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真的没有必要和他正面钢。”一个微胖青年劝说道。
“行了,海子,我想通了,不会和他吵的。到时你,真不进入喝杯茶?”张小武下车后,趴在车窗上微笑道,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不了,我可不想被殃及池鱼。你爸他……,呵呵,我怕怕。”张青海尴尬一笑,露出畏惧之色,掉头离去。
“呼~”
张小武做了一个深呼吸,向一座一层民房走去。
民房显得非常破旧,外墙刷的白灰早已脱落,里面青砖裸露出来,一些已经破碎,看上去斑斑驳驳。
“妈!我回来了。”
房前,张小武喊了一声。
“哎,谁啊。”一个妇人从房里出来,一见张小武,就愣在当场。
“小武,是小武。老官子(当地土话,老头子的意思。),小武回来了,快出来。”张母两眼含泪的将张小武抱住。
“妈!”母子相拥,都喜极而泣。
这时,里面又出来一位瘸腿老人,看着母子两人,却没有上前。仔细一看,那老人不仅是腿瘸,还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完全不见,由恐怖的伤疤所取代,伤疤延伸到眼角,只差一丝就到太阳穴的位置。他开始满脸的焦急,眼露担忧之色,见张小武身体完好,面容便再次转冷,一瘸一拐的拿个凳子,自己坐下抽烟。
“爸!”张小武喊了一声,老人却没有答应。
“爸,我错了!”张小武痛哭流涕,跪在老rén miàn前。
“老官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完没了啊。小武他……”张母上前劝说,却被老头打断。
“闭嘴。”老头说得冰冷,但是独眼却柔和了下来。
“行行行,我不说,我去做饭。小武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我杀只鸡,给他补一补。”张母说着便去杀鸡,老头也没阻止。
“起来吧,这么大的人了,还不长进,怎能说跪就跪?”老头虽然这样说,但是这一跪他却完完全全的受了下来,脸色也舒缓了许多。
张小武顺势起身,心中却在想,如果没有这一跪,今天可不知道怎样过得去。
张父是一名参加过对越战争的老兵,战场上受了重伤,回乡后,政府安排他在乡里挂了个职,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拿工资。但是老人当年倔强的很,不想吃干饭,浪费国家资源,于是回家种地。
用他的话说,一个睁眼瞎,干啥啥不行,拖累政府,拖累人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后来领导也拗不过他,就多分给他两亩地,帮着娶了媳妇。
他一生活得极有骨气,也希望两个儿子活得铮铮铁骨,所以和村里大部分老人一样,让自己的孩子当兵,保家卫国。
张小武如他所愿,参了军,还成了一个特种兵。可是让老人接受不了的是,张小武不争气,半路就被部队开回了家,浪费了大好天赋。如果不是有人帮忙,可能都要蹲监狱。
对于此事,张父一直耿耿于怀。加上张小武之后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每天和附近的liú mángdì pǐ鬼混,让张父几乎无法容忍。如果不是真的打不动,抓不到,估计张小武早就被打断腿了。
那时的张小武已经非常极端,怨天怨地怨空气,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搞得乡里鸡飞狗跳。最后和张父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