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廖青梅的话,任桂云很明显地愣了愣,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闭着眼晴假寐。
廖青梅见问不出什么来,把房门锁了就出了屋,她对任桂云一点也不放心,家里的重要证件都放在了顾铭朗那里,存折她这里倒是有一张,不过她藏得很严实……廖青梅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锁的。
但是她还是锁了。
顺手还把大门给反锁了,这时候的锁,只要门外反锁了,屋里是打不开的。
她锁门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任桂云眼皮动了动,很快又归于沉寂。
廖青梅一出房门,心底一紧,飞快下楼往公安局走去,阿光的事任桂云竟然知道,还有刘玲玲,廖青梅并不相信任桂云所说的,自己只是一个工厂招工负责人。
什么样的负责人会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看她肩膀上的伤口,那刀向完全是照着脖子削的。
虽然猜不到任桂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廖青梅下意识地就觉得,任桂云绝对和那伙人有关系。
等廖青梅一走,任桂云捂着肩膀飞快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来,她身上的伤确实很重,但比这更重的伤,她也不是没有受过。
从茶几下面找出纸笔,任桂云仔细梳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来。
这几年她在靓姐面前忍辱负重,但也不是全无手段的,靓姐越来越依赖那些药,全是她暗中动的手脚,本来以靓姐对“阿词”的深情,要是知道他背叛了自己,肯定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里想到,骆驼垮了,最后还把她差点儿给压死了。
本以为被毒打一顿后,那事就算完了,毕竟她在靓姐面前,一直是以忠心出名的,哪里想到抽药抽疯了的靓姐居然暗下毒手,想要杀了她。
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去策反帮里的人。
本来已经成功了大半,哪里想到那个宋词竟然回来了!
想到那个男人,任桂云只觉得自己肩膀痛得厉害,那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就是姓宋的留下的。
现在她肯定是不能再回深市了,老家那里也不能回去,那边肯定埋伏了人,只等她自投罗网。
还有廖青梅这里也不安全,她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就在墙壁上看到了熟悉的暗号,只是当时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走远,才留下的。
笔尖刷刷在纸上写着,任桂云画了几份计划后,左想右算,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回深市,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舒小小那个女人,她一定不能放过。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真宁死不屈,当时怎么不死了算了?这时候来弄她,也不看看到底是谁给了她如今的风光,傍上个分堂老大就想翻天,还早着!
决定了要走,任桂云就不迟疑,只是一动,肩上的伤就痛得厉害,她咬了咬牙,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直接向廖青梅锁住的房间走去。
不过一把铜锁而已,任桂云三两下就给弄开了,从衣柜里摸出一只行李包,随手扯了廖青梅两身衣物,从书桌里找到一些钱,还找到一张廖青梅在医院的工作证,任桂云拎着包就出了屋。
至于门口的大锁,任桂云根本就没打算从大门口走。
廖青梅租住的小区,是老小区,每家每户都有阳台,阳台间隔的距离也不远,也没有什么护窗之类的东西,想要离开轻而易举。
而且这个时间点,城里的双职工家庭都在上班,不可能会在家,被人发现的几率很小,至于肩膀上的伤,任桂云咬了咬牙,选择了生忍。
刚走到阳台,任桂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去把昨天用剩的药一股脑装进了包里,之后才翻身跳下楼下的阳台,再开门扬长而去。
等廖青梅领着人回来时,屋里早被洗劫一空,而任桂云早就离开。
公安在屋里查看了一圈,指着阳台上的脚印,“人应该是从阳台上逃走的,现在去追,估计早就追不回去,你还是看看家里丢了些什么吧。”
“丢了一点钱和几身衣物,还有一个单位发的旅行包。”廖青梅清点了一下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她小瞅了任桂云。
她都把门反锁了,哪里想到任桂云竟然可以从阳台逃出去,要知道她家租在了楼上,这要是一失足掉下去,不死也要残的。
清点了财务损失,叮嘱了廖青梅平时注意安全后,公安一行才告辞离开。
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廖青梅摇了摇头,跟着公安一起出了屋,她还得赶去上班呢。
在廖青梅不知道的时候,她门口的一块孩子乱画的图上面多了点东西,很快又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