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目光郑重起来,看着素雪问道:“素雪,你好生同为父讲,你与这翊国府少爷是怎么结识上的?”
这西陵侯爷一次次地冲着素雪的事来,任凭二老爷想装聋作哑也是无用。之前大半夜送参到府上,又在江南寺里挺身而出只为证明素雪清白,眼下更是了不得,直接一纸书柬要邀素雪一同出游。
素雪自然明白如今这状况是躲不了了,顿了顿,索性如实交代:“不瞒父亲,女儿是上次偷偷进京看赛马才结识了那翊国府少爷,且当时女儿根本不知他身份,也未有徒惹是非……”
虽然这些话都是事实,但是素雪越说到后面还是越心虚。她自是不敢说她扒了西陵侯的衣裳,虽然当时情况危急,她是为了救人性命才不得已而为之。
但仅仅只说了这些,二老爷的神色已经十分难看。
“素雪……”他沉沉叹了一声,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无奈,“上回在祠堂打了你,你可要长些记性,这回是西陵侯爷,可不是沈家庶子,你一旦沾惹上了,到时候再想后悔,可不是吃上几戒尺便能顺意的了。到那时候,为父即便是赔上这项上人头,也未必能护你周全了。”
素雪听得心头一震。
抬起脸看向二老爷,一时语噎。
“不是为父故意吓唬你,事已至此,你必须知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他说着,取回素雪手中的书柬,复又摇摇头,“事已至此,你也只得知晓这利害关系了……”
素雪这才真正明白了二老爷的意思。
书柬末翊国府三个字压过来。她即便是不情愿,也由不得她了。
想着,素雪微微蹲下朝二老爷福一礼,正色道:“父亲所言,女儿定当谨记。”
二老爷手中捏着书柬,沉默了良久,最终叹一口气。拂袖去了。
对于西陵侯邀素雪出游这事。二老爷心底有担忧,老太太却是欢喜的,忙不迭地遣了胡妈妈和翠香去帮着素雪拾掇。说这好歹是应侯爷之邀,可不能失了体面。
胡妈妈倒是尽心,特地选了匹上好的云锦缎子做了两套新袄裙,又托二老爷关系请了宫里最手巧的绣娘。在那袄裙袖口领子和裙边儿上分别绣上缠枝莲花和暗刻白梅的花样,两套各有特色。一套内敛,一套精致。
连绣娘都称赞,说这都是照着大家闺秀的清雅气质做出的款式,哪怕是穿进宫里来。也是得宜的。
胡妈妈和翠香听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胡妈妈将尺寸记得清楚,做好后送去给素雪试穿,刚好合身。
老太太仍觉得不满意。又请了两三个有名气的师傅新做了两套首饰,分别配那两套袄裙。
临行前日。翊国府派来接素雪的马车就到了江府。
府内丫鬟婆子从未见过这等好事,免不了在底下议论一番,都说这三小姐当真命好,本是个闯祸精,谁料竟一下子被侯爷给看中了。
凭谁也知道,人侯爷怎会平白无故邀一个闺阁姑娘出游?这动作,摆明了是在向三小姐,向二老爷,向江家表明心意了。
也许这一游回来之后,提亲的帖子就会送到府上来了。
虽然今儿是寡妇年不宜成婚,但是翊国府何等尊贵?单说过礼恐怕都得准备上大半年,等三书六礼都妥当了,时日也就差不离得翻过这寡妇年了。
府里底下人津津乐道,老太太这回却也不阻拦,任由他们说去,因为连老太太自己心底也都是这样想的。
因此在出游前夜老太太特地到素雪屋中去好生交代了一番,还让胡妈妈给了素雪一方锦盒,里面是两颗大夜明珠,让素雪送到裴少爷手中。
纵然是翊国府主动相邀,但江家也不能跌份儿,素雪自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便接下了。
其实素雪对这次的相邀,没有排斥,也不算期待,但见二老爷如此在意,府里上上下下又都一副紧张模样,这才让她重视起来。
与那裴子玉能否有后缘那都是后话,如今最不能抹了江家的面子,不能让二老爷难做。
眼见素雪这边事事顺心,二太太心里是一百个不爽利,夜里喊来四小姐一顿说教。
“瞧见没有?江素雪那贱蹄子都知道攀龙附凤了!就你还那么点儿出息!”二太太越说越来气。
四小姐婧萱听了二太太这话心里也不痛快。
“既然她那么心比天高,能攀得上侯爷,当初又为何要同我抢沈郎?害苦了我,自个儿倒舒坦了!从没想过她是这样有心机的!”婧萱咬牙说着,还在为当年素雪夺了她的亲事而愤恨。
二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婧萱一眼:“你啊你!还在念着沈家那个没出息的!就不能学着江素雪那般,有点眼界?”
婧萱用力皱眉不理会二太太的话,转头闷气喝茶。
二太太气愤婧萱这副态度,又想着如今的势态,她眼珠快速转了转。
“其实咱们也不输多少,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