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要这剑再往前一点,李乐的喉咙就会被割断,这个皇帝就会倒在他的面前,然后血如泉涌,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有那么一刻,顾长青真想就这样杀了他。李乐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气,尽管只有短短一瞬,李乐却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顾长青。
明明知道这个人在试探自己,顾长青还是动心了,他握着剑额的手都攥出了汗。
对上这人深如寒潭的眼,顾长青宛如泼了一盆冷水。
他整个人都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当即收回了剑。
然后飞快地跪在了李乐脚边。
“嘭、嘭、嘭”
他响亮地磕了几个响头。
“属下知错。请圣上惩罚。”
李乐挑了挑眉,道:“你又何错之有?”
顾长青并不说话,只是又弯腰磕了几个头。
李乐看着顾长青,嘴角带笑,却笑不达眼底,眼中分明是布满了冰霜和阴霾。
“看见没,他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堂堂顾家长子,当年那般风光霁月,谪仙一般的人,如今只能狼狈地弯下他尊贵的脊梁,在他脚边,像一条狗一样乞求。
厅内只回荡着清脆的磕头声,听这声音便知磕头的人真是一点也不对自己留情。
“来,叫两声给我听听。”李乐放肆地笑了。
顾长青竟还真的叫了几声。
李乐却又忽然不笑了。
他看着顾长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便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那前来觐见的臣子看了一眼仍旧跪在殿内的顾长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就出去了。
顾长青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看着李乐行远的身影,眼中复杂。
他分明有机会杀了他,却又三番两次替他挡回旁人的攻击。
这几日,各路大臣轮流游说,李乐所受的压力他看在眼里。
他最恨的人,却好似隐隐间在护着他。
就算李乐面上做的再凶恶,顾长青却还是能隐隐觉出些端倪来。
但他转念一想,萧陵是何等高傲之人,他留着他许是当真不信他能日后对他有什么阻碍。
他的命早本就是一直攥在他手中,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如今却因为他没有杀他就心中怪异,这岂不荒谬。
顾长青不再多想。
当日下午,众人便又要启程回都城了。
这祭奠的地方离都城有些距离,已经走了几日,还有一日路程就可回都城了。
李乐坐轿几天便浑身酸痛,见路上山清水秀,便去换了便装想要骑马而行。
皇帝下令了,众人也不敢不从。
一群人显然太过显到都城了,便分了几路,让剩下的女眷大臣一类先回去,他带着一小队人马自取一路而行。
青山绿水,风光大好。
一想到这大好河山都是属于他的,李乐便也不由心中豪气万千。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