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帮忙的。”
许平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很难找出个帮手来。
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有这种能力,但现在派系之间斗得如火如荼,对谁太亲热了都不好。自己的门生们虽然聪明,不过还有点青涩,没有童怜如此八面玲珑。
“你搞清楚好不好!”
童怜的办事效率确实是高,处理的公务几乎是许平的四倍有余。
此刻童怜虽然忙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但依旧抱怨着:“没记错的话,我可是囚犯,而且还是个死人!朝廷上的杂事那么多,你居然找我来帮你,就不怕我泄露机密呀!”
“不怕!”
许平无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带着几分下流地说:“就算你想,也得有那机会不是吗?”
“无耻!”
童怜妩媚地瞪了许平一眼。本来享受着安静的隐居生活,虽说有点无聊,不过还算不错。
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被拉来这里当苦力,工作量之大,让她都有点咋舌了,真难想象朱允文以前一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叛变之初,还抱有幻想的童怜虽然对于地位不是很在意,但也幻想过入主后宫的时候。或许在大多人眼里,包括在纪龙的眼里,当皇帝是人生最高的追求。
他们所看到的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忽略了附带的责任和担当。每日堆积如山的公文、朝堂上的暗流涌动、边疆上的动荡,一切都必须掌握于心。
当一个皇帝,或许没有世人所想那么轻松。
“哎!”
许平看着太监们把新的公文抬进来,稍稍沉思了一下后,恨恨地咬了咬牙。冲过去一把拉住童怜的手,没好气地说:“走,再待下去真得死人了!”
“喂、喂,去哪啊?”
童怜另一手还拿着毛笔,细嫩的小手此刻被男人牵着,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感觉有一点加速。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很平淡,却又觉得特别浓郁。
好滑呀!又嫩又软,手感真不错!
许平不禁色色地多摸了几下,不过还是拉着她一路朝外边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找个地方喝个酒吃点东西,再这么熬下去真的会死人!老子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不能总让那些老王八蛋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嫖妓、偷情……”
“偷、偷什么情!”
童怜的脸上顿时有羞涩、有慌张,显然听不清楚许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起码有一点她是认同的,确实得放松一下,不然的话,真的会憋死!
夜里的御花园虽然不如白昼般奢华,但花草的芬芳在月色笼罩下,荡漾在空气之中,比起白天的喧嚣多了一分宁静。
池塘里的月牙依旧金黄璀璨,鲜艳的花朵在夜里多一份安静的美丽。即使争相奔放,却也没有白日的俗艳,反而多了一种淡淡的优雅。
一条小小的河流穿过整个御花园,池里都是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虽然是冬季,但奢侈的皇家却用不断加热的方式来阻止水流结冰,为的就是让大明最尊贵的家族能随时欣赏到春一样的景象,所投入的人力财力实在太大了。
每次许平来这里都会先骂一句败家,心里总想着自己当皇帝的那一天,绝对要阻止这样浪费的行为。
清心亭就建在小河上,说是亭,不如说是间小屋。一间只有二十坪左右的小木屋,但却有着完整的设备。
墙上各式各样的装饰,屋内一张小小的龙床,门前小河边的一张矮桌。
看起来很是简单,不过却搭配得很是别致、小巧,又别出心裁,让人感觉这里仿佛不是皇家的御花园,而是隐居在山里的一座小民宅。
门前一个火炉正在熊熊燃烧着,将暖意带进这个小小的天地,矮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吃和热呼呼的温酒。
许平盘腿端坐,举起酒杯,喝了满满一口的温酒,暖流似乎在体内开始扩散着,不禁舒服得哼了一下:“果然,这么冷的鬼天气还是适合偷懒!”
“同意!”
童怜开心地笑了笑,双手举杯,很是优雅地抿了一口。
尽管有的动作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的,但她习惯性遮掩住自己喝酒的样子,也可以看出从小就有不错的家教。
“老子得想个办法了!”
许平看着外面初春般的景象,感觉真像是一种虚假的欺骗,冷哼了一下说:“现在我看公文看得脑袋都晕了,真不知道养那么多大臣要干什么,还不如养狗算了!”
“可不是嘛!”
童怜赞同地点了点头,有点鄙夷地说:“这些家伙就是不愿得罪人而已,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请奏。说真的,要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当什么官呀。”
“同意,一群杂碎呀!”
许平的话也只能停留在抱怨的程度上,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个没实权的太子爷,而且朝廷上这种不负责任的情况似乎也有二十年了,想改变也是难中之难。
何况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官员的懒惰,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不敢惹麻烦。
毕竟开朝之初,朱元章的疑心太重了,不少事都是亲力亲为,不信任旁人。那时功劳很高的老臣有的是,但有不少都被他找借口砍了。
这样血腥的行为自然让大臣们胆寒,谁都不敢过多理政,细细想来,似乎也怪不得他们。
童怜当然明白个中原由,沉默了一下,看着门外的鸟语花香,带着几分迷茫地呢喃道:“好假呀!”
“嗯,很讨厌!”
许平往后一躺,懒懒地哼了一下。还是这样的感觉最舒服,和童怜在一起说一些无聊的话,感觉整个人轻松自在。
活着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而不是整日钩心斗角才对。
“我困了!”
童怜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实在没什么精神了。
虽然饮了温酒,但也无法提神。连续几日来,几乎没睡上好觉,会有点委靡也是正常的。
童怜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在心灵上却很坚强,可想而知,她连日来的劳累到了什么程度。
许平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身体很强壮,但也抵挡不了精神上的疲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地说:“里面有床,去躺一会儿吧!”
“那你呢?”
童怜有些迷糊地站起来,看了看房内那张洁白温暖的大床,再看了看睡在门前被冷风吹着的许平,心里有点担心,有点不自在地说:“别睡这里了,再这么吹下去话会冻成冰块的。”
“算了,我懒得回东宫。”
许平懒懒地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实在是打不起精神。
现在别说是回太子府了,就连回东宫都懒,迷糊地说:“你睡你的,我应该冻不死的。这几天你确实也累,不好意思了。”
“这种天气,连牛都会冻死的!”
童怜心里一暖,轻挪莲步上前将门轻轻关上,屋内顿时暖和不少。
再一看许平舒服的表情,咬了咬牙,轻轻地拉住许平的手,有些难为情地说:“算了,我们挤一挤吧!床那么大,能躺得下!”
“什么?”
许平顿时打了个激灵,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有什么奇怪的!”
童怜芳心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一副淡然镇定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让你冻死的话我还不得被凌迟处死呀!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可不想因为你这傻瓜又死一次。”
“这样好吗?”
许平虽然表面上很是纯洁地犹豫着,但是身体却连半点的迟疑都没有。
即使童怜的手纤细而又无力,但也马上被她拉了起来,顺着她一起朝床上走去。
“浑蛋!”
童怜脸上慢慢浮现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但还是没好气地嗔道:“别在我面前装纯洁了!你干的那些坏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是怕你冻死而已,别乱想了。”
对呀,自己那些丑事,还真的只有童怜最清楚。
以前这妞是专门负责监视自己的,不知道她到底多少呢?是不是连自己喜欢什么姿势或喜欢群交的习惯都知道!
许平不禁嘿嘿淫笑一下,看着童怜扭捏又故作镇定的表情,真想知道她看到那些情报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惊讶呢?不对,依她以前的立场,应该会鄙视自己才对。
嘴上虽然倔强了一点,不过真到了床边时,童怜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脑子怎么会突然发热,虽说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但女人总该得有自己的矜持吧?感觉上怎么样都像是她在勾引他上床,这、这……
“怎么了?”
许平本来是想逗她几句的,但当看到童怜脸上小女儿般羞的一抹淡红时,心神顿时晃了一下。
细看一下眼前的绝色佳人,充满迷人的气质、拥有让人敬佩的智慧和聪明,真正称得上秀外慧中,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恩物。
“没什么,睡吧!”
童怜回头看了许平一眼,眼里那种灼热顿时让她有些心慌,吓得赶紧和衣躲到被窝里,使劲地往里一躺,让出一大块地方,本能地想留出一点地方来当隔绝带。
相处了那么久,彼此如知己般相知相敬、惺惺相惜甚至有点相见恨晚!
喝酒、赏雪,一切都轻松惬意,似乎很是自在。
即使那时独处一屋,彼此之间都是心灵上的安静和对那种生活的享受,所谓的男女之别似乎已不存在,对那时的安宁没有半点影响。
但是现在情况明显有点不同,童怜开始意识到,眼前的大男孩不只是一个知己那么简单,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并不是没有任何情欲。
国之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温柔、吊儿郎当又特别聪明,论相貌也是阳刚至极的美男,文武双全足以让任何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奉为梦中情人。
“旺……”
童怜不禁鄙夷了自己一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下干出多少无耻的事她最清楚了。
现在到底怎么了?脑子里尽是在帮他找优点,似乎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
“那、那睡了……”
许平这时也说不出为什么,微微有点紧张。看童怜躺在床内背对着自己,虽然看不见面容,但那乌黑秀发披散开来,却感觉十分柔美。
被子轻轻拉开,许平慢慢地钻进去,立刻就体会到那暖暖的温度,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女人体香。
虽然心里早就做了无数设想,甚至想过一上来直接就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但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四肢就像是僵硬了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是动都动不了。
两人中间只隔了不到十公分,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有点紧张。
第一次和男性如此亲密接触,童怜脑子里阵阵空白,在这年代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懂,但是目前的情况却很是荒唐。爱意吗?似乎还说不上;情意的话,或许彼此的知心可以称得上吧。
一个是罪大恶极的死囚,一个是曾经的死对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一幕是怎么出现的。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人之间不会有交集才对。命运的齿轮早就设计一个对立的面,本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当战争过去以后,彼此却成了知己,又成了互相的安慰。这到底算是一个玩笑,还是一个嘲笑?
以前泡妞时那不要脸的精神到哪去了?我靠!
许平紧张得都有点出汗了,甚至整个人都在发热,虽然暗骂了自己一声,但心里也明白原因所在。比起其他的女人,童怜是那么特殊,除了这副美丽的容颜之外,让人更想拥有的是她的灵魂和心。
如果这时贸然乱来,即使强行将她的身体占有,但也会害怕从此失去一个知己,失去一个可以陪自己说话的聪明人。
“喂……”
许平想得喉咙都有点干了。
忍了半天,觉得气氛实在是尴尬,有些嘶哑地喊了一声后,脑子有点放空地说:“美女,我睡不着,你呢?”
“一样……”
童怜的声音轻轻的、幽幽的。虽然还是背对着许平,但也可以听出这柔嫩的声线里不像往日镇定自如,也没有那分柔弱中让人佩服的聪慧。
“童怜……”
许平沉吟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喊了她一声。喊完以后,似乎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感觉上虽然很自然,但在这暧昧的气氛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有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