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他这般轻贱人命会不会夜里噩梦缠身呢?
我自嘲勾唇,六亲不认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将区区几条人命放在心上呢。
临近下班才想起有一份需要江墨言亲笔签名的文件没有送过去,我准备打电话给钱回时。想起冬阳感冒,她提前回去了,至于江二少我是能不使唤就不使唤。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白纸黑字的文件,总不能盼着它自己长腿跑过去吧。收拾好桌子,我拿着外套和包来到办公室前。
房门半掩,里面的争吵声,让我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墨言,我都是被黄土埋到脖子根的人了,我就一个孙子,你怎么就不能体会下我的心情呢。”
“这事急不得。”
江墨言语气淡淡,没有丝毫起伏。
“急不得?”历经沧桑的声音蓦然拔高,“这件事情我们谈了有四年了吧。以前你总说找不到合适的。现在未婚妻也定了,你就干脆给我个准话吧,这儿子你生还是不生,不要一次次的来敷衍我。”
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也深知她怒不可遏。
办公室静谧过后,响起几声沉稳的脚步声,我不受控制的心快速跳了几下,手也悄悄收紧,一丝愤怒跟不平在我心中恶意滋生,疯狂生长。
生儿子?该千刀的男人还想要儿子,除非他老天爷瞎了眼睛!不知不觉间,我的双眼染上一层猩红,心中被一阵狂风掀起了翻天巨浪,手中的文件几乎要被我毫无知觉的不断加力而洞穿出一个窟窿。
倘若此时有人经过,一定会被我扭曲的模样给吓到。
盛怒过后,我的自动治愈又开始工作,我压下心中不知何时掺杂在愤怒中的嫉妒。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去,收回可耻的偷窥行为的时候。低沉的声音让我刚离开地面的脚再次落了回去。
“暂时不生,她还小。过几年再说吧。”团有序才。
“她能等的起,你等不起,我更等不起。现在老二家的媳妇又怀上了,如果是个男娃,你觉得你这总裁的位子还能坐稳吗?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人说过哪房能生下儿子,塑阳就归谁的。”
她的声音变的极其尖锐与江墨言不咸不淡的形成鲜明对比。
我心中冷哼声,他倒是体贴!
“想要塑阳拿去便是。”
“墨言你这是我气死我吗?我从二十岁嫁给他开始就一直不停的忍气吞声,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活着,我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你们能活的比他们强吗?你爸他目光短浅,在你接手塑阳的时候,就拍拍手走了人。我不能,更放心不下,我要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塑阳稳稳地攥在你的手中!”
她越说越激动,她汇聚了无数感情的洗脑话语,只换来江墨言一句。
“不是钱多就能活的比人家好的。”
“你”无奈,心力交瘁的叹息声饱含失望,“说来说去你还是放不下”
口袋中的手机一响,我浑身一哆嗦,哪还有心思去听她接下来的话语,怕被办公室里的人发现,我握紧手机,一溜烟钻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快速按下一楼。
我摸了下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暗道声好险,瞥了眼手中皱巴巴的文件,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出了电梯去了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