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吓得打了个激灵,立马扭头,冲我勾了勾手,“小杨,你过来,给七舅姥爷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头儿这么凶,我可不敢过去,而且,看张胜国这样儿,多半又是寻思让我给他当替罪羊了,我可不傻,当下站在门口冲着老头喊道:“七舅姥爷,我不知道这事儿,我早晨起来后,门口就已经堆了这么多麦秸秆了,我也不知道这是谁薅的。”
“怕啥?咱家本来就穷,这个丧良心的这么搞咱,还让不让咱活了?正好村长跟七舅姥爷都在,咱们让他们给评评理儿!”
我的话音刚落,之前骂街的那个妇女,便提着手里死掉的那两只鸡,扯着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大步走了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汉子应该就是张胜国口中的那个狗蛋了。
接着,妇女大步走到张胜国和七舅姥爷的面前,将手里的两只死鸡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指着鸡就骂,“七舅姥爷、村长,您们给评评理,俺嫁给李狗蛋这个软蛋皮的时候,他家穷的,房子都四面漏风,要不是当初看在七舅姥爷您的面子上,俺才不嫁给他哩四年了,这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了点,养了几只鸡,这家伙又让人给惦记上了,你们看看,这天煞的偷鸡贼,根本就没有吃鸡肉,只是把鸡给俺弄死了,这是啥?这就是看俺们家狗蛋好欺负,俺把话放在这,狗蛋老实,俺齐桂芳可不吃那一套,今天不给俺个说法,你们看俺能不能骂到太阳下山的!”
趁着妇女骂街,我也借着人群的掩护,摸了上去,就混在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中间,看着地上的那两只死掉的鸡。
被妇女这么一闹,七舅姥爷暂时也忘了自己家的事儿了,先是让大宝把鸡拿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浑浊的眼睛猛地闪过了一丝寒光,厉声道:“这鸡的血怎么没了?”
“鸡血没了?”
听到七舅姥爷的话,张胜国也不怕被七舅姥爷打了,赶紧凑过去,接过鸡敲了敲,“还真的嘿,鸡脖子上有俩小窟窿,鸡血都被吸干了!”
生喝鸡血?想到那副场景,一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这也太渗人了
接着,张胜国也顾不上那妇女了,扭头问七舅姥爷,“七舅姥爷,您见多识广,你说这是咋回事?会不会是骚皮子弄的?”
“不会”,七舅姥爷的眉头早就皱成了一个疙瘩,思考了一阵,开口道:“骚皮子偷鸡,就是为了吃肉,可这俩鸡的肉全在这里,只是血都被吸干了。”
“那是咋回事?”
“俺估摸着,是那东西”,说着,七舅姥爷还特意提醒道:“就是你小时候,看到过的那东西。”
“那东西?”
张胜国想了一阵,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眼皮狂跳,声音都有些走调了,“七舅姥爷,您没逗俺玩吧?俺记得最后一只,还是俺很小的时候出来的哩。”
“嗯,就是那东西,除了它,俺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吸血的”,七舅姥爷皱着眉,想了想,继续道:“狗胜,咱们村最近是不是死人了?”
一听这话,张胜国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嘟囔了句,“七舅姥爷,能不能别在这么多rén miàn前喊俺的小名儿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跟拐棍猛地扬过了众人的头顶,见到七舅姥爷又要动怒,张胜国赶紧摆了摆手,躲到大老远急道:“有有有!刘农他娘前天晚上死了,昨天晚上刚刚下的葬!”
“刘农?就是那个无赖?”
张胜国赶紧转移话题,“对对对,就是他!就是那个烂鸟瓜!”
没想到,听到张胜国的话后,七舅姥爷竟然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拐棍,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老刘家的那口子走了?”
“嗯”,张胜国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刘大姐前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唉,这就是命啊,看来,20年前的那个高人的话,还真的应验了”,说着,七舅姥爷缓缓地转过身,轻声道:“春兰葬在哪了?”
见到七舅姥爷嘀嘀咕咕的,张胜国也不敢废话,赶紧指了指远处的山坡,“就在那上边。”
说着,张胜国的话音一顿,忽然问道:“七舅姥爷,您该不会怀疑,刘大姐是”
“那走吧,俺估计,那东西应该就是春兰,毕竟,一般都是刚死的人才能变成那东西,唉,这丫头,死了之后也不消停,走吧,上山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