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告诉他,那是他的唯一翻盘点。
这让被捧上天的江鹤眠难得地感兴趣了些。
于是,他花了五十万,找来了他的‘翻盘点’。
然而.....
江鹤眠打量着面前的温衿,心底嗤笑。
女人一身卫衣牛仔裤,脚下踩着白色板鞋,柔顺的黑发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荡在脸侧,衬得人更加白嫩温和,眼眸清亮,嘴角扬着笑意。
这甚至算不上女人,只能说是个女孩子,而且看上去顶多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能写出什么东西?
他的唯一翻盘点?他的救世主?
放屁。
他自己就是。
然而不管江鹤眠内心如何不屑,温矜对此都毫不在意。
她看向江鹤眠面前那份被保存完好的琴谱,良久,温吞出声。
“江先生倾向什么类型?我可以试....”
“回去吧,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江鹤眠瞥了眼温衿捡起来的手机,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神情冷淡,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他的手重新覆在琴键上,专心弹奏,等着旁边的人自觉难堪离去。
温矜话说到一半被噎了回来也不生气,站在一旁打量起这位传闻中脾气差到爆的大明星。
难怪要她多包容点,就这臭脾气,谁都得被气走。
但是.....
听着耳边熟悉又陌生的琴声,温矜面上泛起古怪之色。
半晌,江鹤眠还没听到动静。
他停住动作,琴声戛然而止。
扭头看去,眉头紧皱。
“你怎么脸皮这么....”厚,还不走?
烦躁的话刚说一半,就见人把自己的手机放置在一边,朝自己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
对方神情自若,脸上还带着进门时清浅温和的笑意。
江鹤眠错愕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
在娱乐圈待了几年,他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此刻轻易地就被人带偏情绪,心里也不由得带着恶意揣测起来。
难不成这人被自己的话刺痛了,又自觉没本事,所以想以退为进地吸引他注意力?
真是荒谬。
江鹤眠眯了眯眼,不作他想,视线放在面前有些老旧的乐谱上,刚按下一个琴键,在房门即将被关上的同时,传来一道声音。
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路过时随手指导了一下。
“江先生,这张谱子您总共弹错了二十四个错音,如果您实在喜欢钢琴的话,建议您可以从初级乐谱入手。”
在别人听来,言外之意就是:你水平太差,别弹了。
江鹤眠顿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皱起眉。
“你说什么?”
他的话随着一声闷响,被关在了房间内。
“这人...”
迅速冷静下来后,江鹤眠盯着面前摆放的乐谱,面上泛起一丝惊疑。
这张谱子是姜梨在他出道时送他的礼物。
宁静舒缓的节奏,动听悦耳的音符,从未展露在世人面前的完美乐谱。
姜梨说,这是她专门找大佬,求了很久才求来的谱子,让他有空就多琢磨,能学得毫厘就很好了。
而且这首曲子江鹤眠从未在外人面前弹过,根本不存在会被听出错音的可能性。
除非,他刚才是在创造这张乐谱本人面前弹奏的,否则不可能会被人听出他弹的是错的。
所以,竹卿就是那个素未谋面,但很厉害的大佬?
江鹤眠惊疑不定,神色变换。
几秒后,猛地起身。
“竹卿老师,要不您再等等,我哥可能犯病了,但您可以跟我聊啊!”
客厅内,助理看着收拾好背包准备离开的温衿,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好不容易把这位救星盼来,结果人家面带歉意地说他哥不太信任她,所以没法合作,得麻烦他们另找高人了。
他早知江鹤眠脾气大,但硬是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他哥还能以貌取人,聊都不聊就直接赶人。
这叫个什么事啊?
温衿看着拦在前方的助理,无奈道:“汪先生,麻烦您让一下。”
作为一名特立独行的词曲家,温衿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她需要对方给出特定的范围,才能顺利地交出一份完美的令人满意的答卷
可眼下江鹤眠聊都不想跟她聊,她也没办法。
总不能她要为了那五十万,就死皮赖脸地给人写歌吧?
不过倒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她在离开琴房前,给江鹤眠留了提示,这就要看对方能不能发现了。
助理没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衿离开。
就在温衿搭上扶手拉开门时,楼上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