儿的中国男人,这就是那个叫常青的中国大夫。

    常青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你有什么事?”

    叶雨潇嗫嚅着,有了羞耻感,她怀孕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毕竟他是中国人,他说过,中国人的事他都会帮忙。叶雨潇那些委屈油然而生,她忘了自己是来看病的:“我需要帮助,常老师。”

    21 在“爱心医院”

    常青的眼睛一直没有放过叶雨潇,他突然用一种夸张的语调问:“你是不是龙成公司的副总经理吗?”

    叶雨潇垂头丧气地回答,她已经离开龙成公司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么办?”常青问,他的话中没有感情色彩。

    叶雨潇说,现在她想独立,因为她在国内也有些认识的客户,俄国人需要的那些商品,她都能搞到,而且是先发货,接到货后付款,这些东西在中国都是积压物质。其实,在那之前,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独立经商的可能性,但是常青强有力的态度,给了她一点启示,她知道,这个老人是经商的,和俄国商界有密切往来,也许,这个俄国通的老人真的能帮助她?想到独立经商的前景,她有些心跳。

    “我可以帮你,但你一定要配合。”常青说。

    “第一,你要立刻和国内的关系户联系,给俄国发一份邀请函,请三到五个俄国商人到中国谈生意,中方负责这些人来往交通费及居住一个星期的全部费用,住处一定要三星级以上的宾馆……”

    叶雨潇问:“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邀请俄国人呢,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这些被请去的俄国人就成了中国接待方的固定客户,中国人绝不会吃亏,因为他们会从后和对方合作的生意中得到回报。”

    叶雨潇越听越糊涂:“可是,如果他们之间谈不成生意怎么办?中国人怎么会为这些从未见过面的人支付这笔开支呢?”

    “所以就要你做这个工作嘛!”

    叶雨潇掩饰不住失望的神情,常青注意到了,便不再说他的第二点和第三点。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叶雨潇木然地说:“我不用回国去咨询什么人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根本做不到,没有一个中国商人会做这种事,除非他是一个傻子。”

    常青沉下脸,说:“我还有事,你先坐着。”

    叶雨潇如梦方醒,说:“常老师,我是来找你看病的。”

    “这个很抱歉,今天医生很少,没有空,真的很对不起。”常青站起身走了。

    叶雨潇站在走廊上大喊:“我是冲着你挂在外面的牌子来的,你连自己同胞都不爱,还谈什么爱心!”

    叶雨潇脑子晕眩,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弯下腰,整个人几乎瘫到地上。一双男人的手扶起她,用温和的中国话问:“小姐,你没事吧?”

    这是个叫安德列的台湾商人。

    他们在结识两个小时之后,已经无话不谈。那个下午,安德列将叶雨潇送进一所俄国人专为外国人办的医院里,然后坐在叶雨潇病床前守候。他很细致,叶雨潇的每个表情他都关注到,不时地嘘寒问暖。

    叶雨潇微闭着眼睛,听这个中年男子在身边絮叨,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特的安全感。

    安德列拿出一个精致的“an ”,把耳朵塞进叶雨潇耳朵,然后极自然地把脸凑过去,耳朵贴以耳机上,也去听那音乐,安德列把自己的脸几乎贴到叶雨潇的脸上,但叶雨潇安然地躺着,心里很平静。“an ”里有一个台湾女歌手在唱,叶雨潇并不熟悉,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中国歌曲了,心里便泛起一阵酸楚,眼睛潮湿了起来。

    22 手术之前

    安德列坐在床前,看着叶雨潇,他不说话,眼睛里充满着一种长者的关怀之情,这使叶雨潇流下泪来。

    叶雨潇是一个内向的女人,从前并不喜欢诉苦,她也没有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可以与之倾诉衷肠,但自从她开始了向人诉苦之后,诉苦似乎就成了她的习惯,总有一种克制不住要说的欲望。

    安德列似乎不会真正关心她的,毕竟他们认识才两个小时,但叶雨潇还是说了一点儿,而且越说越多,越说越真诚,连她父亲为什么会给她起这样一个名字的事也说了。那是她的姥爷见外孙女出生在风雨的季节,便取了那句“夜雨潇潇”古诗的诗意。

    她住院是为了做人流这件事,当然也说了。

    安德列并没有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她,他只是同情她,只是说她是对的,不对的都是他们,他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善良、气质非常好的女孩子。他预言她的后半生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现在的不顺只是暂时的。

    她笑了,她喜欢听这样的话,这比让她去跟刘文成要钱,或者做其它一些放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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