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了我。
大姐啊姑奶奶啊,你好歹发出点声响来吧,你就是没有恶意,可这种飘来飘去,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情景,让人瘆得慌。
我又一次接过shǒu jī,心里腹诽着,嘴上却弱弱地说了声“谢谢”。
“咿呀咿呀嘿”shǒu jī还在顽强的“参北斗”,是虎妞这个货打来的,顺便扫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了,说来我家睡觉也不见人影。
“喂,我说三生,搂着你鬼媳妇睡觉了?半天也不接diàn huà。”虎妞的声音很大,尤其在这寂静的夜里,我接通后还没说话,他已经说了一连串。
我吓得脸都木了,偷偷瞄了眼李秀宁,被她听到这些话,会不会刺激的她暴走发狂?
幸好,李秀宁仍旧是一动不动,我顿时心安,瞬间感到她的冰山般存在也是极好极好的。
“你他妈不是晚上要来吗?”我半掩着shǒu jī悄悄地骂道。
“你声音怎么这么小?”虎妞的声音挡不住的传了出来,“刚才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我就打diàn huà告诉你一声,我和老张喝酒呢,今天就不到你家去了。”
“老张?”我一时懵逼,想不起这是谁,问道,“哪个老张?”
“老张,张馆长,就是你说的千层底。”虎妞大声说道,“我就和你说一声,今晚不过去了,不妨碍你和你的鬼媳妇啪啪啪,来一发,嗯哦啊嘶呀”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了shǒu jī,因为我看到李秀宁的遮面珠帘晃了几晃,一股阴寒之气向我吹来,貌似在生气。
可不能再听虎妞瞎扯八道了,搞不好他再说一些少儿不宜,直接惹炸了李秀宁,拿我小命出气就麻烦了。
“嘿嘿,李秀宁,那个你来了?”我硬着头皮打招呼,现在是下炕也不敢,炕上坐着也别扭。
李秀宁点点头飘了过来,伸出手像是要摸我的脸。
手指非常漂亮,纤长雪白,如果不是指尖萦绕着一团淡淡的黑气,看着分外诡异可怖的话,这只手我能玩一百年。
现在却是令我恐惧,这种黑气,不就是阴气鬼气尸气这些乱七八糟能让活人腐烂的东西吗?难道虎妞的胡说八道真的激怒了她,要取我小命?
我一闭眼等死,忽地耳边传来娇媚的一声闷哼,睁眼一看,却见李秀宁退后了几步,指着我的胸口。
胸口口袋里传出燃烧的味道,伸手一抹,是黄符烧过的痕迹。赫然想起,鼻涕曾经塞给我一把不需要念咒就能激发的符箓,我分开装在几个口袋里,没想到刚才救了我一命。
“李秀宁,你假冒我的冥妻也就不说了,可是为什么要害我?”我死里逃生,胆气大壮,心里也是蹭蹭冒火,脱口问道。
话音一落,室内倏地寒冷,像是进入了冷库一般,寒气一**的袭来,我大喊一声:“你想冻死我?”
“胡说。”脑海里传来李秀宁柔媚的声音,寒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感觉像是略微惩戒了我一下似的。
“我怎么胡说了?”此时我也放开了,也恢复了力气,猛地从炕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阴阳证婚书上我的冥妻叫罗秀梅,你为什么要假冒呢?刚才你指头上冒黑气,不是想害我是干什么?”
说完,我立马清醒过来,一缩脖子,退后两步靠着窗台,斜眼瞄着李秀宁。
大气都不敢出,悔的差点当场给自己两嘴巴子,妈的让你嘴欠,和女鬼呛呛不是找死吗?
李秀宁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受了委屈似的小媳妇落寞模样,只有遮面珠帘在微微颤抖。
莫非她心里也不像表面般平静?
想到珠帘背后那一张绝世美颜,我心一软,莫名其妙地感到自己理亏,低声说道:“你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吗,为什么不说话?”
李秀宁摇摇头,下巴忽然抬了一下,看这个动作,感觉她的视线在看着我的背后,我本能地拧脖子往后一瞄,妈呀,一双眼睛正紧紧贴在窗玻璃上往里瞅,眼珠子骨碌乱转。
看到我过去,这双眼睛瞬间就消失,我猛地回头找李秀宁,李秀宁也消失不见了,而院子里响起了呼呼的风声。
我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跳下炕连鞋都没穿就冲到厅堂,一把打开厅堂门,就见院墙上站着一个人。
这人全身包裹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撑开身上发出一层淡淡的灰气,另有一团红雾气正在围绕着他不断翻涌,似是在相持对抗。
“大侠,是你?”我惊喜叫道,这个人就是在坟地里救了我和鼻涕的黑衣人。
我一说话,那片红雾气倏地一紧,鲸吞吸水般向我卷来,落在我身边化作李秀宁的模样。
黑衣人双肩耸起,身体微倾,仍旧保持着警觉的姿势,同时冲我微一点头,就往后飘去,半空一折身,消失在夜中。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遗漏了似的。
“他不是人。”李秀宁忽然在我脑海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