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到一楼住院部药房处刷卡(开住院手术时医院所发的磁卡)取药就行了。那是个小玻璃瓶,拿过来之后,可以请护士帮忙打开。用少量温开水兑好后,就直接口服。”
看到主治医师准备离去,我就立刻问道:“什么时候吃,一次吃多少?”
“一拿到,就立刻口服。一次性全部喝光。”
我办事向来就不喜欢拖沓,待主治医师查房完毕,我就追着他开了药水,然后就即刻下楼取药。那是一种蓝得几乎发黑的液体,量不是很大,估计十毫升左右。用两倍左右的开水兑了之后,其颜色依然非常浓,父亲两三口就喝完了。喝完后,我可以明显地看到,父亲整个口腔都变成了浓浓的蓝色。
我没有一直陪着父亲,据母亲说,父亲那天的小便都是蓝色的。第二天,父亲引流管中依然是黑色的液体。主治医师看到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一向谨慎的他,并未就此认为已经万无一失。主治医师又一次开了那种紫色的液体。
父亲再次服用之后,引流管中液体颜色还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至此,主治医师才跟我说明:之前那般折腾,全是为了试探食道吻合口有没有渗漏。主治医师解释说,通过所拍片子,他们实际上已经可以判断食道吻合口是正常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用那个特殊的蓝色药水试了试。如果真的渗漏的话,那么引流管中液体的颜色肯定也会随之变成蓝色。两次试验,引流管中液体的颜色并未发生改变,这就充分证明食道吻合口肯定没有出现渗漏的问题。
主治医师的解释让我和父亲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但主治医师又进一步说,本来现在理应可以直接进食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再观察两天,因此希望我们继续坚持打食一两天。对此,父亲非但未出现丝毫不满地情绪,相反还一个劲地夸赞主治医师谨慎可靠。
正是因为这一小小意外的出现,所以父亲打食的时间也就比一般人多出了四五天的时间。其实,我知道当时父亲还是非常想用嘴直接进食的。大家不妨设想一下,如若你自己一连二十天,什么都没有品尝过,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因此,在父亲术后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那是一个劲地夸啊!我当时非常理解父亲,因为失去多时的味觉的重新“觉醒”,肯定是美妙绝伦的。
自从父亲真正从口腔直接进食的那一刻起,其饮食就再次出现了变化。印象中,似乎每天必有两个水沫蛋(就是将生蛋直接跟水搅拌在一起,然后加热蒸熟)。用主治医师的话来说,鸡蛋能够补充人体所必须的蛋白。在整个住院期间,我们往水沫蛋中所添加的油,全部是油南边床上所提供的。由此,就不难看出我们跟小伙子一家所结成的友谊有多么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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