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更别提她自己上吊了,也就是说,刘大娘很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确实,当时发现刘大娘个上吊的时候,光顾着害怕了,并没有仔细去想这里边的问题,现在想来,还真跟张胜国说的差不多:我记得刘大娘死的时候,双脚离地起码得有半米多高,而那马扎,最多也就30多公分的高度,那么,剩下的那段高度,刘大娘就算是跳着,也根本没有办法将上吊绳抛到横梁上的。
如此说来,刘大娘吊死的这件事,还真是蹊跷的很,不过,我跟刘大娘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所以,既然张胜国跟刘农都没有要查这件事情的意思,我就更不会多余的提这个话茬了。
见到我低着头不说话,张胜国又开口了,“对了,明天一大早,你再给刘农500块钱吧,俺们这里不比你们城里,死了人就去烧掉,俺们这儿流行土葬,得用棺材,正好刘农就是开棺材铺的,他说他会给刘大姐挑一副好棺材,只是这钱,得你出。”
500块,虽然不算多,但对于我这个学生而言,也不算少了,不过,为了尽快摆脱刘农那个无赖,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情了了,全心全意的解决姗姗的事情。
话说回来,刘农这个臭无赖竟然是开棺材铺的,这一点还真让我有点吃惊,我一直以为像他那种无赖,纯粹就是个吃爹喝娘的主儿呢,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自己糊口的营生。
这一夜,我根本没有睡好,天一放亮,我便叫上了张少游,让张富贵领路,去了刘农开的那家棺材铺。
棺材铺坐落在小丑村的紧北头,说是棺材铺,其实就是两间破土房,而且,还是风一吹就掉土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个刘农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家,却不在家给自己老娘摆灵堂,而是将灵堂弄到了他的这个棺材铺,听说,昨天晚上,张胜国便让几个小伙子把刘大娘的尸体弄到了棺材铺里,现在的尸体,没准已经被刘农给放到棺材里了。
我们来到棺材铺的时候,棺材铺的门外,已经来了不少得知刘大娘去世,来给她送行的人了。
农村就是这一点好,一家有难八方支援,更何况刘大娘生前做了不少好事,在村里的人缘不错,所以,饶是刘农的名声已经臭了,可是,村民们看在刘大娘的面子上,也会来给她上柱香的。
我们到的时候,刘农正穿着一身白麻布制成的孝衣,头上还绑着孝带,跪在棺材铺,给前来上相的村民们回礼。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这王八蛋猛地站起身,一个健步就窜到了我的面前,右手向前一摊,便开口道:“钱呢?”
有时候,我真的有种感觉,这个刘农,他娘的没准还真是指着死娘发财呢,我瞪了他一眼,便将身上仅有的5张老人头递给了他。
接过钱,刘农也不嫌寒颤,当着众人的面,把那500块钱数了好几遍,又拿起来冲着阳光照了照,这才白了我一眼,将钱装进了裤兜里。
我懒得搭理他,而是上前,拿起三根香,缓缓地冲着棺材铺内堂,摆放在最中央的一口大红棺材,行了三个礼后,这才将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里。
也不知道刘农为什么这么着急,按照张富贵的说法,他们这谁家死了人,都必须将尸体在家停放三天,三天过后才会下葬,可是,这个刘农却是个lìng lèi,刚刚到中午,他便要求要将刘大娘下葬,为此,那些前来给刘大娘送行的村民都忍不住嘀咕,骂刘农不是东西,生养自己的娘死了,他都容不得老娘在家里呆够三天。
虽然我对刘农的做法也觉得挺不齿的,可这毕竟是他的事情,我也懒得管,还没到出发时间,我便跟张富贵、张少游,还有刚来不久的张富海坐到了一边的一块石头上,无聊的抽着烟,至于张胜国,早就在棺材铺里吆五喝六的指挥别人做这做那去了。
我从来没有抬过棺材,甚至,这更是我第一次见过棺材,一想到待会自己要抬起那么大的一口棺材,我便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隐隐发麻,不禁问身旁的张富海,“二哥,刘大娘的墓地离这远不?”
“不远不远”,似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张富海摆了摆手,然后回身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坡,“俺们这里的人,都是葬在那个小土坡上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富贵便赶紧摇了摇头,道:“不对二哥,俺刚才听爹说,刘农那无赖,选的墓地并不在咱们村的那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