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这三个字如果是我在李向明嘴里听到,或许我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可这三个字现在被医生说了出来,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垂在两边的手无意识的紧握起来,甚至还有些颤抖,忍住胸口即将喷发而出的怒火,快步走进病房。
医生在我后面沉声道,“已经打了急救diàn huà,距离我们学校不远,就有个医院,估计马上就能到。”
“嗯。”
躺在床上的胡建紧闭着双眼,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浑身还在冒着虚汗,不难想象他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头上还围着好几层纱布,纱布上浸出了鲜红颜。
是谁!谁对胡建下这么重的手?!
胡建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绝对没有招惹什么仇家,至少没有招惹这么狠的人。
到底是谁!
眼底的怒火越来越烈,我要是知道是谁,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来试试。”
一道沉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身子一顿,向后看去,这才注意到这老头原来也跟了过来,明明我刚刚跑的那么快,他居然能这么快就能跟上来。
现在这个节骨眼让我更在意的是他刚刚说的那几个字,“什么意思?”
老头两只手都放在拐杖上,随意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胡建,“我能救他。”
“你”
我都还没说话,站在病房外的医生有些恼怒的往前一步,“这位老人家,学校医务室并没有接骨设施,还是不要乱动病人比较好,医院的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咱们等着就行。”
老头摇头,“你应该也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先不说从这里到医院所花费的时间会有多大的影响,就说从这里到医院的路上,所奔波的过程,绝对不在病人所承受的范围内,你们确定要冒这个风险?”
医务室的医生瞬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话,“那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觉得你能治好这个病人?”
“可以。”
轻描淡写的一句,在这老头说来似乎十分的轻易。
我眉头紧皱,“你不是学中医的吗?中医还能接骨?”
他毫不在意我的质疑,反而轻笑着,“为什么不可以?”
末了还补上一句,“现在治疗的话,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你们再多耽搁一点时间,这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就不能肯定了。”
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明明这么做很危险,尤其我对这人并不熟悉,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可我看着他的眼神,竟是神使鬼差的点了下头!
得到我首肯之后,这老头立马就进入状态,满脸的严肃似乎不能忍受一点的马虎,他把其他人都赶出了病房,唯独把我留了下来。
也不跟我说话,就让我在旁边看着,他刚刚就让人到车上把他的医箱给拿了过来。
只见他把医箱打开,拿出一副卷套。
把卷套摊开到桌上,里面赫然是一副长短不一的银针。
我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一举一动。
先是把盖在胡建身上的薄被掀了开来,随后,用剪刀把他身上的衣服剪了个干净,豁然露出一览无遗的胸膛!
随后这老头把他的银针都给消了一遍毒,就要开始准备施针。
我赶忙阻止,“等等,不要把他给翻过来?”
这老头并没有责怪我的阻拦,反而收起了手,用一副教导的口吻道,“虽然他伤到的是脊梁骨,但我们也没有必要把他翻过来,身上所有的神经都是连在一起,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激活他断骨位置的神经,让它自动愈合,完成接骨。”
我宛如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震惊不已,“断骨还能自动愈合?”
“呵呵,万事皆有可能,其实你也能做到,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当我学生?”
我白他一眼,这时候还在想这事,撇了撇嘴退后一步,示意他赶紧做自己手上的任务。
他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哎,老了,就是可怜啊,那两个学生都收不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给踹出去。
好在后面他也算是认真起来,一针一针的扎进胡建的身体里,神情专注无比。
每一针都很有讲究,不过我是完全不懂。
足足扎了快二十针,看似简单,却花了快一个小时。
这期间,医务室的医生有在外面敲门,说救护车来了,让我们赶紧把胡建给抬上去,那会儿我心脏猛跳,生怕外面的声音打扰到了老头。
不知为何,在我见到老头拿出银针的那一刻,我就对他充满信心,觉得他一定能救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