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社区安保部责任主管。”
“得了吧,还安保部责任主管,收保护费就收保护费嘛,装啥装,我跟你说,你在我们这可有案底,这回没这么容易出去了。”
“冤枉,我是被砍的那个,关我什么事。”
“你被砍,谁砍的?”
“他。”
指刘董强,再指着凉:“还有他,他最狠,差点没掐死我。”
年轻jǐng chá望着刘董强,道:“头抬起来。”
刘董强头慢慢抬头,不敢跟jǐng chá对视,微微上看。
年轻jǐng chá问道:“姓名,年纪,身份,住址。”
刘董强喃喃道:“刘董强,十八岁,高二在读生,住址是龙城区”
一想到阿炳还在旁边,便站起来跑到jǐng chá耳边轻轻嘀咕了一阵。
年轻jǐng chá写上后,问他:“你把他砍了?”
刘董强看了阿炳一眼:“是别人让我砍的,不是我要砍的。”
年轻jǐng chá道:“那让你砍的人呢?”
想了想,刘董强道:“好像已经跑了,他叫猫哥,真不是我要砍的。”
年轻jǐng chá继续写上,然后问聂凉:“你呢,你叫什么?”
“聂凉。”
“年纪?”
“二十三。”
“做什么的?”
不给聂凉回答的机会,年轻jǐng chá直接写:“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是某某社区的安保责任主管。”
聂凉摇头道:“我不是什么主管,我是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
“噗!”
刚喝进去的水,一口喷了出来,洒的玻璃桌上到处都是。
年轻jǐng chá使劲闭着眼大笑,眼角皱纹深深挤出,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哈哈哈”
旁边蹲着的阿炳也笑道:“兄弟,说瞎话你也看场合啊,说个什么不好,偏偏说自己是老师,有你这样的老师吗?”
聂凉这样的确不像老师。
穿黑贴身背心,一身硬块肌肉,剃寸头,脸有刀疤,表情凶猛,更像shā shǒu。
审讯大厅里还有许多jǐng chá,见这边笑的这么激烈,都凑过来看热闹。
有人问:“小张,笑什么呢?”
年轻jǐng chá小张指着聂凉,哈哈道:“他他说自己是”
“是什么?”
“你说他像什么哈哈哈笑死我了”
“像什么?”
一个老jǐng chá看了看聂凉,然后和旁边几人异口同声道:“收保护费的呗。”
聂凉蹲着使劲抓自己的头,懊恼的问刘董强:“我就这么不像一个老师?”
刘董强点头道:“你比他还像老大。”
偷偷指阿炳。
年轻jǐng chá道:“他说他自己是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
“噗”
喝水的全喷了出来,集体大笑。
阿炳和刘董强心意相通,默默挪开了一点,于聂凉保持距离,感觉跟他待在一起都丢人。
那老jǐng chá笑道:“诶,小子,你这样要是老师,我把所有的纸杯吃下去。”
聂凉道:“我真是老师。”
一个漂亮的女jǐng chá问道:“你说你是老师,那你教什么的?”
“语文。”
“哎呦,就你长成这样还教语文呢,知道静夜思怎么背吗?”
“我背那个干什么,要背也背古文啊。”
“那你背个出师表我听听。”
“前出师还是后出师啊?”
女jǐng chá微微一愣,道:“你还知道有前后出师表?”
聂凉挖鼻屎道:“我上大学专门研究古文,还发过研究论文,当然知道。”
“大学?论文?”
女jǐng chá翻白眼道:“就你这样的还上大学,还**文,不吹能死啊。”
那老jǐng chá道:“小子,能不能别吹,你要是真背出来,我就相信你是一个老师,再把纸杯吃下去。”
聂凉立刻道。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
一口气把出师表上829个字,一字不差的全背了出来。
众人听他口若悬河一般朗朗背诵,声音洪亮,吐字清楚,都瞪大了眼珠。
不是吧,这个社区安保部责任主管还真能背出来,不会真是个老师吧?
背完了,聂凉望着傻眼的老jǐng chá道:“现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吧?”
老jǐng chá愣愣的把纸杯塞进嘴里。
“嚓”
咬下一口,慢慢咀嚼,双眼空洞,连连点头,喃喃道:“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