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房门处的刘大娘,而这老太太似乎也不在乎别人望向她的那种异样的目光,依旧喋喋不休的嘟囔着,“不对啊,他绝对是只鬼,怎么会对他不管用呢?”
这老太太的话让我越来越烦躁,本来就是么,平白无故的挨了顿打,打完了人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要诬陷我是什么恶鬼,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刚要上前跟她跟他理论,张胜国眼珠子转了转,赶紧上来打圆场,说刘大姐纯粹是跟我开玩笑的,让我别往心里去,还说刘大姐这人看起来挺严肃的,其实很喜欢跟后生玩闹。
有这么玩闹的?我翻了翻白眼,心里惦记着姗姗,也就没再跟这老太太计较,而是让她赶紧给姗姗瞧瞧,到底是不是鬼神之类的东西在缠着姗姗。
刘大娘这回倒是答应了,不过,她一边往床边走,眼神还是若有若无的瞟着我,嘴里念叨着,“你等俺回去想想,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蒙混过去,只要我老婆子在这一天,你这孽障就别想霍霍村子。”
这给我气的,如果不是还指望她给姗姗瞧病,我早就跟她翻脸了。
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刘大娘颤颤巍巍的走到姗姗的床前,动作缓慢,跟刚才揍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坐在了张富贵搬来的椅子上,刘大娘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姗姗,接着,我便看到这老太太的身体明显的一颤,脸也越发深沉起来,只瞅了一眼,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姗姗的身体了。
就跟盲人àn mó一样,先是摸了摸姗姗的四肢,接着,刘大娘又掐了掐姗姗的人中,并跟河边的那个老疯子一样,翻看了下姗姗的眼皮。
见到刘大娘只是闷声鼓弄而不说话,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刘大娘,我女朋友到底是不是中了邪了?”
刘大娘转过头,那布满了褶子的额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吐出一口混浊的气息,道:“不是中邪,而是丢了两魄。”
两魄?河边那个老疯子不是说丢了一魄么,怎么到了刘大娘嘴里,又成了两魄了?
忽然,这时我猛地想到那个卖梨的老农,他似乎在消失前说了句:第二魄,尸狗之类的话。
我赶紧问刘大娘,是不是丢了尸狗和臭肺两魄?
一听我这话,刘大娘的嘴角微微上扬,忽然笑了,下一刻,老太太一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冷笑道:“俺老婆子果然没看错,你就是只鬼,否则,一般人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说着,刘大娘继续冷笑道:“你这东西似乎是成了气候,不过你也不用嚣张,等俺老婆子回去取了法器,定能收了你!”
我是彻底无语了,这刘大娘似乎并不关心姗姗的病情,反倒是冲着我越来越来劲了,不是我小气,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是“东西”,相信谁也开心不起来。
旁边的张胜国看到刘大娘又冲着我开火了,赶紧上来打圆场,“刘大姐,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一个瓜娃子,也跑不了,你先救救那个女娃,俺看她似乎伤得挺重的。”
刘大娘点了点头,“是挺严重的,连着被人勾走了两魄,七魄不全,这女娃就算醒了,也肯定是个呆傻的娃娃。”
“刘大姐,那你赶紧做法,把女娃的魄招回来啊!”
“魂可以招,魄丢了却是招不回来的”,刘大娘摇了摇头,继续道:“村长啊,你好歹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招魂招魂,你见过招魄的么?”
张胜国被刘大娘给噎得不轻,干笑了几声,下意识的拿起了自己的烟袋锅子,狠嘬了一口,道:“那该咋整咧?”
“这女娃的魄是被咱们水库的水鬼给拘了去,这样,等到明天白天,俺亲自去找下他六婶,看看能不能让她把娃娃的臭肺还俺至于尸狗,俺就没办法了,俺只知道是让一个高人给拘了去,那个高人法力比俺强,俺惹不起他,只能你们自己去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