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生死劫》免费阅读!

第 23 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沉重。以番离人的英勇无畏和人数优势,以及他们逐渐对人类的一些了解,地球人类的优势能够占多久呢?如果刚才他们不是在树上,而是在地面,正视着番离人的冲击,他想,那一定才是惊心动魄。

    罗贝尔上校伸腿,踢踢他面前番离土著头领身上伏着的一个番离人,从他张开四只手想要保护首领的姿势看,他可能是头领的卫士。上校弯腰拉开了卫士,以检查头领的样子。忽然,尚且闭着眼的头领倏地伸出上面两只手,抱住了罗贝尔上校的脖颈。他想往下拉,终究没有什么力气了,这个小小的动作也无法办到。他下面的两只手则努力想要抓住上校的腰身,但是举起来晃了几下后,无力垂下了。这时候,他的眼倏地眨开一下,紫色眼瞳发出逼人的光芒,随即暗淡下去,眼睑也合上了,抱住上校的手软软的滑了下去。

    番离土著头领突然的动作令罗贝尔上校心惊胆跳,第一次本能的反应,要挣起身来,竟然没有挣脱,待头领丧尽一点仅余的力气后放下手,他才起身后退,退的远了,却感到心脏还在怦怦发紧。

    第六集

    第六集

    庆功会是在海湾营地的白色海滩上召开的。此时除徐豹分队尚无明确的与阿喜人交火的消息,阿莱斯分队正在进攻火山堡。说是庆功会,首领穆姆托上校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火葬还是土葬,或者海葬卡洛尼少校的问题上,分队的几位首脑产生了分歧。穆姆托上校当然是要求土葬,这需要费劲的去做一副棺材。密罗辛中校认为火葬是神圣,净洁的;罗贝尔上校则倾向于魂归大海的海葬,即水葬;埃芬博格院长则习惯于看到火化。最后,穆姆托上校考虑到,今后海上巡征还要倚仗各位的鼎力合作,作出了让步,不再坚持土葬,同意火葬。在离营地一公里左右,风景秀丽的地方,先火化,再土埋,安葬了卡洛尼少校。舰队总部也发来了唁电。

    火化的时候,穆姆托亲手将准备好的一块白色毛巾,——这也是北阿喜人即毕喜人临走时的遗留物,——盖住了卡洛尼少校的脸,轻声说了一句:土里来,土里去。

    接着,穆姆托上校在追悼仪式上,亲自这样念了祷词:

    啊,安拉!宽恕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成人,男人和女人。

    啊,安拉!在我们当中,你让谁生存,就让他活在伊斯兰中;你让谁死去,就让他死于信仰之中。

    啊,安拉!不要为着他的报偿而剥夺我们,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们来做试验。

    没有人对于这段悼词公开表示异议。哀思超过了信仰。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平和而安静的,听完了穆姆托上校为亲密好友所念的悼词。

    在培土的时候,有人轻声哼起了莫扎特安魂曲的《号角声起》乐章,接着有人加入随声附和的队列,并以增二度音程完整的演绎出悲伤,哀怨的情绪。加入无伴奏合唱的人并不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唱这首安魂曲,但是那种情绪感染着每个人,使他们都在安静中屏息,无言中聆听。

    埃芬博格院长则于此时间中,远离了送葬队伍,在营地里单独和总部通话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总部虽然没有对穆姆托分队说什么,但是院长领会到其中暗含着责备,从反复叮嘱的要谨慎从事来分析,院长猜想舰队总部正是对分队的好勇冒进有些担忧。

    庆功会上,每人都分得了毕喜人回国前赠送给他们一点酒。数量很少,却人人欣然。借着热烈的气氛和安葬卡洛尼少校后还留在人们心中的那份悲壮,穆姆托上校发表了慷慨的演讲,号召地球的勇士们乘胜出海,依次征服番离大陆,将番离岛作为传播地球人类思想的理想王国,将番离大陆作为地球人未来的家园。他的演讲引起了一阵欢呼声。

    散会之后,人静之处,埃芬博格院长跟在穆姆托上校后面走,趁四下无人,他委婉的问上校是不是真的打算立即就开始征服番离岛的行动。

    “那是当然。院长还有什么迟疑的吗?”穆姆托上校信心十足。

    “可是舰队总部好象并不十分赞同我们的计划。”

    “是吗,可是我还没有向总部汇报呢。院长已经打了秘密报告了吗。”

    “绝对不是。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不可作假证见害人,这是耶酥基督的训诫。”

    “哈哈,院长误会了,这将是事实呀,什么假证见。环游并征服整个番离大陆,将是伟大的事实。”

    “目前,当地的番离土著已经吓破了胆,他们不敢再来袭击我们。慢慢地,或许还会与我们建立互相了解的联系,这不是很好的开端吗?而四处征战的话,别处的土著并不知情,仍旧会找机会来袭击我们,那样,我们不得不时时提防,疲于奔命。”

    穆姆托上校一时不再说话,也不去反驳埃芬博格院长,他沉默着,心里默念着麦地那的穆罕默德章:你们不要气馁,不要求和,你们是占优势的,真主是与你们同在的,他绝不使你们的善功无效。

    埃芬博格院长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用,暗暗欣喜,无声的继续跟在上校后边,在白色沙滩上漫步。前面不远,是一片水渍矮树林,切断了海滩的延伸,院长明白他们不会走得太远了。

    忽然穆姆托上校站住了,他紧盯着海面,长袖迷彩服挽起了袖子,结实有力的小臂露出来,肌肉绷紧而且不时收缩着,说明他内心的警惕。他一直没有刮胡子,连嘴胡越来越青郁,看来上校标准的阿拉伯式胡子就要蓄成功了。

    埃芬博格院长随着上校的视线看去,海面上有个地方似乎突出了什么,而且在动,但是凭肉眼看不清楚。

    真的有吗,还是只是波浪起伏的错觉?院长问自己。可能穆姆托上校确实看见什么了。好厉害的眼睛,他不由得暗中佩服起上校来。

    上校随时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取下来了,他搜索着海平面。确实,海面上有个突起的地方在移动,在向海岸靠拢,好象什么动物的头部,但是是什么样海洋动物的头呢?偶尔的它露出海面,象海龟,但是这么远的距离都看起来那样大,那么它的身体岂非不可思议。

    上校叫院长立即躲起来。他们往水渍矮树林那边跑去,大约跑了三百来米的路程,找了棵枝叶浓密的矮树丛边蹲下。相信任何人不仔细往这边搜索的话,是不会发现他们的,但是他们却能看到整个沙滩。

    渐渐的,那奇怪的头从海面上露出得越来越多,而且再不隐没下去,可以断定,那怪物已经爬行在浅滩的海底了。没错,看清楚了,是一只海龟,或者说非常象海龟的阿喜星海洋动物。它的头呈灰黑色,很缓慢的前后摇动着,与它的行动节奏同步。埃芬博格院长接过望远镜后,略一观察,根据距离便测算了它伸出的颈部,应该有一米多高,这还只是高出身体即龟壳部分的那段,龟壳以下应该也不会短于一米。

    这还只是颈部啊。上校咋舌了。

    “那是海龟吗?”上校抓回了望远镜,激动的问。

    “当然不能确认它叫什么名字,怎能这样随便命名呢,可是没有比海龟更贴近于它形象的了。”院长摇着头,叹息着。

    那海洋动物一半身体露出了水面,甲壳上一些地方沾着褐色或深绿色锦绒一般的水藻,不时的有轻微的反光。它身边的海水被它巨大的身体搅动得浑浊起来。一米,一米五,两米,越来越高。两人屏住了呼吸,等到看到它桨一样脚爪之时,它的身躯从头到底部,已经超过了四米高。

    “象龟,陆地象龟。”埃芬博格院长语无伦次说。

    “可它是从海里钻出来的呀。”

    “我说的是,曾经在地球上可能存在过的象龟。”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地球上出现过它的化石吗?”“或者,是将来可能出现的,我见过这样的报道,它可能是一种猜想吧,进化和时间能创造奇迹。”

    “哈,我的院长,我被你彻底弄糊涂了。这里是阿喜星。我们还是来看看那家伙想干些什么吧。院长刚才叫它象龟吧,对,就叫象龟,会不会有第二只?”

    “附近应该很难有吧。这么大的象龟,瞧,我也叫它象龟了,在陆地上是难以生存的,它们速度太慢,身体也太沉重,我估计不会小于三十吨。它可能是杂食动物。瞧见了象龟的桨状脚吗,它的确是在海洋中生存的。哦,上帝,它有六只脚。”

    “是的,六只脚。那它爬上岸来,是要和我们一起庆祝吗?番离人是不是把他们当作美味很久了。它受尽了欺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上校可以去问问它呀,对地主客气的打个招呼,才有礼貌。遗憾,我不能做你们之间的翻译。”埃芬博格院长还以幽默的回答。

    象龟身后拖出几条沙沟,它完全爬上了岸,并且继续往陆地内爬行。连同它昂起的头,绝对超过五米高。它有六只宽大对称的桨状脚,轮流着地,以挪动庞大的躯体。它真象一辆笨拙的肉体坦克。砂粒在它身下发出沉闷的嘁嚓声。象龟昂着头向前望,一点都不在乎旁边会有什么能够侵害它。

    “这大家伙上岸爬行多费劲,它上岸来干什么?”

    “可能,应该是寻找产卵的地方。”

    “现在是它的产卵期吗?”

    “不知道,或者在赤道热带,随时都可以产卵的。不会是上岸觅食,象龟这样的速度,会在陆地觅食么?当然,还是有可能的,譬如吃植物类食物。嗯,它的主要食物可能是海藻之类吧,或者它是杂食性动物,如人类一样。作为肉食性动物,必须具有速度,力量,和特殊的捕食工具的。譬如蓝鲸,便有一张巨大的嘴和游泳速度,能象网一样捕捞吞噬大量的磷虾。象龟能有什么呢?”埃芬博格院长竟然滔滔不绝的讨论起来。

    象龟继续向内陆爬进,象一座小山似的挪移。它离开海水边缘已经有四五十米,由于此处沙滩很平缓,涨潮的时候,仍然会淹没到这里。它还没有停步的意思。

    “看来要请大家大量生产腌制龟肉的盐了。”穆姆托上校走出矮树林,一边走一边举枪瞄准了象龟伸出的颈脖。

    青烟升起,在明朗的环境里迅速散去。象龟扭动着脖子,摇晃着,疼痛使它难耐,小山一样的身体停下了。它将长长的比穆姆托上校腰身还粗大得多的脖子缩进了壳中,但是它巨大的六只桨状脚在沙滩上用劲的刨着,砂粒从它身下飞溅出来。

    “象龟要转向了。”埃芬博格院长叫道,他也从矮树林中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带枪,而且象龟那么高大,院长几乎无从下手,只有在一旁干叫。

    穆姆托上校用短距离步话机通知了营地的人赶过来,他估计这里距离营地有近两千米,由于山崖的阻隔而直望不见,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散步了这么远。以象龟的速度,即使营地的人马上赶来,象龟可能也已经下海了。他得拖延住时间。

    象龟缩进了头,他一时难以找到可以致命的地方,也不敢靠得太近,被象龟那桨一样粗壮的脚刨一下,恐怕都得掉一层皮呢。但是,另一方面,缩进去头以后,象龟也失去了方向感,难免会走一些冤枉路。上校瞅准象龟上下两片巨甲中宽大的空隙,在它颈脖处又开了两枪。这下象龟更加惶惑了,它显然已经受到剧痛的困扰,两片壳合得更拢了。不过,它看来不仅仅只有视力作用,凭借着对海水方向的各种敏感性,开始转过方向来,朝着潮起潮落的那边爬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爬上去,对准象龟缩进去的头射上半分钟的时间,足以让象龟毙命。怎样上去呢?上校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方案。

    犹豫间,象龟向海水方向爬回了四五米,偶尔也伸出半个头来,但是它开始停顿下来,不知是在判断方向呢,还是被刚才的射击灼得疼痛难忍,迷糊了。过了一会儿,它才又开始挪动。穆姆托紧跟着象龟走,埃芬博格院长离得更远,上校已经不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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