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的大家族里担任巫师,水准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倒也勉强够用了。
迦法冷哼了一声,“这个方法太愚蠢了。”她不屑地说,“瑞费德家族有十九名巫师,难道他们会坐以待毙?我们能反制法术,他们也能继续补充。”
“我们还有牧师和战士,”琼恩反驳。“他们人数少,巫师必须参与作战,没有余力去修复魔法阵。”
“这个方法在理论上可行。”亚当斯说。但从这句话里听不出他的意思是支持还是反对。
迦法看了看亚当斯,“需要多少时间?”她问琼恩。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得具体看魔法阵地复杂程度,以及攻击方巫师的能力高低,是否擅长这一领域,还得**虑各种可能的意外突发情况的干扰。琼恩皱着眉头,“这说不好,”他承认。“可能需要几个时辰,也可能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时辰……甚至更久。”
“太慢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我们是攻击的一方,”琼恩提醒,“主动权是在我们手中。他们只能被动挨打,时间不是问题。”
迦法大笑起来。
“兰尼斯特先生。显然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菲尔仑家族巫师,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她讽刺地说,“或者,我的妹妹没有告诉你一个简单地常识?*易逭秸匦朐谝桓鲅罚ㄊ鍪背剑┲诮崾绻绞焙蛭颐腔姑荒馨讶鸱训录易宀钦宓纳笈芯突崧涞轿颐峭飞狭恕!?br/>
“哦。”
“旷ㄖ持久的战争不会得到神后的祝福,”维康尼亚在旁边解释,“那不利于城市的安宁和稳定。”
虽然卓尔城市里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
“原来如此,”琼恩叹气,“我疏忽了。”
“我对此毫不惊讶,”迦法评价,她转过脸看着亚当斯,“首席巫师地意见呢?”
向瑞费德家族开战,最热心积极的自然是迦法,因为她切身利益相关。但当时在家族会议上,亚当斯也是一力赞成的,他应该会有什么好的主意吧。
亚当斯的脸上毫无表情,“我觉得兰尼斯特先生地办法值得**虑,”他说,“先试试看,如果进展不顺利再说。”
迦法有些失望,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我们必须获胜,也必将获胜,”她对众人说,又像是给自己增加信心,“无论用什么手段。”她最后强调着,面带冷笑。
“菲尔仑必胜!”她大吼。
“必胜!”她身后的牧师和家族战士们齐声应和,巫师不喜欢这种奔放的表达情绪地方式,他们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琼恩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今天必将有一场血战。
全副武装的卓尔战士们上前,但并不是立刻发动攻击。无数团黑暗结界被召唤出来,漂浮着,聚集在一起,像浓密的乌云遮蔽了瑞费德城堡的上空。这是卓尔的礼节,因为攻击另外一个家族是不允许的至少法律上是不允许的,所以需要保持隐密,要悄悄地进行。当然,全城人都知道菲尔仑正在攻击瑞费德,但这没有关系,他们不算证人,只有被攻击的家族中地贵族才有资格向执政议会控诉,因此斩草除根是绝对有必要的。
菲尔仑主母的提案没有被执政议会通过,所以这次攻击不算是执行“审判”,而是家族战争。前者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进行,后者就需要遵守“隐密”的礼节了。在琼恩看来,这是标准的虚伪,或者说掩耳盗铃,但对于卓尔来说,这就是理所当然地传统。
当黑暗结界将瑞费德城堡完全笼罩的那一瞬间,攻击开始了。菲尔仑家族临时从纳玛斯区抓来了一批低等生物。大多是狗头人和地精,也有少量熊地精和食人魔,它们侥幸在前天地叛乱中逃生,但好运气到此为止了。在刀剑和皮鞭的驱赶下,炮灰们被迫上前,去迎接瑞费德家族的第一轮反击。各大家族训练地奴隶组成第二攻击梯队,卓尔战士则躲在后面。
三个家族的巫师都被集中起来。亚当斯分配任务。琼恩和维康尼亚被安排在一组,从侧后方发起攻击。在动身之前,亚当斯递给了维康尼亚一枚绿宝石戒指。
“瑞费德家徽?”维康尼亚看了看,大吃一惊。
“是的,”亚当斯说。接着低声在牧师耳边说了一个词,“记住,这是口令。”
每个存续超过一百年的卓尔家族都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家徽,瑞费德当然不例外。这枚绿宝石戒指上镌刻着一个长剑和法杖交叉的图案,在上方是一只正在吐丝的蜘蛛。线条简单,但栩栩如生,正是第四家族地标志。维康尼亚认识一些瑞费德家的成员。知道这戒指就是他们的家徽。
只要是贵族就有资格佩戴家徽,有时候没有贵族身份的平民也会被赏赐一枚,作为一种荣誉性质的奖赏。家徽通常都是普通物品,或许材质很珍贵,但不含有魔力,仅仅只是身份地象征但也有极少数例外。家族里的重要人物,例如主母、主母的直系女儿、高阶祭司、巫师或者武技长之类,会佩戴特别的家徽。维康尼亚长袍上的白金胸针就属于此类。琼恩也有一枚。这种特制品蕴含有魔法力量,往往能够对使用者提供保护,或者允许他们进入家族地禁地而不被伤害,或者有心灵传讯的功能,不一而足。
亚当斯递给维康尼亚的这枚绿宝石戒指。此刻正在琼恩地奥术视觉里烁烁放着银色和灰色混杂的魔法灵光,显然这是特殊制品。然而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限量版供应,只有家族里的重要成员才有资格获得,如果去世或者脱离家族,它也会被收回,亚当斯却是从哪里弄来的?瑞费德家族的主母、高阶牧师和巫师们,此刻都好端端地在城堡里,没听说有谁被悄悄谋杀了啊。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从来都是各家族的秘密,又不可能伪造。
而且他还知道口令。
首席巫师没有多做解释,“戴上这枚戒指,瑞费德家大部份具有攻击性的魔法陷阱就不会被触发,如果你无意间踏入地话,”他告诉维康尼亚,“但这仅仅只是回避,如果你想解除它们,那么还需要另外的努力。”
这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琼恩想,可惜戒指只有一枚。
“我想兰尼斯特先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仿佛看出琼恩的心思,亚当斯说,“而且您已经拥有更好地戒指了。”
琼恩听出了他的暗示。
“那么,祝你们好运。”
亚当斯微笑着,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琼恩耸耸肩,“首席巫师对你似乎很友善。”他对维康尼亚说。
“他和我父亲是朋友,”维康尼亚说,“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地。而且我的很多巫师法术也是他教的,可以算是我的老师。”
“原来如此,”琼恩说,他似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我想他会愿意看到你成为主母吧。”
维康尼亚踌躇了一秒钟,“当然,”她说,“毫无疑问他会支持我,而且他的话在我母亲的心目中分量很重。”
琼恩微笑起来,“走吧。”
他念出一个字符,激活了身上的灵化斗篷,把自己变成了虚体。
巫师变得像雾气一样朦胧起来,然后急速淡化,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已经从这个物质的世界消失了。琼恩的身体,连同他的长袍、靴子以及所有装备,都变成了类似幽灵的存在,变得虚幻不实起来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对于琼恩来说,他也完全可以认为自己现在才是实体,周围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虚影。他依旧能够说话,但只有自己能听见;依旧有视觉,但所有的物体都变成了一堆几何线条,缤纷多彩的颜色则化作深浅不一的隂影,就连旁边的维康尼亚也不例外,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美术课上的一副人物简笔素描。所幸各种魔法灵线的光芒依旧看得分明,而且更加清晰了,这是件好事。
他也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触摸到实体,反过来,实体也不能再作用于他,魔法可以充当这其中的媒介。也就是说,他依然可以毫无障碍地使用魔法,影响物质世界,而那些附带魔法的实体,仳如刀剑,还是能够伤害到他。
维康尼亚戴上戒指,从斗篷内侧取出一柄扎克木法杖,握在手中,然后喝下一瓶药水。身体慢慢从空气中消失,但并没有变成虚体,仅仅只是****了。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唤起卓尔天赋的浮空术,慢慢飞起来,紧接着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被握住了。她的右手戴着一个秘银护腕,那是魔法制品,所以琼恩可以碰触到。
“跟着我。”巫师轻声说。
他像幽灵一样漂浮起来,升到高空,从瑞费德家族的护城河和城墙的边缘掠过,前往城堡的侧后方。他们没有受到攻击,在贴近城墙的时候,琼恩感觉那些弗洛魔雕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盯着自己,但最终它们什么都没做。
攻击已经开始,菲尔仑家族抓来的那些炮灰在十秒钟内就伤亡殆尽,它们唯一的价值是消耗了瑞费德家族不少**箭和几发火球。三大家族的弓箭手进行反击,压制住了城头的火力,熊地精和食人魔开始撞击城门,米兹瑞图尔家的矮人奴隶制作了一些攻城器械,此时正派上用场。当琼恩越过护城河的时候,他看见六个食人魔正抬着一个庞大的攻城槌,越过护城河上的唯一一座桥,撞击城门。攻城槌在琼恩的眼中只有线条轮廓,没有明亮色泽,很显然那不是魔法物品。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瑞费德家族的城门上有大量的法术陷阱,如果直接用法术或者魔法物品攻击反而不起作用。但用普通物品的话,想要撞开那扇精金铸成的大门同样也很难,毕竟精金可是世界上已知最结实的金属。
这场攻击注定徒劳无功,琼恩在心中说,一切还是得看我们巫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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