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谓轻而易举,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拥我想要的东西,满心欢喜地将钓鱼线和竹杆一起握在手里,从门背后探头将右眼露出,观察动静——母亲和张伯一个在卖粮、油签的柜台上,一个在抽油打油的柜台后的条桌上,双臂枕着头呼呼。……张伯如雷般响的鼾声,却反而将环境更衬托得如深夜一样寂静安宁。
我竖握着竹杆,猫腰弓背地从大木门背后走出来,在母亲开玩笑时说的,在比老农民灶台上的油还多的油泥地上蹑手蹑脚地走,那时我好像还没有听说过提心吊胆这个词,但亲身感觉到心和胆真象被什么提离了原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居然比脚步声还响。
有些事情是不必要学习,不必要教,就会知晓的,有些东西又不管怎么教都教不会,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不用教,我就知道如果被人发现、特别是被母亲发现,我是拿不走钓鱼杆的;鱼生活在水里、不是所有的水里都有鱼的真理好像没有人教我,我就知道了;虽然我没有看到过钓鱼,但那时的智力已经能让我推论出要钓鱼就要到有鱼的水里去钓,而屋后面的天门县河里肯定是有鱼的。
读者们想一想,然后评价一下,我当时那么小,达到这种智力水平是不是很聪明?哈哈!
在没有人发现之前,打开紧关的后门就可以溜下河坡,而蹓下河坡之后,便脱离了易被母亲或其它什么能够管束我的人发现的地带,我就可以无拘无束地想钓到什么时候就钓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