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摸出一盒没有拆封的利群,肉疼的递给了张胜国。
张胜国似乎不喜欢抽这种烟,而是直接将烟丢给了张富贵,继续冲着张少游嘿笑道:“这买卖划算的很,娃娃,啥时候想赌了,来找俺。”
张少游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坐到了一旁的小马扎上,也不搭理他了,倒是我,不禁皱了皱眉,“蛇肉不能吃,听说吃了蛇会遭报应的。”
“谁说的?”
今晚充当大厨的陆涛扭过头,辩解道:“南方有不少蛇肉馆呢,你看谁吃了遭报应了?”
说着,陆涛拿着大马勺,捞出一块蛇肉吹了吹,直接塞到了嘴里,“这肉,真香呀!”
张胜国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娃娃,凡事没有那么肯定的,俺的三个儿子,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条蛇了,蛇肉这东西,可是大补的!”
一群人正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瞎白话呢,突然,大门处猛地传来了一道响声,接着,我便看到一个身材不高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正步履蹒跚的往院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娃他爹,赶紧帮俺接过去!”
“哎呀,老婆子,你咋回来这么早?”
见到老太婆,张胜国吓得一激灵,赶紧把烟袋锅子塞到了我手里,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并接过了老太婆手里的大包袱,“不是明天才回来么?”
老太婆如释重负,huó dòng下肩膀,刚要说什么,忽然,她的眼睛便停在了我们这群人身上,一时间,老太婆有点愣住了,指着我们不解道:“这,这些娃娃都是?”
“娘,这些都是大学生!就是学问很高的那种学生!”
不等张胜国开口,张富贵赶紧开口道:“他们来咱们这玩,这两天就住在咱家了,明天就走了。”
“哦”,老太婆的眉头微微一皱,没说什么,只是板着脸,语气冰冷的冲着一旁的张胜国道:“娃他爹,你跟俺进屋一趟!”
张胜国一下子就蔫了,抱着包袱,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婆进了屋。
紧接着,大门处再次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如同老太婆一样,两个妇人抱着两个大包袱,倒着小碎步走进了院子,“富贵,过来帮俺!”
“富海,帮帮俺,娘买的东西太多了,俺实在抱不动了!”
一见这俩妇女,张富贵哥俩赶紧跑过去,接过了妇女手里的大包袱,“这趟辛苦了,赶紧洗把脸,待会有好吃的!”
张富贵哥俩的媳妇倒是没冲着我们甩脸子,跟我们客气了一通,便回屋换衣服去了。
我说张胜国家里怎么一个女的都没有呢,敢情全都外出办事去了,不多会,那俩儿媳妇便换好了衣服,又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不少蔬菜和生猪肉,跟林雪、小雨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咋咋开始鼓弄晚上的晚饭。
期间,我问张富贵,这三个女的这两天干吗去了?张富贵随口告诉我,说他大哥张富山在村东头开了家小卖店,全村就这么一个,生意火的很,只是,平时进货啥的,都是他娘带着俩媳妇去的,大哥和嫂子平日里都在店铺里,不怎么回家。
因为众人的耽搁,吃饭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10点了,对于蛇肉,我是真的一口都不敢吃,反倒是张富贵和张富海,这哥俩甩开腮帮子,把碗里的蛇肉吃了大半,一旁的陆涛三个也沉不住起了,赶紧把剩下的那些蛇肉也给分吃了。
一顿饭吃下来,老婆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着脸,不搭理我们,看到这,我不禁暗暗叫苦,看来,以后在张胜国家,我是住不安生了。
我没吃过蛇肉,更不知道吃蛇肉有啥功效,也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吃蛇肉是壮阳的,反正,整整一晚上,张富贵哥俩都没闲着,把自己的媳妇搞得叫了一夜,听着耳边的叫声,我不由得看了眼躺在自己身旁的姗姗,只能叹了口气,能看不能动,这滋味真特么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久,我便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帮姗姗盖了盖被子,我便披上了件衣服,走出了张胜国家的院子。
一个妇人,似乎是张胜国的邻居,此时正拎着两只已经死掉的鸡,站在村子里破口大骂着,说什么哪个丧良心的,弄死了自己家里的鸡。
围着她的,还有不少村里的人,也叽叽咋咋的,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虽然心里好奇,我最终没有走过去看热闹,因为,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张胜国家大门口的地上,此时正散落着密密麻麻的一地的麦秸秆。
这些麦秸秆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全都一截一截的被人掰成了好几段,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