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领域。我问他欧阳雄为什么跑来救我,他说欧阳雄听熊老六说过我能进入积水潭,但他不敢确信,因为这些都没人看到过,都是村民们的传说,甚至他也不敢相信我妈妈掉进积水潭,他猜也许是我妈妈压根就是掉在山的另一边,尸体也没有经过化验,死了几日,无法得知。
还是生意人理智,欧阳雄说的我觉得有道理。
“他想看你的背部。”张蓬说。
“连你都看不出来,他能看出什么名堂来?”我问。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他非要看,我也没办法。你要是同意,晚上就让他看看,不同意嘛,就算了。”
“鬼怕血吗?”我问,我没有告诉他我用血吓走女水鬼的事,毕竟他是欧阳雄的人,万一被逼着下水就完蛋了。
“那要看什么血了,几乎都不怕。但有一种说法,鬼魂能识别亲人血。”
“亲人血?”
我有点惊讶,难不成水底的那个女鬼是我妈妈的魂魄?
“对的,天地有道,人有纲伦,不管是人鬼兽,还是啥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即便是傀儡,冥冥中也是能识别亲人的血液。”
我点点头,陷入沉思,难怪我妈妈的尸体那么眼熟,难不成那水底女鬼真是我妈妈?我还以为是我天天挡住嘴巴照镜子,想着妈妈的样子,产生的错觉呢。
“你问这个干嘛?”张蓬问。
“没有,想万一碰到危险,就用血撒鬼一脸,不过听你这么说,看来我想多了。”我这也不算撒谎,两次都是这么逃生的,自然怀疑自己与众不同,现在想来,那大鱼当时可能不是被我的血吓跑,而是被那火焰吓跑的。
“下次拿你的血画符试试,你体内阴阳之气重得我都看不懂,你应该早就暴毙才对。”
“当年有算命先生说,我的鳞片长满身体就会死,没多少年了。”我说这话时倒是装得很淡然。
“还有这种说法?”张蓬从椅子上站起来,十分同情地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就要死了一样。“没有破解之法吗?”
“不知道,所以你要是去水底,帮我看看。”
“我才不敢去,水性不好,到时候欧阳总会请高人过来。”
“你师父吗?”
“我师父也不敢下去啊,他说的那高人据说身手很好的,但我觉得然并卵,水底世界可由不得你身手好。”
他嘱咐我晚上再擦一次药酒,然后早点睡觉,明儿去看烧棺材。
晚上睡觉时,我竖着耳朵听,一直等到一点都没有听到歌声,心里竟然有些许失落,或许我真的太缺母爱了。
早上起得很早,在村口小卖部买了些香纸鞭炮,这次我没有走山路,一来是腿受伤了,虽然张蓬的药酒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吃力的时候还有点痛。我决定以后都不偷摸摸了,要光明正大的从家门口上山。
江楚眉在门口喂鸡,看到我便慌张地看了看家里,见二婶没看到,连忙跑过来扶着我上山。
“你堂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马上搬出去。”她说。
“这么自觉?”我倒是有点惊讶,这不是他和堂婶的风格啊!
“他们说昨晚听到有女人在唱歌,唱的什么歌他们不知道。”江楚眉神秘地说。
“你们听到没?”我很关心这一点,免得妈妈吓坏了她。
“没听到,我妈也没听到,但她吓到了。”
“我妈妈唱的鲁冰花。”我说。
“啥?”她瞪着我问,脸上表情都僵硬了。
“在乱坟岗,就是妈妈唱歌我才知道她被埋在那里的。”
“你别吓我啊!”江楚眉白皙的脸颊泛起鸡皮疙瘩,看了看山上,路都走不动了。
“没事的,我在这里。别怕!”我说着牵着她的手,她总算好些了。
我们烧完香纸,江楚眉也跟着跪拜,我跟妈妈说,让她不要唱歌吓到江楚眉。不过对于堂叔嘛,吓吓他最好不过,不然他们恐怕不会搬走的。二婶在喊江楚眉吃早饭,我则从hòu mén进去,堂婶看到我眼神慌张,牵着小孩就出去了。
没想到自己的家,要十三年才能回来。我四处看了看,早已物是人非,坐在奶奶去世的那间屋子抽烟,孩童时期的记忆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