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安乐窝,终于结束了我们十多年的租房生活。本以为苦日子到头了,老婆也怀孕了,一切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你们蚕茧那帮用腚沟子决定穷人们命运的大老爷们,居然批准了一家污染企业在我们那里建立工厂,每天的环卫工人光扫死鸟就得扫十多只!短短两个月,我们那里不开花了,树枝上的树叶都掉光了!我老婆还怀着孕,可你们就能忍心审批这样的项目!我们穷人的命不是命啊?我们就该呼吸你们排泄后的黑空气,然后给你们双手奉上钞票?我们只不过气不过,一起去拉了横幅抗议,也猜到了会挨几下打,罚一些款,只是指望众志成城,最起码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吧?
"可你们……你们居然直接宣布我们是恐怖分子,就像你们对待绿园一样,用上了能杀人的武器!!哈哈!!我的老婆,一个廷着大肚子却每天干着粗活的可怜女人,就这么被打得血肉模糊,两条命就这样没了!!我的爸妈承受不住这样的噩耗,一个当即急火攻心晕死过去,没几天就去世了,另一个则痴痴傻傻,每天还跟已经不存在的儿媳妇和幻想中的孙子聊天……兄弟们,你们之中有多少个是因为这样的残酷人生而加入咱们大绿园的?大家说说,我们能去救钢谷的渣滓吗?他们是不吸血的吸血鬼!他们甚至还不如夜魔!"
这段话的确惊心动魄,王树林也忍不住恻然。
众人群情激昂,纷纷大叫道:"打倒钢谷反动政权!"甚至有人这就要操起棍子打王树林,但很快被胡主任和欧阳专员伸手拦住。欧阳专员在伸手时真气盈盈而出,虽然也稀松平常,却也足够隔空一米内吸走那人的棍子。王树林看在眼里,知道这欧阳专员是修气一脉,心里有数了,仍旧岿然不动。但他的想法也是有偏差了,其实这位欧阳专员的本事早已超越同龄解禁者许多,已经可以跟褚大兴王贝贝等相比,只是王树林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在鲸鱼看来,老鼠和猫的体积差距并不明显,都属于小动物。
胡主任用力分开众人,突然尖声怒吼道:"到底还听不听’总思’的话了?!"近处的人似乎都打了个寒噤,让开一步,全场立即安静下来。虽然胡主任只是一个营部配备的思想主任,并不代表总思想部,但思想主任普遍动辄以总思的名义行事,一丁页大帽子扣下能把一个人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大派系吞没,故而大家都心惊胆战。
王树林说:"我很同情,也很理解。但我只是个普通小兵,也来自很普通的家庭,我不为钢谷而战,只为了对抗夜魔,保住我的家乡地球。所以……我也只能表示同情和理解了。"
张营长是直性子,死盯着他说:"你之前说你是执法员出身,执法员是人人都能当得么?要么本来就在体制内,要么就是家境富裕,送钱把各方各面都喂饱了,我说得对吗?"
王树林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体制内的人是不会把他的孩子送到大西北省那种地方当执法员的,各位应该知道,那里很苦,也是恐--也是绿园人员常出现的地方,很危险,工资很低,只不过是铁饭碗而已。其次,我不是来自巨富家庭,"在这里他撒了个谎,但他现在已经不打怵撒谎了,"我有个同学发小是那里的执法员,给我谋了这么一个职位。"
张营长冷冷地说:"那想必你很爱戴钢谷吧?"
王树林确实有点不耐烦了:"张营长,我还有别的任务,信已经送到,我真要走了。"
胡主任忙不迭地说:"我们跟你们一起,这就出发!"随后朝张营长皱皱眉:"老张!好好改改你那驴脾气!"
张营长也不是一味地直,他可不敢跟胡主任较劲。末世来临,他加入了绿园,终于能出人头地,凭着勇敢不怕死一路升为营长,以后的前途全捏在思想主任手里,必须把思想主任伺候好了,否则可不仅仅是前功尽弃的事,很有可能会被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先打成叛徒公敌,再受尽屈辱而死,那就真的不妙了。于是他及时收声,可怒火还是没消下去,沉声说:"对不起,老胡,我太激动了。"
随后胡主任点头说:"必须从大局出发,咱们这就支援钢谷的战友。咱们就是要让他们的高层惭愧,让他们的底层士兵动摇,知道谁才是抗击夜魔的中流砥柱!"
欧阳专员似乎也不喜欢他的独断专行,说:"老胡,是不是应该向上级汇报……"
"形格势禁,千钧一发,形式千变万化,哪里还有这样的时间?上级不也是教育我们要懂得临时变通吗?打死仗,死打仗,那就会打仗死,这是最高领袖绿园四王陛下的名言,你们都忘了?"胡主任洋洋洒洒地说,"再说,总思那边有我担着,你们大家放心放手去做!好了,我宣布!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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