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本小姐为了保养冰清玉洁的胴体,杀人之后绝不允许血污残留,自然也不会有煞气积郁,况且煞气四射那是‘粗汉级’兵器的境界,像我这种超级可爱的‘公主级’神兵,应该用‘娇滴滴英明神武’来形容。”说着,洋洋得意的将剑身扭成s形。
“贫嘴的小东西,就知道吹牛!”欣然在剑鞘上拍了一掌,叹道:“可惜左京老婆不在,她的太岁刀倒极有可能是凶兵。”
温儿闻言灵机一动,拉着欣然的袖子说:“大叔大叔,我曾与花姐姐比武过招,亲眼目睹过太岁刀的威力,如果太岁刀是凶兵,我的村雨刀也一定是的!”
村雨刀是扶桑上古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妖刀,死在刀下的武士不知凡几。从初代山中老人御剑隆盛开始,五百年来村雨刀作为山中老人的专用武器,缔造出无数个充满杀戮与血腥的神话,绝对有成为“凶兵”的资格。
欣然拔刀出鞘,院落中的气温陡然降低了许多,刀刃雪亮如霜,煞气凝结成露珠,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果然是一口至凶之刀!
欣然双手握刀,猛力劈向妖树。刀锋切入树干的刹那黑山老妖仿佛预感到大难临头,发出绝望的哀嚎。
村雨刀势如破竹的斩断树干,妖树轰然倒下,切口平滑的树桩上渗出墨绿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树倒猢狲散,失去制约的魂魄逃离妖树,小灯笼似的飘浮在空中。其中有数团淡青色的魂魄,足有普通魂魄十倍大,乃是黑山老妖本人的魂魄。只有二魂四魄完好,另外一魂二魄已经被村雨刀无与伦比的煞气冲散了。
欣然收刀入鞘,使出“吸魂诀”把空中的魂魄一网打尽。
阿夏爬到树桩上细数年轮,片刻后惊叹道:“总共九百九十九圈,老妖婆只差一年就变成‘天妖’了。”
千年以下的树妖只能算“地妖”,法力平平,不能离开本体太远,然而一旦超越千年大劫便升格为“天妖”,变化莫测,来去自如,想要杀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阿夏的话让欣然心中一动,想起亚历山大曾告诉他千年树妖的树干是极为宝贵的炼金素材,他多年来苦苦寻觅而不可得。于是用村雨刀将树干切成数段,收藏在红魔女腹中的次元仓库里,留着以后收买老怪物用。
“微笑骑士果然名不虚传,连黑山老妖都不是你的对手。”一个沙哑的嗓音从树桩背后传来,却看不见说话人藏身何处。
阿夏急忙拔剑戒备,欣然抬手示意不必紧张。嘲讽的笑道:“船夫大叔,难道蜃气泽的那把火烧得你不够爽,还敢出来作怪?”
海蜘蛛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的烧伤还没有痊愈,咧嘴苦笑的样子真的有够难看。
“苏公子,我还没有活到不耐烦,万万不敢触你的霉头,这次来拜访您,是给妙子夫人代个口信。夫人很感激你在511孤儿院为温婉两位小姐所作的一切,明日子夜,她将率白蚁兵团亲至兰若寺拜访,那将是通往香格里拉的最后一道试炼,预祝公子武运昌隆,顺利过关。”
欣然点头微笑,暗想苦日子总算快要熬到头了。
海蜘蛛见欣然神色平静,大感钦佩。又道:“后院禅房已经收拾干净,小人准备了几样酒菜,今晚公子和两位小姐就在寺中讲究着休息吧。”
“多谢大叔款待,上次烧得你那么惨,我真的很抱歉。”
海蜘蛛望着欣然真诚的脸,惊讶的叹道:“他们说得一点也不错,苏公子的确是个可以做朋友的男人。”
“他们?”
“疾风蝙蝠夫妇,还有剃刀小次郎和奈落姬,香格里拉最顶尖的几位杀手对苏公子的评价可是高得吓人哩!临来之前,还特地叮嘱我代他们向公子道谢。”
欣然的脾气是不怕人骂只怕人夸,你越是骂他他越不把你当回事,可是你一夸他,他就害羞的手足无措,只好用傻笑来遮掩。
“夫人的交代就是这些,告辞之前,还要感谢公子替我们山老集团完成了多年来一直无法解决的s级任务‘讨伐黑山老妖’……任务的奖金妙子夫人已经替你收下,算是诱拐温婉两位小姐的补偿。”说罢,闪身遁去。
一面派人刺杀欣然,一面利用他免费打工……妙子夫人不愧是山老集团第一智囊,算盘打得太精了。
第六章 采精记
白蚁兵团是香格里拉的精锐部队,出动白蚁兵团,意味着山老组织要倾尽全力对付欣然,况且指挥官又是地位武功仅次于山中老人的妙子夫人。
得知母亲即将到来,温婉脸上失去了平日的笑容。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恋人,在这场最后的决战中,究竟是帮助欣然对抗白蚁兵团,还是顺服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左右为难的小姊妹必须做出选择。
看到小姊妹闷闷不乐的样子,欣然又是怜爱又是心痛,他不在乎自己流血受伤,却容不得温婉受半点委屈。应该怎么办,他心里早有决断。
“温儿、婉儿,凭良心说,大叔对你们怎么样?”晚饭后,欣然把温婉留在房间里,表情难得的庄重。
“大叔对我们很好啊……”
“好得不能再好啦!”
双胞胎发自内心的说。
“大叔有事相求,希望你们看在这些天朝夕共处的情份上,不要拒绝。”
温婉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紧张。如果欣然果如她们所料,请求她们帮助自己对抗白蚁兵团,两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们的内心情感更倾向于帮助欣然而非母亲。对弱势一方的同情,成为倾斜双胞胎心中那杆天平的关键砝码。
“明天晚上,兰若寺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相信妙子夫人会在最后的试炼中投入最强的战力,我不想死,只有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来反抗。”说到这里,欣然稍做停顿,观察小姊妹的表情,希望她们能够明白自己的潜台词。有些伤人的话,他真的不想说出来,哪怕是出于保护温婉的目的。
温婉毕竟太年轻,没办法洞悉欣然的心意。
无奈的叹了口气,欣然只得硬着头皮说:“说白了吧,明天晚上我必须大开杀戒,也许你们的亲友会因此丧命,对此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温儿出神的望着欣然的眼睛,脑筋渐渐开窍了。
婉儿的心思比姐姐单纯,小手紧紧抓着欣然的胳膊,含着泪花哀求道:“至少不要伤害妈妈大人好么?其它人随便你杀多少都无所谓!只要大叔点头,婉儿乐意帮你杀死任何人,白蚁兵团也好,九天狗也好,除了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对我和姐姐来说在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大叔更重要!”
欣然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冷酷的推开婉儿。“婉儿小姐,拜托你别再烦我了!帮我杀人?哈~太可笑了。。。。。。假如你的脑子里还有一丁点自知之明,就该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感到羞耻,你真的以为自己很强很厉害?别傻了,我的小姐,在真正的战场上,你唯一的用处就是害我分心!真抱歉,我不得不再一次降低智商水平对你讲话……为了保证我能专心战斗,你和温儿明天一早必须离开兰若寺……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不对!这不是真的。。。。。。大叔,为什么突然讨厌婉儿呢?人家。。。。。。人家一直都很乖很听你的话啊。。。。。。”婉儿伤心的恸哭起来。她试着靠近欣然,想粘在他怀里撒娇。欣然再一次冷酷的推开她。
温儿搂着妹妹的肩膀柔声安慰,可她自己也忍不住伤心落泪。欣然刚才那番话实在太残忍了,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心中划下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欣然不敢看双胞胎悲痛欲绝的样子,生怕自己承受不住少女纯洁的目光,道出真心话。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欣然紧咬牙关,转身离去。
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吹吹风,让内疚的心情平静下来。
温婉还是哭,眼泪是她们唯一宣泄内心痛苦的武器,然而欣然不在场,哭也没有用。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阿夏同情的望着双胞胎,想安慰她们,却又不具备令人心悦诚服的口才。欣然那些无情的话虽然不是针对阿夏,却也使小妖女敏感的心灵连带受到打击。犹豫良久后追出门外,试图劝欣然收回赶走温婉的决定,更重要的问清楚……是不是自己也会成为他的累赘。
“喔呵呵呵呵~同样是伤心流泪,为什么萝莉的哭声会更加的悦耳呢?温儿,婉儿,加油哭,我要在这夜莺歌唱般动人的泣声里美美的睡上一觉。”真正留下来安慰温婉的是“老奸巨猾”的红魔女。
“师父呀,你怎么也来欺负人家。。。。。。”
“呜呜呜~天哪天哪,大叔不要婉儿师父也来说风凉话,婉儿不想活了~”
朱诺格格娇笑,拉着姊妹俩的手柔声道:“我不是说风凉话,是笑话你们两个小傻瓜上了主人的当!”
“上、上……当!?”双胞胎止住哭声,惊讶的望着朱诺,“大叔刚才说的话。。。。。。难道都是骗人的?”
朱诺不容置疑的道:“没错……通统是谎话!”
“可是。。。。。。大叔为何要刻意说谎害人家伤心呢?”婉儿还是不明白。
朱诺油然叹道:“温儿、婉儿,你们跟随我家主人时日尚短,还不了解他的脾气,这人表面上坏得不可救药,其实比谁都菩萨心肠,他故意说那些疯话伤害你们,真正用心却是阻止你们落入与亲人反目的境地!动动你们的小脑袋瓜儿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大叔的表情很古怪。”温儿露出释然的笑容。
婉儿擦擦眼泪,鼓着粉腮气乎乎的说:“大叔好狡猾,人家差一点就上了他的恶当!”
朱诺苦笑一声,心想如果欣然知道自己揭穿了他的假面具,准得气得张牙舞爪。。。。。。唉,谁让我心肠软,见不得小女生的眼泪呢。
见温婉破涕为笑,朱诺正色的说:“主人的心意我已经向你们挑明,该怎么做,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温婉擦干眼泪,心照不宣的相视微笑。朱诺的一席话如同清风,把她们心头的迷雾吹得一干二净。
当天晚上,温婉头一回没跟欣然同睡。小姊妹不但在他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更通过潜移默化改变了他的生活习惯。缺少双胞胎做伴,欣然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彻夜没有合眼。想到今后可能再也没机会搂着可爱的小姊妹睡觉,欣然懊悔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还没亮欣然就爬起来,在被窝里搜寻半晌,终于给他抓到朱诺的小脚丫,一把拽出来。红魔女的胴体顺势滑出棉被,丝绸般光滑肌肤在晨曦中焕发迷人的光泽。半睡半醒的嘟囔:“贪吃的小主人,玩了人家一整夜还没够。。。。。。”
欣然没好气的道:“不许抱怨……快起来工作!”
几分钟后,哈欠连天的朱诺在欣然的押送下来到大雄宝殿……红莲改的临时格纳库。
“天黑以前把红莲改修好,不然就把你变成垃圾桶!”
朱诺不敢怠慢,爬上机械铠忙活起来。
欣然坐在香案上翻看《秘魔宝卷》,打算临阵磨枪,学几样应急的法术。他心里清楚,红莲改绝无可能在白蚁兵团展开进攻前投入作战,血肉之躯再如何厉害,体力也终有耗尽的时候,妄想单枪匹马对抗山老大军,无异于天方夜谭。当然,欣然也不是孤军奋战,阿夏和朱诺是他的最佳拍档,但这并不足以扭转实力悬殊的局面。
正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一条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欣然微感意外,出去一看,果然是温儿,右手拎着一只布口袋,不时的从中掏出一把砂土撒在院子里。少女的笑容恍若灿烂的阳光,驱散了心头的愁云。
“大叔早安!”温儿一如往常的鞠躬问好。
“为什么还不走?”欣然板着脸问。
“大叔,我和妹妹决定留下来。”温儿平静的说。
欣然深吸一口气,尽量不把喜忧掺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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