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也没管我,可是当他发现我和阿剑交往时,他很生气。”
“生气就可以把人打成那样吗?”倪轩辕的骨骼捏得格格响,“你知不知道我跑到医院时,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有多不敢相信吗?他的肋骨断了快一半,脾脏也快被踢破了,头部被重击,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武莉闭上眼,眼泪从睫毛处滑落。
“我当时带的钱根本不够他治疗的,我立刻让他们都紧急划帐,我在急救室门口等了四个小时才等到我弟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之后我守了他两个星期,他才苏醒过来!可是!”倪轩辕咬着牙,眼泪忍不住地下滑,“阿剑醒来后完全记不得了我,也不愿说话,丧失了基本的自理能力,就好象一个醒着的植物人,他就那样度过了将近四年!”
“对不起,对不起……”武莉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
倪轩辕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我后天就回老家去接倪剑了,你也一起去吧?”
“好,好的!”武莉抢着回答,随即又有些不信似地问道,“阿剑……他真的那样度过了四年吗?”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倪轩辕冷笑。
“不……只是阿剑,当年是多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啊……我没有办法想象……”
“你先回去吧。后天走的时候我会打个电话给你的。”倪轩辕叹了口气。
武莉沉默着,终于点了点头,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她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倪轩辕,“你知道为什么你那么狠心拒绝雨凡时,我最后放下了拳头吗?”
倪轩辕望着她,等待着她自己的回答。
“因为我曾经也在我父亲的威胁下拒绝了倪剑,还说过永不相见的话,所以我明白,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按照我们自己的愿望选择我们的人生。”武莉说完这句话,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倪轩辕一个人默默望着墙壁发呆,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雨凡的那套衣服上,手上,似乎还有她的衣服特有的熏衣草香,他捧着那套衣服,眼泪落了下来。
武莉并没有回宿舍,她只是在这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游逛,她拿着一瓶酒,边喝就边掉泪,她想到了她和倪剑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是那样拼尽全力地想带她走,而她却只是冷漠地推开他的手,那样绝情地扭头,“阿剑,这之前只是我玩你的,所以你也别做梦能带我离开了。”倪剑变成这样,自己又到底起了多少作用?
她在笑,冰冷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她笑着笑着最后终于成了大声地哭泣,在那个晚上,她一个人放声大哭,仿佛对着整个城市在说:“阿剑,对不起!对不起,阿剑!你不要这样惩罚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