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颤抖的看向面前数以万计的军队,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详细的部署会出现破绽。
“我会让你看到事实”幕青衣斜了一眼坐在最前面高头骏马上的幕僚,“让他们上来救你”
“你们过来!杀了他!”太子对着幕僚一声令下。
幕僚们举起宝剑,“杀—”
话音刚落,弓箭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幕僚们被穿喉而出,顿时军队当中一阵□□,部分士兵倒戈相向。
“为什么会这样?”太子看着面前这一大片的混乱,彻底吓傻,只得紧紧抓住幕青衣的手臂,“驸马救我!驸马救我!”
“让你的人现在住手,我带你进殿谢罪”幕青衣朝太子点了点头,暗示他已无退路。
“好,我信你”太子几乎是吓破了胆,颤声放言道,“大家住手,都停下来!”
看着逐渐被制服的太子军,幕青衣终于放下心来,将太子押入殿中。
太子一进门,大臣们便纷纷让开了位置,太子缓步走到最前,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顿时双膝跪地,“儿臣该死,还请父王开恩!”
“你还敢求朕开恩?就你这点魄力能够谋反,朕就已经低估你了,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幕后之人供出来,朕就让你死个痛快!”皇帝一双深目深不见底的投向太子。
太子缩成一团,下意识的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幕青衣,思索片刻说道,“是···是儿臣的幕僚···说儿臣这个太子只是一个幌子···父王根本就没有想要传位给儿臣的想法···”
“他说的没错!”皇帝玩味的望着太子,像是能够看穿他的心底,“可是你太子府,根本就没有这么聪明的幕僚!”
皇帝倾了倾身子,语气变得祥和而诱导,“朕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个幕后高人给朕找出来,不然你就自己背这‘谋逆’的罪名,可是你要知道,若你就是主犯,你的儿子,朕的长孙也会以同罪论处”
“夏···夏儿···”太子念完自己儿子的名字,瞬间倒地不醒。
“来人,将太子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监!”皇帝漠然的看着躺在殿下,已过不惑之年的太子。
众臣见势,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就这样在驸马四两拨千斤的手段下解除了,皇城当中援军撤出,御林军开始善后,朝野当中,驸马呼声瞬间顶天,就连民间也开始佳话频传,这令原本就声势极高的宁国驸马变得更加声明鹤起。
而此时的幕青衣,不改往日习性,拒绝所有官员的奉承,从前殿走出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公主府内,他首先迎接的,是公主的质问。
宁天灵是在深夜才赶回到皇宫的,在得知一切危机解除之后,她直接冲回了府内,走到房间,破门而入。
“是你押太子入殿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宁天灵气急败坏的询问,完全没有发现此刻幕青衣正坐在桌前,除了外衣,肩膀和手臂完全露在了外面,他在给自己上药。
伤势虽不是很重,可伤口却划到很深,由于之前的简单包扎,造成了些许的感染,让人看了也为之心疼。
宁天灵走到他的面前,语气稍有缓和,“你和太子明明就是同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已经知道原因了,不是吗?”幕青衣表情淡定的反问她。
“我父王不会那么傻,太子老兄也不会那么坚定,到了明天的殿审,太子一样会把你招出来,你如果现在不走,过了明天就想走也走不了了”宁天灵不明白这么聪明的幕青衣为何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哼”幕青衣冷笑一声,“你这么希望我走,是想给谁腾地方吗?”
“你说什么?”宁天灵被激怒,将手上的宝剑一把砸在桌上,“如果不是为了保你性命,我就不会费尽周折引你出去,你虽然对我不忠,可我不能对你无义,好歹夫妻一场,我不想看到—”
“你不想看到我,你可以去揭穿我!”幕青衣站起身子向前一步逼近宁天灵。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宁天灵不可置信的摇头,失望至极的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在变还是你在变?”幕青衣目色深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一直都认定你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所以我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可是我不曾想到欺骗到了最后,统统变成背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宁天灵被逼问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还记得如若溪吗?搭救她之前,我们住在客栈,你在我的房间壁橱当中放了奇香,导致我昏睡到第二天的早晨,那一晚你不在房内,在此之前我看到一个身形如你的人影从树梢掠过,之后搭救行动被人拦截,若溪重伤致死,一尸两命!”
幕青衣继续逼近一步,宁天灵开始后退,“再到后来,我救菲儿出九皇子府邸,却被辰明意外的堵在殿外,在我们打斗之时,我用内力将辰明震飞,他却抱着你倒在草丛边上,难道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吗?”
“够了!你不要说了!”宁天灵捂住耳朵,蹲到地上缩成一团。
幕青衣见状不再逼她,而是红着眼眶重新踱到了桌旁,他握起桌上的茶杯,稍一用力,杯子从手心当中碎裂,“灵儿,你是让我变得一无所有,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所以你怪不得别人”
宁天灵捂嘴痛哭,她虽然摇头,心中暗喊,不是,不是我做的。可是嘴上却已再无反驳的力气,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们的感情其实早已像他手中的茶杯,有了裂缝,只是今天把话说开,才撕裂的更为彻底。
在漫长的沉默和哭泣过后,宁天灵换上衣物准备外出,在此之前她打算给出最后一句劝告,“我去求见父王,然后去天牢探望太子,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隐性瞒名,好好的生活下去”宁天灵擦了擦脸颊的泪水,转身欲往外走。
“等等,你替我将墙上的画像赠予太子”幕青衣走到窗边,摘下墙上的一副山水画作,卷起来交给宁天灵,“这是我欠太子的,他很喜欢这幅画,说是投缘,总想让我赠他一副,一直以来我不想与他惹上瓜葛,就没有理会,如今害他身败名裂,将这幅画赠予他,了他心愿”
“好,我一定替你带到”宁天灵深叹一气,接过画卷,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