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看到是我,赶紧跟我说道:“那寒孢被俺们堵在院子里了,就是刘大娘,俺刚才看到了她的脸,娘咧,别提多吓人了!”
“打回去!都他娘的给俺使劲,让她进了俺家,俺敲死你们这些烂鸟瓜!”
突然,就在我站在门口跟大汉打听事儿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张胜国的惊呼声,接着,院子里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吼叫声,“过来了,过来了,上人,上人啊!”
听这意思,寒孢似乎是要往屋里闯了,我的心脏猛地一颤:万一让她闯了进去,那姗姗怎么办?
想到这,我一咬牙,也豁出去了,一把抢过大汉手里的铁锨,拼命地往人堆前边挤,“让让,都让让!”
刚刚挤了没几步,一把大手猛地扯住了我的胳膊,接着,严开复那张布满了褶子的脸猛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小杨,你来的正好,你那队的人呢?赶紧支援进去,里边的人手不够呀!”
“我知道!”
一听严开复这话,我瞪了他一眼,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拨开人群就往里边挤去,“都给我让开!”
我不是故意要跟严开复甩脸子的,实在是我觉得他做的太过分了:张胜国家门口挤着的人,起码得有三十多号,也就是说,除了守着村中的王江福和负责机动的张胜国这两伙人马,严开复、陈方戈、高中华这三个人的人,根本就没进去帮忙,只是守在门口看热闹,现在看到我回来了,就让我进去拼命,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刚刚挤到大门口,我并没有傻乎乎的就往院子里冲,毕竟,寒孢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呢,直接冲进去,万一跟寒孢撞个满怀,那乐子就大了。
张胜国家的院子里,已经完全被火把照亮了,就在靠近屋门口的地方,张胜国正满头大汗的,领着二十多个汉子拿着家伙堵着屋子的门口,而王江福也带着一群人,就堵在我这边的大门口,生怕寒孢跑了。
跟张胜国那群人正对着的,是一个被渔网罩住的黑影,那东西身材不高,披散着头发,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正顶着渔网,拼命地往张胜国守着的大门口里冲,如果不是那些汉子用铁锨、耙犁等东西顶住了那东西,加上它身上被罩着的渔网,那东西可能早就冲进屋里了。
不过,即使这样,那些拿着家伙顶着黑影的大汉依旧是叫苦不迭,嘴里不停地喊着,“顶不住了,力气太大了,俺们快撑不住了!”
一听这话,站在人群后边的张胜国老脸立马布满了一层黑线,“顶不住也得顶!都给俺把上婆娘的劲儿使出来!”
哎呀!
几乎是张胜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那黑影手臂猛地抓住了一个汉子手里的耙犁,然后用力一甩,那汉子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顺势撞倒了身后的一大片人,屋子的门口立马漏了出来。
嗷
趁着这个机会,那黑影发出了一声哀嚎,然后猛地一跳,竟然直勾勾地从那些倒在地上的汉子身上跳了过去。
“娘咧!娘咧!”
见到寒孢真的进了屋了,张胜国急的连连跺脚,也顾不上招呼人手了,自己朝着一把柴刀,吼着便冲进了屋子。
“姗姗!”
“爹!”
几乎是张胜国冲进屋里的一瞬间,我和刚刚赶上来的张富贵忍不住叫了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跟着张胜国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光线有点暗,多亏了每间屋子点的都有油灯,没等我俩站稳脚跟,中屋便传出了张胜国的惊呼声,“人咧?人他娘的都躲到哪去了?快来人哩!”
到了最后,张胜国的声音,已经不比杀猪声好听多少了,整个人的声音都完全走调了。
屋子里都是自己的亲人,我和张富贵一咬牙,也豁出去了,抄着家伙撩开帘子就冲进了屋子,结果,一进门,我便看到张富贵的老娘和他的嫂子正蜷缩在炕上,哆哆嗦嗦地不敢动弹。
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此时正脸铁青的抱在一起,浑身打着寒颤,张老太此时已经不敢抬头了,整个脑袋都蒙在了铺盖里,倒是张富海的媳妇,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正有些躲避的望着里边的东屋。
坏了,寒孢不在中屋!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既然不在中屋,那肯定肯定就是东屋了!而东屋,正是姗姗所在的屋子!
等等!如果寒孢要害人的话,她为什么放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不害,而是拼了命的要往东屋闯呢?
“姗姗!”
想到这,我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狂吼一声,抄起铁锨撩开了东屋的门帘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