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地喊了一声,人已经迎了上去。
云王爷的眼睛笑得更弯了,嘴角的弧度越大了,只是一看周围那看着向桃花发痴发傻的人,心里一阵不舒坦!
向桃花终于和这女子面对面来了一个桃花自认为的火花四射的对视!
果然有姐得九分美貌!向桃花心中一哼,只是还差一分,很关键滴一分!
就跟脚形一样,姐的胸是内八字,聚拢,沟深;你的是外八字,分散,沟宽。深一分和宽一分,天差地别,视觉手感大大滴不同!
向桃花雄纠纠气昂昂,屁股一扭,坐了下来。
娇笑一声,“夫君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
听到向桃花竟然无视了杜英和杜亮,直接就朝着女子发问了,云王爷的眼睛闪亮闪亮的,一把便把向桃花揽了过来,深情地道了一句:“娘子,你昨夜晕倒,可担心死为夫了!”
看着身边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的表情略显不自然,向桃花有点尴尬,芊芊手指,在云王爷的大腿内侧拧了一把。
拧得云王爷骤然眼睛圆瞪,低声委屈道:“娘子,昨夜你晕倒后,为夫和福泉阿木,也是吓得瑟瑟发抖。”顿了顿,看向杜英和杜亮,感激地道:“还好杜家镖局的杜大侠押镖途径此地,方才让我们心安了下来。杜大侠还答应陪同我们夫妻几个到青城。至于这位姑娘,娘子,我们这不也刚问着么?娘子这样子,”云王爷略带羞涩地地下了头,“就是心急,让人瞧见了,还以为娘子醋劲大着呢!”
向桃花嘴一抽,手下又在方才的位置狠狠地拧了一下,拧得云王爷低呼了一声,脸上委屈的神色更甚。
杜英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富家子弟,大庭广众,打情骂俏,旁若无人,不由地开口问:“小楼姑娘请继续说。”
那女子如吓坏了的小白兔一样,怯怯地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又恨快低下头去,泫然而泣道:“我爹一向身子不好,昨夜里急病又发,后山不远处便有一味草药可以缓解,家里恰巧用完,我便匆匆朝后山赶去。回来之时,却听得村子里哀呼声声,只见一群黑衣人正持刀乱劈乱砍,我吓坏了,便朝后村的枯井里跳了进去,一直到那些黑衣人离开,我才发现我自己根本爬不上井壁,又惊又冷,直到听到你们找人的声音,我才轻敲了井壁,随后,便晕了过去。”那女子低声啜泣,“我爹!”女子抽泣了几声,说不出话。
杜英父子二人也是一脸悲色,任谁见过昨夜里的场景,也是终生难忘!
向桃花眨了眨眼,这女子说得确实可怜,可偏偏一向心软的向桃花却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无法涌起丝毫的同情之心,就是感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向桃花点点头,道了句:“小楼姑娘倒还是冷静,知道跳到枯井里躲起来!”
小杜亮眼睛一瞪,“你这女人真没同情心,怎的说这样的话?”
向桃花看了看杜亮,慢条斯理地道:“唉,我这是羡慕小楼姑娘啊,若是我和我爹的感情也有这般的好,遇到这样的事,我爹生死未卜,我肯定冷静不了。所以小楼姑娘人才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杜亮无语,心下想了想,换做自己,估计也和这女子一般,若是爹出事了,自己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寻到老爹,死在一起也无悔!这一想,便呐呐无语了。
云王爷这会立马拉着向桃花的手,深情地道:“娘子,若是你去跳井,为夫,为夫就先跳下去给你当肉垫垫底!”
向桃花眉一挑,手下又拧了一把,你才去跳井,合着老娘没事跳井捞月亮啊!
小楼姑娘脸色愈加的悲戚,点头道:“是小楼胆怯,小楼自私了!我对不起爹!”
杜英似乎颇为意外地看了向桃花一眼,岔开了话题问道:“小楼姑娘,可知这些黑衣人为何会干下如此残虐之事?”
小楼微微抬起头,梨花带泪,“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到村里鲁叔的声音,只听得他道,破尘锤并不在我手里!”
破尘锤一说出口,杜英父子,连同向桃花同时一震。
向桃花低呼道:“破尘锤!”
唯有还似乎懵懂不知的云王爷不解地道:“娘子为何如此惊讶,不就是一把破锤子么?娘子若是喜欢锤子,为夫回府便让人给娘子铸一把金锤子,让娘子没事敲着核桃吃!”
向桃花手底下又一拧,叫你脑袋瓜子给锤子捶傻了不是,口中低声道:“不懂就别乱说话!”
云王爷一脸的惊奇:“莫非娘子懂?”连同杜英杜亮也望着向桃花。
向桃花干笑了一声,对着杜英道:“杜镖头见笑了,我爹也是武林中人,虽然从小不甚喜爱我这个女儿,我也随手练了一点花拳绣腿。武林的一些传说,耳濡目染还是听到一些。”
杜英心下却也信了,方才向桃花下楼,他心里也疑惑这少夫人看起来还懂点拳脚功夫的样子。回头想起小楼提起的破尘锤,杜英心下一沉,希望这事就此了结,不若,他一个小小的镖局,引来灭门之灾也未可知哪!
云王爷却是好奇了,低着声音道:“娘子,这是何物?难不成不皇帝老儿的玉玺还值钱?”
杜英苦笑道:“公子说笑了,这事说起来也不是秘密,倒也无妨,这破尘锤,名列天下五大神兵之一。金木水火土,分别便是九黎鞭,枯元弓,天玄剑,雷炎刀,还有破尘锤。玉玺是朝廷至宝,而这五大神兵,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哪!”
云王爷受教地点点头。小楼却抹了抹眼泪,惨然道:“我们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怎的会因为这连听都未曾听过的东西葬送了一整村人的性命!”
向桃花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怎的半天不见小筑,不由地问道:“小筑呢?”
身后的福泉赶紧道:“夫人,小筑昨夜磕到了头,这不,阿木一早便陪着她看大夫去了。”
正说着,便看到小筑气鼓鼓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一脸扑克牌样的阿木!
向桃花一脸关切,站了起来,道:“小筑,你没事吧!”
小筑给众人行了个礼,走到桃花身边,拉着桃花的手,朝她后脑勺摸了摸。桃花一笑,道:“小筑,这脑袋瓜这两个包子可得吃上个好几天。”
小筑狠狠地瞪了阿木一眼,道:“吓得腿软就别干脆让我躺着算了,连连将我摔出了两个包子!”
阿木一愣,抿了抿嘴,不语。
就在大家气氛稍缓之时,一个狂妄猥琐的声音传来了:“臭小子,你说的美人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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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回
话音刚落,噔噔噔便走进了近十来号人。
这帮人一进来,便听到酒馆里有人压低声音喊道:“岩子城李贤那纨绔!”随即众人便匆匆忙忙结账了走人,只剩下云王爷一行人。那客栈的老板此刻也是眉头深皱,一脸的无奈郁闷!看来这岩子城李贤决计不是什么善茬!
杜英摇摇头,道:“但愿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岩子城太守的李大公子,可着实声名狼藉。他爹贵为太守这还罢了,他亲娘的娘家更是了不得,剑鹰派的掌门是他舅舅,不好惹啊!”
向桃花抿抿嘴,看了看那还吃得津津有味,不停给她夹菜的云王爷,心里道:说到纨绔蛮横,谁还能牛得过这闷骚妖孽不成。虽说人家李贤有个舅舅是混黑道的,可顶不上人家云王爷人多啊!一个禁军几千人,一个军营上万人,吐个口沫,就能生生把你整个剑鹰门雏鹰老鹰,一帮鸟人全给淹死。
所以不同于杜英父子的忐忑不安,向桃花很自在,不经意扫过那一直低头的小楼,见到她泪痕已干,对着骚动一点也不以为意,比她向桃花还要淡定。
刹那间这用膳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来人也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向桃花抬眼一瞧,走在前头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锦衣华服,相貌倒还端正,不过正所谓相由心生,内心龌龊猥琐,这相貌虽说长得不赖,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不舒坦。
桃花心里一转,一样是纨绔,为何云妖孽就得天独厚,长得一副好皮相,怎么看怎么招人迷眼呢!
这年轻人后头跟着几个侍卫,其中一个穿着便服,狗头军师模样的人正哈腰低头地站在李贤的身边。
那李贤一眼便看到站着的小筑,紧接着眼光一扫,扫过小楼和向桃花的时候骤然呆若木鸡,紧接着,便是一脸淫/邪的狂喜,“吕中,你说的是这个看大夫的小美人,哈哈,没想到啊,原来只是个小丫头,坐着的才是天上人间仅有的绝色啊!干得不错!回头小爷好好打赏!”
那吕中一脸的喜不自胜,小腰板挺得笔直笔直,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岩子城太守少爷来了,三位美人赶紧过来行礼!”
这话才说完,啪的一声,一个茶盏砸过来,直接砸伤吕中的嘴巴,砸裂了嘴,一下子鲜血直流。
一个懒懒散撒的声音道:“哪家的狗一大清早乱吠,扰了老子和娘子用膳的雅兴!”
吕中捂着嘴,一脸的惊色。
杜英父子也是一脸愕然,看向始作俑者云王爷,后者嘴里嚼着肉,二郎腿悠闲风骚地晃啊晃。
向桃花低着头,对杜英道:“杜大侠,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个龌龊事,咱们就磕个瓜子,看个热闹便是!”
云王爷眉一挑,郁闷地道:“娘子,你当为夫这是在唱戏不成,还嗑瓜子?”
向桃花这手又控制不住一拧云王爷那可怜的大腿儿:“怎的还不愿意,给你家娘子唱戏还委屈了不成?”小脸接着一垮,委屈地道:“人家都调戏到你家娘子身上来了,指不定就要讨了回去当小妾了,我这朵水当当的桃花儿,就要插在一坨风干的牛屎上!”
周遭的人尽皆嘴角一抽。
杜英听明白了,这云公子看着相貌堂堂,一身贵气,莫不是京城权贵,来头不小。这岩子城太守的名号自己也说了,看他一脸悠闲样,自是压的住!
那李贤却是怒了,大喝一声:“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本少爷的地盘伤了本少爷的人!”
这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杯盏一下打中了他的左眉骨。速度之快,角度之准,连杜英都感叹,这云公子并未习武,砸人手法之精准,平时绝没少练过!
云王爷啪地一下拍案而起,大跨步走到那李贤跟前,大喝一声:“哪个不长眼的,连老子的娘子都敢明目张胆地调戏!老子站在哪,哪就是老子的地!老子说一,谁敢跟老子说三道四!”
同样飞扬跋扈的话,这换上云王爷说,说的那个叫气势凌人,那个叫威风凛凛!
这李贤一帮人倒是给吓蒙了。这岩子城的天下,哪个敢明目张胆和他叫板!
李贤明显色厉内荏,不顾眉骨凸起的小包子,颤颤巍巍道:“大胆,你是何人,你可知我爹是谁?”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福泉已经搬了个靠椅放在了云王爷的身后。云王爷大大咧咧地坐下,翘起腿,哼了一声:“你爹是谁,倒是说来给老子听听,老子认识的人不多,你最好能说个老子听过的名号!”
李贤看着眼前的云王爷,这上位者的气势那可不是说练就能练就的。回头想想,这岩子城往来官员甚少,莫不要一时胆怯丢了面子,胸脯一挺,“岩子城太守府,我爹是李冈!”
噗嗤,向桃花喷了一口茶。
云王爷啪嗒一声站了起来,啪嗒一声朝桌子上扔了一块牌子,啪嗒一巴掌甩了过去,甩得那李贤身边的狗腿子吕中滚了出去,喝道:“你爹若是李朝兴,老子多少还给你点面子,一个区区太守,也不怕污了老子的耳朵!”
李贤听得心里直打鼓。李朝兴是谁,云王朝第一宰相,真正的权势滔天。低头再看看桌上的小牌子,一个刑字赫然映入眼里!
李贤心里一抽,竟然是刑部的人!云王朝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闻声失色,最不可得罪的地方!这令牌,若非厉鬼洪大人的亲信嫡亲,断然拿不到手!
李贤讨好一笑,立马变脸,道了句:“刑部大人亲临,李贤失礼了,还望大人大量,海涵,海涵哪!”
云王爷坐回椅子,食指一勾,那李贤便笑着靠了过来。
云王爷低声道:“你那心思,老子了解。你若对我娘子动了歪心思,老子整人的本事多了去。不过,”云王爷话音一转,“这后面低着脑袋的小美人,兄弟倒是可以想想,我家母老虎这几日醋劲大着,美人在侧,如针芒在侧哪。”
李贤眉开眼笑,连连道:“大哥,小弟这番多谢了。”
云王爷声音虽低,向桃花还是听到了,心里莫名一喜,方才的不快消退了不少。而旁边的小楼,眼神一闪,默不作声。
李贤身子一挺,指着小楼,朝着后头的小弟喊了句:“赶紧把这姑娘接回府!”
杜英立马站了起来,小楼此刻也一脸惊色。
云王爷不慌不忙站了起来,道:“杜大侠,我们这番前去青城,带着小楼姑娘不甚妥当,李公子也答应了,往后定当好好照顾小楼姑娘,这对小楼姑娘来说,无亲无故,如今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归宿哪!你觉得呢?”
杜英心下一愣,想着也是。虽说这李贤声名狼藉,可他也确实顾不上这么多。这村子的屠杀,幸存下来的小楼不知道会否引起风波。撇下这个包袱虽说有失道义,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着,便也低头不做声。
这小楼却道也冷静,站起身来,轻轻一福,道:“小楼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杜英心下黯然,杜亮却是一脸的不满,愤然,只是摄于父亲,不敢开口!
小楼走经云王爷的身边,只听得云王爷道了句:“李贤啊,美人可是来怜惜的,小楼姑娘可就托付给你了!”
李贤诞着脸,连声道:“一定,一定!”
李贤一行人刚离开,众人似乎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各自回房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云王爷轻笑着,跟着蹦跳着上楼的桃花道:“娘子心情很好?为夫今日为娘子两肋插刀,挺身而出,娘子可有何奖赏?”
向桃花一回头:“保妻卫国,男儿本色,要何奖赏?”
云王爷委屈了,“那今日娘子把为夫的肉都拧紫了,好歹娘子也给怜惜一番才是!”
向桃花一瞪眼:“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娘子拧拧算个球?”拍拍云王爷的肩,意味深长地道:“长点志气,乖!”
太守府中,李贤房内,小楼已经换了新装,坐在窗前。
李贤进门,便看到这一副美人倚窗的美景,当真看得是神魂颠倒。这女子不哭不闹,乖巧听话,更难得的是,如此美女,他李贤从未见过,要比他以前的女人要美上百倍千倍不止。
李贤一个冲动,从后头便紧紧拥住了小楼,声音激动得颤抖不止:“美人,你放心,本少爷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择个良辰吉日,便把你收了做妾。以后荣华富贵,有你享受的!只要美人要的,少爷我便为你取来!”
小楼一笑,缓缓转过身子,眼睛里神色莫名,道了句:“真的么?若是我要的是你的命,可给?”小楼眼一眨,眼睛里骤然多了一层迷蒙蒙的色彩,整个人似乎变了,变得愈加的妩媚撩人。
李贤呆呆痴痴地道:“自然给,自然给!”说罢那脸便俯了下去,想要一亲芳泽。
小楼银铃般的声音一笑,那张绝色的小脸凑了上去。
下一刻,李贤的身子砰然倒地,脖颈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那娇艳无比的小楼,此刻的双唇中间,夹着一片薄薄的刀片,舌头一卷,那刀片竟然被收回口中,只留下一抹鲜红的血迹,涂在唇上。
娇艳如血,美人,美得危险,美得心悸!
小楼一笑,“好巧不巧,偏偏是你们来了,这破尘锤还没有着落,不跟着你们,我还能跟着谁?”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的日子就来了。云妖孽纠结的日子也到了!
这两日工作忙的不可开交,一直都没有时间码字,回家倒头便想着睡觉。
期盼能得到大家的继续支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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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回
太守府里,阴阴沉沉,萧萧索索的气息让人压抑不已。此刻下人们均低垂着头,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如今这府里,那可是风雨欲来,太守府里的小霸王离奇丧命,这滔天的风波,不知道哪日才能消停了!
李贤的尸身就在正厅里放着,原本圆瞪的眼睛已经闭上,身上也已然换了衣裳。脖颈上那原本渗着血迹的伤口已经成为一条细看方才看得出来的淡淡的线痕。
正厅里,一个容貌与李贤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阴沉沉坐着,旁边还有一个身着素衣,正在抹泪的妇人,而当日的吕中,便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
李冈声音低沉:“把当日之事,给我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再说一次!”
吕中连着磕了几个头,带着哭意诉说了一遍,末了道:“大人,夫人,事情就是如此,那男子带着刑部的令牌,只说他家夫人醋劲大,既是少爷看上了那女子,便让少爷带了回家。除了他家夫人仆役一行,就还有同行的杜家镖局,并无其他奇怪之处啊!”
正在拭泪地李夫人骤然一抬头,眼睛闪过一抹凶光,手一挥,那吕中惨叫一声,倒地而亡,一柄细细的小刀已然没入他的胸口。
李夫人恨声道:“护主不力,尽会出个馊主意,死了干净!只可怜我那苦命的贤儿!”李夫人想起自己的儿子,这方才杀人不眨眼的神情又回复了一片悲戚。
李冈叹了口气,胸中更是郁闷不已。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夫人来头不小,醋劲甚大,偏房妾室一概没有。如今这白头人送黑发人,李家一脉,也就断了,如何不气!
冷冷地道了一句:“这女子怎的凭空就消失了?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把之前与她同行的人抓来!”
李夫人附声道:“没错,管他什么刑部的人,贤儿的命就该有人来偿!就算杀光了他们几个,又岂能抵得上我家的贤儿!”
李冈稍有踌躇,道:“还是先抓来问个清楚,刑部厉鬼洪大人的人,我们还是问清楚再说!”
李夫人眼睛一瞪,怒极道:“儿子都死了,你还想着你那狗屁官位,刑部又如何?他还能管得到江湖来不成!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一命填一命,你自个胆小,别拉上我!我与这伙害了贤儿的人,不死不休!”
这正说着,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瘦削,眼神狠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李夫人一看这男子,立马站了起来,神情悲哀,喊了一句:“大哥,你可要为贤儿做主啊!”
来人正是剑鹰门门主叶力荣。知悉外甥被害的消息,他便匆匆赶来。这外甥自小与他亲近,对他向来敬重有加,他一向喜爱。虽说个性跋扈,风流不羁,但谁人年少没有猖狂的时候?他膝下无儿,对这外甥向来偏心得紧。如今这噩耗传来,凶手却还逍遥法外,岂能不让他堂堂的剑鹰门门主怒火滔天!
叶力荣大步走进李贤的身边,细细揣摩查看,方才沉声道:“下手果然干脆利落,非剑非刀,是薄如蝉翼的利器,这样说来,那便是在近身之处突然暗下杀手。手法老道,贤儿到底得罪了谁?”
李夫人哭着道:“大哥,贤儿不涉官场,不近江湖,能得罪个谁?如今,只有把之前与他接触过的那一行人抓来,方才知道当日那女子的下落!”
叶力荣眼睛一沉,道了句:“事不宜迟,我这就遣人追去。官场那一套,繁琐麻烦,哪及得上江湖仇怨一刀一剑便了事。你们等我消息!”说罢毫不迟疑,甩袖便走。
这边太守府愁云惨雾,那边的向桃花却日丽风和。
杜英和福泉聊得正欢,福泉不愧是宫里宫外的老油条,家事国事的一把手,不到两天,便和杜英恁是混了个熟,一路上侃侃聊聊,热闹得很。
云王爷不紧不慢,就跟着向桃花的后头,脸上笑意正浓。很明显,对于这几日向桃花和杜亮之间的唇枪舌战,看得甚是欢喜满意,至少,也没有再喊向桃花唱个小曲给他听了!
向桃花此刻正和杜亮并行骑着马儿,享受着外头的灿烂阳光,温柔清风!
可惜,杜亮的脸色却并不好看!这个心地耿直的孩子,一直对当日送走小楼的事情耿耿于怀,看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向桃花,更是气愤得很,撅着嘴,偏着头,看不得向桃花那得意的样!
向桃花冤枉啊,委屈啊!明明把小楼卖掉的是云王爷,怎的这小子把气都撒在她的身上?
向桃花把马拉着靠近杜亮的马,低声道:“喂,小子,别一脸便秘的样子,笑一个呗!”
杜亮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了句:“小爷我又不是卖笑的,为啥要笑?”
向桃花恍然大悟,提着声调道:“我倒是忘了,你杜少侠卖身不卖笑!”
杜亮听了,急怒了:“你说什么?谁卖身,谁卖笑?”
向桃花撇撇嘴,看着这小子蹦跶的样子她就乐,没办法,这群人里,撇开云妖孽不说,这小子还算是个比较可乐的人。与妖孽斗,有输无赢,与正太斗,只赢不输!这一路上斗斗嘴,倒也热闹!
没料到后头跟着的云王爷此刻却凑了过来,在桃花的身边低声道:“娘子,为夫卖身,也卖笑,且只卖与娘子一人,不收钱,怎样?”
向桃花转身,眼一瞪,:“不怎么样?白送我也不要!再说了,我差钱了么?我不差钱,只是不差钱,”向桃花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王爷,道:“我也不买!”
云王爷的低声细语杜亮没有听到,只看见向桃花对着一脸委屈失落的云王爷大呼小叫,忍不住开口到:“你这女人太猖狂了,想想人家小楼姑娘,亲人已故,还,还,”杜亮憋红了脸:“好人怎的就没有好福气,倒是你这样的女子,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夫家!”
向桃花眉一挑,一笑:“呦,我倒是听明白了,敢情你小子这几日苦大仇深的样子是替小楼姑娘打抱不平哪?”
向桃花不好意思拍上杜亮的肩膀,直接一手拍在杜亮的马头上,喝了一句:“好!你小子果然是侠义心肠,年少骚包!俗语说,英雄难过美人光,美人娇躯一光,英雄虎躯便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到:“小杜子啊,你还嫩,这眼见不一定为实哪!”
除了云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的人顶着一脸的尴尬,好歹这几天听得向桃花的疯言疯语多了,这反应也没有之前那般剧烈了!
可杜亮受不了了,手指发抖,指着向桃花,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你这女人说话怎的这般不知羞!狠心把小楼姑娘给卖了不说,还一脸得意的样子。你安的是什么心?什么叫眼见不为实,你说有那个夫君这般惯着自家的娘子抛头露面,还,还胡说八道!”
向桃花心里一顿,顿时哑口,这小子好像说得也在理!
她一直从小事着眼,想到的便是云妖孽对她动手动脚,喜欢有事没事占她便宜。可是从大事出发,这些日子,她离经叛道的事情做得多了去,可云妖孽,好像,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重话!如果不是他对她宽容爱护,那便是这家伙恶趣味,想把她跟腌制菜一样,腌入味了,再拾掇!
瞥了一眼突然神色有点莫名的云妖孽,向桃花抿抿嘴,排除了第二个腌咸菜的可能性。据她多方渠道对云妖孽的认识和了解,谁见谁愁的云三王爷,整人向来不搞虚以委蛇的前戏!
不过向桃花还没来得及反驳小肚子童鞋,前方尘土飞扬,只一刹那间,一行青色劲装男子便出现在眼前。
杜英脸色一凛,来者不善,心下骤然有点忐忑。
云王爷似乎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样,立马嚷了起来:“哪个多事的,敢来挡老子的道?”
领头的一个身穿深灰长袍的人,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一行,便落在云王爷的身上,道:“在下剑鹰门叶纪,奉门主之令,特来请诸位到剑鹰门一趟,有要事相商!”
云王爷正要开口,杜英赶紧策马向前,恭敬地一拱手,道:“在下洛水城杜家镖局杜英,敢问剑鹰门前辈,此举到底所为何事?”
叶纪冷冷地道:“我家李贤少爷被害身亡,与你们同行的女子不知去向,你说,我们此举,所为何事?”
除云王爷几个,杜英众人心下大惊!李贤怎的就死了!那小楼姑娘也失踪了!这趟浑水,竟然越趟越深!只是还没想明白,那边的云王爷已经嚷嚷了起来。
“笑话,你家少爷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来找老子作甚?难不成哪天你家小姐和人私奔了,你也来找老子?你当老子闲着没事帮你看猪管狗?”
“大胆!”叶纪怒喝一声。原本就没打算与他们一行客气,怎的这男子竟然如此猖狂!不教训一下挫了挫他的锐气,难消心头之怒!
叶纪右手屈指成爪,左手平直而推,直接就朝云王爷攻来!
福泉和阿木,演戏很不投入,此刻竟然没有大呼小叫。一边的杜英大惊失色,却无力回护。
就在此时,向桃花手撑马身,轻跃而起。玉手一伸,如美人拢帘,轻轻一探,便挥开了袭向云王爷的利爪,右手掌迅如闪电,竟与那叶纪对了一掌。
桃花后退了几步,气血翻涌,倒并非她功力弱于叶纪多少,只是她对敌经验尚浅,又是临时出招,自然吃亏了些。勤能补拙,贪多不精,这招弄玉决的“信手拈花”,便是她这几日一直刻苦练习的招式。
云王爷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关切地看向桃花,半晌,脸色才稍稍放松,知道桃花并无大碍。
而叶纪和杜英,此刻却脸色各异。
杜英一脸喜色,没想到这向桃花竟然如此了得。如此精妙的招式,虽说自己并不识得是哪家哪派,却是必然出身不凡,自己也就不用过于担心了。
而叶纪,此刻却脸色难看。这女子的身法招式,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能习得如此精妙的武学,小小年纪内力就如此了得,定是师出名门。这样,自己这番作为,便有点微妙了。
叶纪此刻顿了顿,开口便道:“不知姑娘师承哪位前辈高人。我们奉命前来,也只是请这位刑部的公子还有杜家父子回去,姑娘若是与此事无关,我等定也不会为难!”
向桃花一招得手,心下欣喜,底气也足了,道:“笑话,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抓人,方才我若是挡不下你一招半式,我家夫君岂不就任你们要杀便杀,要砍便砍!既是李太守的儿子,这人命案子,自然由官府严办,你们如此行径,莫不是要滥用私刑,冤枉无辜!”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加上方才她临危出招,连最反感她的小杜子也一脸的赞同和欣赏。
而云王爷,在看到那站在前头,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身后小鸡一样的桃花,在听到那一声我家夫君之时,便已经裂开了嘴,笑得如同饮足了陈年的佳酿,满足,陶醉!
叶纪双眉一皱,暗下决心,罢了,此事不宜久拖。一并擒了去,只要对这女子客气一点,事出有因,她家长辈定也会看在剑鹰门的面子上不加追究。
思及此,叶纪大喝一声:“全都带回去!”
阿木已经传声:“主子,是否动手?”只是云王爷皱皱眉,回了一句:“还有他人,按兵不动!”
就在双方似乎一触即发之时,一个清朗的笑声传来,“叶兄且慢!”随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作者有话要说:求一切支持!
鞠躬!
谢谢乃们!
我爱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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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回
人群中的男子,修眉斜飞入鬓,面冠如玉,五官俊朗,一头如墨长发用玉冠束起,一身普普通通的淡青长衫,却尽显其儒雅风姿。
他一到,这场中众人,便神色各异。
剑鹰门的弟子均立刻下马,前方的叶力荣此刻也恭敬地拱手喊了一句:“容先生,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见到容先生!”
杜英也是一脸的讶异,低声喃喃道:“竟然是青衫儒侠容天南!”
一旁的杜亮一听,眼里迸射出炽热的神采!这可是他一直最为崇拜而却苦无机会见到的偶像,如今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叫他如何不激动!
还有一个人神色也很怪异,怪异到某云王爷此刻看着心情很不好,很阴郁,很想杀人,那便是,向桃花!
向桃花此刻的神情,不是痴呆,不是仰慕,不是狂热,更不是欣喜,那是一种陷入回忆,沉浸在故事里的表情,深思中的双眼泛着一股莫名的情感。
而正是这样的一个表情,让云王爷心里抓狂。在云王爷可怜的情感认知中,他一直觉得,内敛压抑隐藏的情感要比迸发狂热外放的情感更深沉,更可怕,就如同他自己一直对这朵桃花抑而不扬,秘而不宣的感情潮汐一般。
向桃花若嚷嚷闹闹了起来,云王爷不紧张,可是如今的向桃花却难得地安静了下来,眼里情绪莫名,这让云王爷的心很不爽,也很不踏实!
青衫儒侠容天南,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妇孺皆知,老少通吃的第一天才高手,出道仅五年便叱咤天下,其名声威望,在一年前的武林大会中达到巅峰,风头一时无双!
一句话,他是武林所有未婚女子的如意郎君,所有有女名宿的理想女婿,所有像杜亮一样有志青年的终生奋斗目标!
当事者向桃花此刻心情很复杂。这复杂的心情不是来源于她本人,而是这具身体原来的那个桃花。
当这个男子翩然出现的时候,桃花的心里就泛开了波澜,一幅记忆中的画卷徐徐拉开。
属于原来那个向桃花的记忆!
那一年,青衫儒侠容天南到访青城剑派的消息传来,青城剑派,上下欢腾。少年们想着一睹偶像的风采英姿,少女们眉目含笑,整理着衣裳妆容,只为那梦中男子的眼光,能不经意落在她们的身上。
哪个少女不怀春,向桃花也不例外。或者她这一辈子,不会有那梦中的少年英侠,对着她伸出手,从此一生相依相伴,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日夜牵挂。
但是,她向桃花依旧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都说容天南是为她大姐向佳月而来。向桃花盼望着能够一睹他人的幸福,纵然自己今生无望,纵然自己可能会心酸落泪,但起码在她那可怜的想象中,以后能多了一种何为幸福的轮廓。
那是向桃花第一次离开她那个小院在外头晃悠了那么久。
怯生生的她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容大侠和她大姐向佳月去了后山。向桃花不敢走正道,因为虽说是后山,依旧有门下弟子巡查,所以向桃花从后面的陡峭小道攀爬而上。
山上有个观月亭,周围景色秀丽,安宁静谧。这一路上,大姐的琴声悠扬,如歌如诉,循着这声音上去总没错。
向桃花好不容易攀上了山顶,不敢出声,只躲山边静静看着。
那如谪仙般男子,一袭青衫,一尘不染,背脊挺直地站着,如那挺秀的树,低垂着眼,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神色宁静,似乎已然沉浸在大姐的琴音之中。
一男一女,如神仙眷侣。
从小便如井底之蛙的向桃花,从未见过比这更优雅如画的人儿。她就像是一个落魄庸俗的凡人,仰望着那终其一生,也触手难及的高贵和典雅!
偷偷看着两人的向桃花,疏忽了脚下那滑坡的石头,一声惊呼,人已经后仰,就要滚下山坡。
向桃花眯着眼,等待自己着地的瞬间。可就在那会,却感觉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住了她的腰。整个人似乎凌空而起,一个旋转,安稳着地。
等她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泛着淡淡的温和和微笑。轻轻把她放开,道了一句:“下山的时候自己小心点。”
身后的阳光,似乎给这男子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芒,向桃花抬着小脸仰望着他的笑容,心儿如小鹿乱撞。直到大姐轻咳了一声,她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远处一脸冷意的大姐,狼狈而逃。
向桃花并没有如愿以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蹲着。一回来,大夫人便罚她把这后园里那几百米的长廊刷上一遍方可回屋。
向桃花半跪在地上,没有一言一语的埋怨。即使那天晚上回到屋内,母亲看着她那发紫发肿的膝盖,还有那磨出水泡的双手暗自哭泣,向桃花却依旧一脸的甘之如饴。
身上似乎依稀还有着那男子手臂上的触感和淡淡的檀木香,情窦初开的桃花儿,只觉得这所有惩罚,即使再多一倍,对她来说,也是值得,也定然不悔!
两行莫名的泪,就在少女那已然在攀山时,干活时弄脏了的脸颊上流下。
如今的向桃花,想起这幅画面,心里依旧泛着一股酸涩。
她们是同一类的人,出生卑微却从不懦弱,生活艰苦却一直坚强。她们一样会羡慕,会梦想,会难过,会心疼,却从不犹豫地一步一个脚印,循着自己生命的轨迹,自信而坚定地走下去。
容天南转过头来,方才看到向桃花,眼里似乎闪过一抹讶异,依旧温和地道了一句:“向三小姐,别来无恙!”
那怔忪着的向桃花,此刻一听,竟然脱口而出:“你竟然记得我?”
旁边的云王爷那脸又暗了一分。
容天南轻笑一声,朝着云王爷稍稍拱手,道了一句:“草民容天南见过三王爷!”
这一句话,让众人再度讶异起来。互相看了看,方才跪下拱手行礼。
云王爷冷哼了一声,那嚣张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小小的太守之子,死了就死了,竟敢来拦着本王的路,本王若要杀他,用得着耍心机玩花样么,断头还是腰斩,也就是本王打个响指的事!”
向桃花抿抿嘴,这厮忒没风度了!也不看看人家容大侠,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最重要的是谦恭有礼,待人和善。
再瞧瞧你自己,每天趾高气扬,食指向上一竖,就以为能给老天挠痒痒,中指向上一竖,就以为跟老天杠上了,大拇指往上一竖,就以为老子天下顺着排,倒着排都是第一,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能吆喝!
哼,向桃花腹诽了一遍,却依旧瞄了瞄云王爷,发现这厮今日脸色确实有异往日。往日里他吆喝的时候听着热闹,今日里,他这脸上,似乎寒霜笼罩,阴阳怪气,很不对劲。
叶力荣等一听,噎住了,心里不忿,却不敢再口出狂言,但脸色却也绝对不佳!
容天南轻笑了一声,问道:“敢问王爷,那名女子可是王爷等经过徐家村的时候救起的?”
这杜英正要开口,云王爷哼了一声,便道:“没错,本王经过一个村落,只是不知为何,村落已然烧成灰烬,那女子在井下啼哭,本王便将人救了!”
杜英心下一松,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开口。云王爷如此回答,倒是稳妥。屠村之事一概未提,只轻描淡写道出了这女子的来历。
叶力荣面有疑色,道:“容先生,这徐家村又有何关联?”
容天南客气地道:“此事容我随叶兄回去,再与门主商讨。王爷只是途径村落,救上那名女子,李贤少爷的被杀,还是应该从那女子入手,与王爷无甚瓜葛。”
既然容天南要随着回去,这便可以向门主交代,自己也省的和这劳什子王爷对峙着添堵。于是叶力荣道:“之前王爷没有表明身份,是我们失礼了。”说罢朝着云王爷深鞠一躬。
云王爷毫不领情,冷声道:“本王做事用得着向你交代,既然没事就赶紧滚回去给你家少爷奔丧去,别在这碍着本王的眼!”
叶力荣等人一脸愤慨,去不敢多言,躬身转头离去。
容天南倒是笑了笑,道:“王爷和王妃定是奔赴青城剑派的比武招亲盛会,容某便先行告退,青城再见!”说罢朝向桃花微微点头一笑,飘然而去。
云王爷不置与否,直接把向桃花给捞了起来置于身前,两人同骑一马,一语不发,朝前而行。
向桃花就想不明白了,好歹自己才是有武功的那一个,怎的平白无故就给他逮了上来。
这厮双手占有性地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似乎还不满足,右手揽住她的腰,左手直接与她十指相交。
惹得向桃花火急了:“喂,你这手不牵马绳反倒牵起我的手来,你以为骑个小毛驴,当心点!”
云王爷闷声闷气地道:“你不还有右手空着么,你牵!”
向桃花不明所以地道:“话说你是不是看到风华绝代的容大侠,心里不舒坦了?”
云王爷哼了一声:“风华老子没看到,这绝代老子倒是可以打个包票!”顿了顿,云王爷的声音又从后方传来了,有点飘忽,又有点奇怪:“花花啊,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人家容大侠啊!”
向桃花没心没肺地顺口应了句:“我惦记他?他又没有五大神兵利器,我惦记他干嘛?”
云王爷的声音继续情绪莫名地飘来:“五大神兵,你很想要?”
“废话,谁不想要?不过我也不贪心,有一柄,我就满足了!”
“哪一样?”云王爷声调稍稍起浮。
向桃花兴致刚来,不由道:“五大神兵中,适合女子用的莫过九黎鞭!”
旁边的阿木和福泉伸长了耳朵,自己两人处心积虑想要得悉的兵器情报,指不定就让王妃给套出来了!这才听得正欢,云王爷冷冷的声音已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前边镇上停下,又有不长眼的跟来了!”
距离这车队还甚远的地方,那个小楼姑娘此刻便站在树上,艳如桃李的脸上冷若冰霜,“臭男人,耍着把我卖了,这番我总该向你取点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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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可怜,咳嗽,所以老赶不上进度,见谅!鞠躬!
下章王爷要稍稍出手了。
25
25、第二十五回
云王爷一行人傍晚时分便到了最近的乌溪镇,住进了最好的一家客栈。
这次云王爷一反常态,竟然和向桃花分房而睡。此刻,用完晚膳,云王爷还磨蹭在向桃花的房里。
“今日娘子为救为夫挺身而出,为夫心里好生感动,没想到娘子的功夫竟然如此出众,看来这青城剑派名列武林名流,确实是名副其实啊!”云王爷状似感叹。
向桃花眼睛转了转,想着那本弄玉决,好歹也是从他的书桌上拾得。向桃花这人虽然性格不甚讨好,但就是实诚。
以前对云王爷不甚熟悉,据为己有也感觉理所当然。如今这段日子的相处,这云妖孽,虽然有时候确实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但却一点也不令人憎恶,相反,经过这些日子,向桃花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和这云妖孽之间培养了一定的革命情谊!
向桃花咳了一声,道:“我习的是弄玉决。”偷偷瞄了一眼云王爷,见这厮毫无异色,继续道:“那日在玉液泉别院,你放在书桌上的那本画,可记得?”
就在桃花垂眼说出弄玉决的那刹那,云王爷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此刻,当桃花问他是否记得,云王爷却皱着眉,思索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娘子说的便是那本画得忒没意思的春宫图?没错!”云王爷一拍大腿,“我说哪有春宫图画成那个样子,就一个女的在那搔首弄姿,还长得不好看!要不是看在那画工还算上等,老子早就扔了!”
向桃花翻了一个大白眼,原本还残留的一点不好意思此刻全部烟消云散,正想开口回他几句,却见云王爷涎着脸,凑近了道:“再美的春宫图,也不及我家娘子生动撩人!”
向桃花最近甚是没大没小,一举手就要拍打云王爷。这一挥下去,却见一个小小的金色身影窜到了他们二人的中间,桃花这一掌下去,正好打在窜进来的金儿的屁股上!
金儿吱的一声,小手捂着屁股,还不忘略带委屈地看了桃花一眼!桃花恶言恶语地道:“你这小东西,这几日跑那风流快活去了,还知道回来?!”
金儿一蹦到桌上,对着云王爷唧唧喳喳说了一大通,两只猴手还不停地挥舞。云王爷倒是一脸笑意,一副了解的模样。
向桃花不由地开口道:“敢情你还在猴山上混过?金儿都说啥了?”
云王爷站起身来,一挑眉,道了句:“金儿说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平白无故让你给打了屁股,若不是人兽殊途,定要让你负责到底。娘子以后若是手痒痒了,尽管冲着为夫来,为夫身上从上到下,由得娘子蹂躏!”
说罢转身就要出门。向桃花竟头脑短路地突如其来问了一句:“你去哪?”
云王爷嘴角一裂,回头抛了个媚眼,道:“娘子莫不是孤枕难眠?为夫还想着让娘子清净清净,既然如此,不如为夫就,”说罢作势就要往回走。
向桃花脸一黑,立马一个飞扑,扑上了自己的床,呈大字型摆着,闷声闷气道了句:“今个儿总算能睡得舒展了,坦荡了!”
云王爷轻笑一声,朝金儿打了个手势,看着金儿蹦跶到桃花身边的躺椅上蹲着,这才慢条斯理地推门离去。
向桃花闷在被子里,啐了自己一口,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深闺怨妇不舍夫君离开的话。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自从和杜家镖局结伴而行之后,既是夫妻,云王爷自然而然便与夫人日出同起,日没同息。
于是,每天晚上,她是他的抱枕,他是她的枕头。
临睡前,向桃花总是搂着自己的被子和云王爷泾渭分明,划清界限。可第二天,不知道是她滚过去,还是云王爷把她捞过来,总之他们两个总是无比契合地睡在一起,搂成一团。
话说孤男寡女,又都长得不赖,又都曾激情燃烧过,于是向桃花有时候也难耐有那么一点点蠢蠢欲动。只是,这个她穿来那晚的一夜七次郎,从上次为她疗伤之后,却再也无染指她这美得冒泡的身子。
向桃花心里琢磨着,这厮莫不是被惨绝人寰的屠杀给吓出障碍来了。于是,某日,向桃花在云妖孽的怀中醒来,小脑袋还靠在人家的胸膛上,这眼啊,不自觉就往云妖孽的身下看。
话说这一清早不该是一柱擎天撑起个大帐篷么?向桃花嘀咕着,这可怜的名骚天下的云王爷的命根子,彻底从去了刺的**狼牙棒,变为去了刺的软趴趴的海参;从金枪不倒的才貌双全,成为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可怜的娃,向桃花真想鞠一把同情滴泪水。好端端一个枪指四方的床上大将军,就这样陨落!
向桃花这正心情复杂地琢磨着,上方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娘子,这大清早地,这般注视着为夫的身子,都在想着什么?”
向桃花一时愣了愣,难不成说我正关心着你的**和蛋蛋?于是乎,桃花道了一句令人汗颜的话:“我正想着是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有鸡,唉,难解啊难解!”
噗嗤一笑,云王爷暖暖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感觉他的唇似乎凑在她的脑袋瓜子上面碰了碰,便听到他缓缓地道:“这题为夫也无解,不过为夫倒是知道,下辈子,一定是先有我,再有你!”
“为何?”
“先有了为夫,为夫方可先寻了你去不是?”
向桃花没出声,这算是情话么?听起来似乎不合常理,但他那沉沉的声音说出来,却是这般的动听。
是我先找到了你,而不是你为寻我而来。那是因为,早在你对我动心之前,我便已经爱上了你!
趴在床上的向桃花,捶了捶被褥,骂了自己一句:“偌大的森林便在前方,你居然被一枝烂树条给绊倒了,光长头发不长志气!”
这厢云王爷却是面无表情,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方才一推开门,一阵淡淡的香气便扑面而来。云王爷眼睛眯了眯,不动声响,顺手关上了门。
往前走了两步,便能看到此刻在他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美不胜收的女子。
穿着几近透明的薄纱,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鬓云乱洒,酥/胸高/耸,果真是一个风娇水媚的女子,令人一见便痴。
云王爷此刻的目光似乎也痴了,指着床上的女子,道:“小楼姑娘,你,你怎么在这?”
小楼姑娘轻笑一声,优雅的起身向他走来,“你如何舍得把我送予那没用的李贤!”眼睛愈加的迷蒙,看着云王爷,柔声道:“看着我,告诉我,那破尘锤可在你们这帮人的手中?”
云王爷顺着她的话望进她的眼睛,略显呆滞地道:“没有,那东西,定是落入之前那伙凶手的手中了!”
没想到小楼一听,顿时恨声道:“这该死的朱鲁,杀一人,不说,杀一百人,他也不说,如不是没找到破尘锤,我何苦隐匿在那井中,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还有后招!”
听到此,云王爷突然优雅一个转身,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那懒懒的声音道:“呦,原来你们也没找着,我就说嘛,一把破锤子,估计早给扔了。只是,”云王爷的声音森寒了起来:“那村落的一干人命,总得有人来还!”
此刻的小楼一脸的惊诧,“你,你怎的没有中了天罗迷香!”
云王爷又是一脸的调侃:“若是我家娘子,即使不涂任何香料,本王依旧是神魂颠倒,只是你,穿着青楼的衣衫,用着窑子的香料,本王怎么看怎么觉得依旧是烂肉一堆,委实提不起兴致哪!”
只要是女子,只要是自恃美貌过人的女子,穿着这样引人遐想的衣裳,勾引不成反倒被人说得一文不值,即使是小楼如此冷静的杀手,心中亦羞怒难当。
一声娇喝,小楼的手上俨然多了一柄闪着银光的软剑。手腕微抬,那长剑已经直取云王爷的喉咙而来!料想这云王爷并非习武之人,这一招取他性命,定然不偏不倚,
只是,虽是剑气四溢,可就在离云王爷喉咙略有一尺之地,便无法再进。
小楼此刻惊诧难当,她激怒之下,愤然出手,并没有因为这王爷不懂武而轻视。这全力以赴,早已练就的杀人最干脆利落的一招,此刻,却是生平第一次失手!
那薄薄的剑翼,此刻便夹在云王爷的食指和中指处。
“你,你不是没有武功?”小楼此刻也蒙了,这家伙不是一个贪生怕死,毫无武功的王爷么?
这样轻描淡写接住她这疾如闪电的一剑,估计连师父和师兄也不一定能接得如此云淡风轻,轻而易举!
云王爷扯出一个微笑,道了句:“本王使的是妖术,你信不?”
云王爷骤然两指紧夹剑身一刮。
下一刻,他依旧笑着坐在那,而小楼,只觉得一丝火光闪烁,她那半透的薄纱,竟然就着起火来。
小楼尖叫一声,响彻客栈,随着扯下自己的薄纱,顺上掀起床上的薄被,披在身上,恨恨地看着那一脸笑意的云王爷。
只是就在她尖叫之时,云王爷骤然呈大惊失色状,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救命啊,杀人了!”
小楼一脸的错愕,这唱的又是哪出戏!这男人,藏得这般的深,究竟为何。
那边的向桃花,本来还在与金儿嬉戏。云王爷这一喊,向桃花连忙蹦了起来,直接冲向云妖孽的房里。
这一开门,便瞥到小楼一脸怨念地看着云王爷,然后一个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桃花看着云王爷,道了句:“你没事吧!”
云王爷一脸的愤慨:“娘子,她想勾引为夫,被为夫严词拒绝后,她竟然恼羞成怒,想要杀了为夫!”
向桃花翻了个大白眼,“行,行,我懒得听你胡说!”一个纵身,向桃花也越了下去,因为她已经听到楼下刀剑碰撞的声音!
云王爷啪啪跑过窗口,喊了一句:“娘子,等我!”一个标准的跳楼姿势,直接摔了下去。
向桃花跺跺脚:“你没武功怎的学着人家跳下来,若是伤了怎么办!”
云王爷的眼睛里泛着柔光,一抬头,“我这不着急娘子么!”
两人来到这客栈的后巷处,便看到杜英几个已经拦住了小楼,有几个镖师已经负了剑伤。杜亮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望着如今略显狼狈的小楼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包养俺吧!
依旧咳嗽,这几天老公盯得紧,老抓我早睡早起。今天一早本来要抓俺去爬山,结果俺软磨硬泡到现在才要出门。
文中出现的狼牙棒一词,亲们应该还素有点印象。至于海参,咳,本来还想附图一幅,想想还素算了,虽说营养丰富,样子嘛,委实有点,,咳,哎呦,亲们可以自己搜着看看,哈哈。
接下来的内容会回到青城剑派,比比武招亲也会拉开序幕,当日那狼狈不堪的可怜桃花儿,要重新绽放在青城山上了!
至于有亲说男配不给力,这个力嘛,咱慢慢给!
再次感谢你们!
26
26、第二十六回及8月十五日公告
作者有话要说:大饼没有想到还是病倒了,一直以来写文和工作齐头并进,压力越来越大。这次培训后,因为经常性失眠和肠胃不好,心情很焦虑,身子也很困乏。大饼去做了检查,接下来要在医院打十几天的吊针。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此文不坑,我在慢慢储文,不久会一并把剩下所有的内容发上来,甚至于《我的异界你做主》的大纲也快完成,内心积蓄了好多热情想把墨言和流苏在异界的故事写出来。这些天电脑也被老公禁用了,他也发火了,他一直希望写文的爱好能够成为我调剂精神,倍感快乐的途径,却一点也不想看到我因为太多的压力而把自己原本就不强壮的身体压垮。
如果你们能等着我,我会跟偷了娘子一个小嘴儿的云妖孽一样,裂开嘴,一直傻兮兮地笑。
谢谢你们一直的支持和鼓励。
一看到小楼,云王爷噔噔噔跑上前,跟个小孩子告状一样:“娘子,就是这个恶毒风骚的女人,居然勾引为夫,还好为夫对娘子一往情深,洁身自好,所以为夫不为所动,她得不到居然就要对为夫狠下毒手,还好娘子,,”
这还没感慨完,向桃花就喊了:“老大,你消停会行不?我们这要干架了,你还口水四溅。人家想勾引你,干脆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勾引过来,我们直接绑了回去成不?”
小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委屈兼可怜模样的云王爷。这还是刚才那个谈笑之间随时可以一击要人命的妖孽么?
让云王爷这么一搅和,双方倒是都愣了愣。杜英回头对着云王爷道:“云公子,是不是拿下来问话?”既然知晓了云妖孽的身份,杜英如今自是以云王爷马首是瞻。
云王爷大大咧咧地道:“差点毁了老子的清白,指不定一不小心老子就步了那李贤的后尘。给我拿下来!”
王爷一声令下,杜家镖局众人自是一拥而上。杜家虽然人多,但功夫确实是差强人意,只不到一会,杜英便喝退了众人,以免造成无谓的牺牲。
小楼与杜英相持不下,论武功,杜英不及小楼。但因为小楼之前穿得衣不蔽体,又被云王爷这么一烧,裹着被单确实行动不便,所以两人招式往来,难分难解。
杜英寻了一个间隙,趁虚而入,长剑拨开小楼的软剑,朝小楼的左肩直刺而去。
似乎就要一招得胜之时,云王爷却突然微皱了一下眉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已然融入黑暗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突然出现在小楼和杜英的中间。
只听得铿锵一声,那人同样一柄软剑,与杜英的长剑相接之时如同攀爬而起的蛇,卷住了杜英的长剑,用力一甩。杜英的长剑直插巷中的墙壁,哐当一声,只留下那长剑的剑柄还在不停地颤动。杜英的兵器已然被直接削飞。
一个蒙脸黑衣人,此刻正挡在小楼的前方,用身子护住了她。
小楼玉指朝云王爷的方向一指,恨声道:“师兄,替我削下他的人头!”
那男子顺势往云王爷处一望,那只护犊的老母鸡向桃花,同样挡在了云王爷的前头,怒目而视!
四目交接,均暗暗吃了一惊!那蒙面黑衣男子下意识的双手收了手,眼睑一垂又很快抬起。
而向桃花,见到的人向来不多,有印象的更是少,这会一见,这男子的身形姿态,与那夜那黑衣人很快重叠在一起。
向桃花羞怒难当之下口不择言说了一句:“小样,别以为你穿了一身黑姐就认不得你!姐认人全凭手感,看你这手,长短不一,有粗有细,就是那天刮了姐一屁股的刺客!可让姐找到了!”
那男子眼睛一弯,似乎有些笑意溢出眼角。反观向桃花,战意飙升。
殊不知,她身边的云王爷,在向桃花那句刮了一屁股的话刚说完,眼神骤然就冷了下来。特别是看到那男子眉角的笑意,云王爷刹那有点变了,森寒之意四溢。除了气得跳脚的向桃花,杜英等人都脸色一凛,心中暗叹这皇家中人真的是变幻莫测,上一刻谈笑风生,下一刻便冷酷无情。
云王爷冷冷地道了两个字:“拿下!”
这边向桃花摩拳擦掌,一边唠叨道:“拿下拿下,你说得轻松,好歹我也得有柄趁手的兵器才是!”
向桃花还没说完,一个同样迅速的身影,一柄银光闪烁的阔刀,越过杜亮的头顶,以超强的气势,朝那黑衣蒙面人一劈而下!
那黑衣人眼神一凝,左手抱着小楼的腰疾驰而退,右手的软剑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急刺,挽出几朵剑花。
原本以为刀剑会有一个强悍的碰撞,殊不知,这蒙面黑衣人在急退之时,小楼的手一扔,砰的一声响,一阵浓雾化开!等到烟消云散之时,前方的二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持刀之人落地,却是一路默不出声的阿木,朝云王爷鞠躬道:“主子,缉?”
云王爷眼光依旧清冷,淡淡地道:“不必了,迟早会自己送上门来!”
向桃花激动了,跳到阿木身边,喊道:“木头鹅,想不到啊,你小子有一手啊,藏得太深了,”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剑鹰门追上来时我的绝世武学就不用抛投露脸,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哪,想低调点都让你给破坏了!”
杜英咳了一声,狠狠汗了一下。这王妃是真傻还是假呆?堂堂一个王爷出门,没有前拥后挤的侍卫就算了,难不成连个高手都不带。这阿木是大内高手,那个福泉,看起来藏得更深,说不定,就这云王爷本人。杜英悄悄抬眼看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深藏不露。
今夜他能拦截小楼,也是因为知道云王爷的身份才有恃无恐,凭他杜家镖师这三脚猫功夫,还真拦不住小楼。
向桃花回头一看,这云妖孽似乎还一脸的阴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身后的某个部位。
向桃花一点自知自觉都没有,走过来问了句:“看着人家和小情郎跑了,心情不舒坦了?唉,想开点,情场如赌场,只要还有小裤衩一条,我们就还有翻本的机会!”
这番喋喋不休说着,云王爷脸一黑,直接把向桃花捞起,扛着就往回走!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云妖孽有点类似经期综合症的感觉,情绪多变。向桃花这会乖了,不言不语,直接趴着。这黑灯瞎火的,一嚷闹起来,还不是落得个给围观的下场。
一回到桃花的房里,云王爷把向桃花往床上一放,让桃花的身子伏着背朝上。紧接着,云王爷眼光闪烁,大手一挥,瓷瓷实实在向桃花那圆润润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正好落在之前被黑衣人打到的位置上!
向桃花低呼一声,立马蹦跶起来,捂着屁股,防止被辱,“你干嘛?我家屁股招你惹你了?”
云王爷眼神一暗:“这样你便记得我打你这一下的感觉,也好让你彻底忘了当初那黑衣人的一掌。”他用力自然有巧劲,既打出那感觉,又不至于再次给向桃花白花花的大屁股印上一个紫黑的掌痕!
倒是向桃花噎住了。任她神经再粗条,嗅觉再不灵敏,也能嗅到那浓浓的醋味,不带兑水的!
正琢磨着该回了啥话好。云王爷又轻笑出声,道了句:“今晚真是够折腾的,如今人也跑了,娘子,我二人也安寝吧!”
说罢便大步迈向床边,宽衣解带。
向桃花睁大眼睛:“你怎的不回自己房里?”
云王爷径自走过去,把那傻愣愣的向桃花又一次扛上了床,委屈地道:“今夜里为夫不给那疯女子吓着了么,还是跟着娘子好,娘子神功盖世,为夫心里也踏实!”
向桃花翻了个白眼,丫的说的人家小楼要取他贞操一样。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得这般风情万种的。
“不是还有个阿木么?让他守着你便成!”
“阿木不能贴身保护!”云王爷“贴身”二字,说得是抑扬顿挫。
向桃花看着桌子上的金儿,手指勾了勾:“金儿,过来,你睡中间!”
没料到云王爷哼一声,眼一抬,那金儿如被踩到了尾巴,吱的一声,没有丝毫犹豫,飞扑出窗。向桃花恨声道:“什么世道,连只猴都靠不住!你小子跑得比耗子还快!”
云王爷轻笑一声,接着一个已经习以为常的动作,长臂一捞,向桃花已经乖乖枕在他的手臂上。
叹了一口气:“睡吧,明日估计就能到青城了!”
这会向桃花也不说笑了。说是回家,却没有家的感觉。朝云王爷的身边挤了挤,似乎,这么长时间来,这个胸膛已是她习惯的依靠了。
话说那黑衣人搂着小楼,奔出了小镇方才停下。
放下小楼,冷声问道:“那屠杀,你干的?”
小楼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是图兰!”
“为何?”
“朱鲁死了,破尘锤没有下落!”
那黑衣人略微沉吟了一会,道:“破尘锤便罢了,天玄剑可能会在青城出世。你准备下,我们分赴青城!还有,从今日起,不要再去招惹那一行人!”
小楼想起那个妖孽男子。从小到大,除了这位师兄,她一直是师傅最为满意的弟子。出道至今,她还从未吃过像今晚这样的亏,从没有人能逼她倒如斯狼狈的境地!
他真实的面目到底是怎样?那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功法,还有那平时纨绔不羁,对敌时却冷漠残酷的样子,哪个,才是真的他?
小楼低下了头,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那黑衣人又一次开口了:“其他人我不管,那叫向桃花的女子,你莫要动到一丝一毫!”
小楼讶异地抬起头,却只看到那黑衣人已经跃身而去,留下依旧冷冷的声音:“你知道我的性格,若是你动了她,我的剑,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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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回
说来凑巧,杜家镖局押的镖也是要送往青城,正好是受托为青城派名满天下的侠女向佳月,才女向佳珠即将到来的喜事送上贺礼。
这杜家镖局如今一行人是一脸的喜不自胜,为何?在那村落里偶遇云王爷几人,原本以为多了个包袱,如今,方知道是迎上了贵人!云王爷对他们这一路上的护卫一职甚是满意,于是,杜家镖局顺理成章搭上了皇家这条大鱼。
云王爷许诺每年各地为皇家进贡的珍稀物品,洛水城一片,以后便由杜家镖局负责。为了以防万一,对皇家的进贡向来都有各地官府大批的兵士押送,而且一路上畅通无阻,还有驿站专门招呼,真可谓是万无一失,只赚不赔的买卖啊!
第二日中午,他们便到了青城山下。现代中也有一座青城山,俗语说“青城天下幽”,当向桃花来到这青城山下时,才觉得,这原本属于她的家,应该也是不遑多让!
林木葱郁,四季常青,诸峰环绕,上连岩腹,下临清溪,果然是一处大气,清幽是世外之境!
青城派原本以为只向桃花一人带上仆役回来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云王爷偕同亲临,一时倒是措手不及。
直到上了山上主殿,青城派的二把手,桃花的二叔向勇浒才迎了出来。看到云王爷牵着桃花的手走进大殿,眼睛里闪过一抹讶异和探究,不过马上便恢复了脸色,拱手恭敬道:“王爷竟和桃花一同回来,有失远迎,青城失礼了!”
云王爷眉头挑了挑,略有不满。福泉走进向勇浒,压低声音道:“二掌门,令侄女已经贵为王妃,礼不可废,还是万莫直呼姓名!”
向勇浒不禁不自然地笑了笑,连声应是,重新施礼道:“见过王爷王妃!在下失礼了!”
向桃花噤声不言,这样的场合,王爷的威风还是要顾着点,不能像往日那般没大没小。对于这个所谓二叔,她也确实没有什么感情。在她母女最为艰苦的日子里,唯一一路接济她们的便是与向家无甚血缘关系的五师叔林东,桃花能习得那些皮毛武学和女子技艺,也是偷偷随同五师叔唯一的女儿林澜学会的。
向勇浒接着道:“在下已经派人通知了大哥,大哥如今人不在青城,估计傍晚就能赶回,千叮万嘱在下告知王爷,今天晚上设宴,一来给王爷接风洗尘,二来有要事与王爷想商。王爷与王妃舟车劳顿,不若在下先安排午膳?”
向桃花抿抿嘴,对她来说,心里急着要见的就是娘亲而已,和这二师叔用膳,确实提不起兴趣。只可惜自己做不了主,这明面上的功夫总要做个周全。
岂不料云王爷却轻笑一声,揽过桃花,道了句:“既是晚上要大摆筵席,这午膳就免了,我家娘子甚是挂念娘亲,唉”叹了一声:“本王最见不得爱妃一脸愁绪,我们这番就过去,也让娘子能与娘亲团聚一番,吃顿便饭!”
向勇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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