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的父亲由于过敏的问题,在病房多住了四五天的时间,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在我们前头出了院。临走之前,他们将自己所用的食用油留给了我们。从相互交谈中,我们知道小伙子一家在住院期间也是找了人的,他们所找的乃是副院长,具体是哪一位,他们倒没说。但县官不如现管,在手术之前,他们还是给主治医师送了红包的。为了自己的亲人,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这样的忙活似乎并没有白费,在出院的时候,他们的费用倒也报得极高。后来,我算了一下,应该有百分之七十。而我们的主治医师曾经跟我们说过,我们家只能报销百分之四十左右。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的人们如此热衷于找关系了!
接替小伙子父亲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令人作呕的脚臭味。唉,他这个农民倒也地道得可以啊!陪同着老头子而来的是一个全身透露着粗气的中年男子。
我也是农民家庭出身,当然不可能看不起他们,但也许是由于年龄的差别、也许是因为文化的差距,我怎么都没办法跟他们聊到一处去。我跟他们,更多的是出于礼貌性地机械对答。这让我更加怀念起与小伙子一家和谐相处的温馨时刻来。
对他们留下深刻印象(脚臭)的,起初只有我一个,因为父亲的床跟他们家的是紧靠在一起的。而且,由于他们还要到第三天才动手术,所以,老头子和他的儿子并没有在病房逗留太长的时间。但自老头子一家正式住进病房以后,整个病房的就无人不对他们一家留下最最深刻的印象了。
老头子有两个儿子,第一次陪同他过来的是二儿子。待老头子动手术的那一天,他大儿子也不得不过来了。不愧是他的儿子,这两个粗里粗气的中年人的脚臭味,完全可以与老头子相“媲美”。晚上,当这二人将鞋脱了之后,整个病房很快就被一阵又一阵恶臭所充斥。不得不佩服这兄弟二人,对自己的脚臭居然“熟视无睹”,不多时,这两位居然就鼾声如雷了。
父亲已经睡着了,虽然有恶臭,但却未能察觉。最先倒霉的就是我了,不仅离得近,而且为了父亲还在坚守着岗位。背后那一阵一阵的恶臭,虽然非常成功地赶跑了我体内积蓄的瞌睡,但时间长了,哪能受得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就推了推睡在床上的老二。待其醒转后,就非常委婉地提醒他去洗个脚先。不知道是因为他反应迟钝,还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在答应了一声之后,居然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没多长时间,就再次发出了鼾声。
喔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在心中无奈地悲鸣一声。
当然,心怀强烈不满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人。北面床上的,虽然能够发挥作用的没几个,但他们的优势就是人多。在阵阵脚臭的侵袭下,早早入睡的他们,大部分从睡梦中惊醒。悲催的是,醒来之后,他们发觉这并不是噩梦。臭气越来越浓了。循着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