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知道不?”
吉庆梗着脖子:“不知道!”
巧姨笑了笑:“这事儿不能贪的,你正长着身子,这事儿弄多了就毁了,知道不?”
见吉庆仍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只好又说:“这样,姨跟你打个比方吧,这事情,不能不做可做多了也不行。就像那烧火的风箱,使着劲儿去拉,火倒是大了,但会把饭做糊,可要是不拉呢,那火又会慢慢地灭掉,是不?”
吉庆点点头,听巧姨接着说:“所以啊,风箱要匀着劲儿地拉,这样才不温不火。做那事儿也是一样,懂不?”
吉庆听了个大概,却还是有些不甘,抬眼看看巧姨,见巧姨那么坚决,倒也不好意思再去纠缠了。被巧姨哄着劝着,又磨叽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夜深人静,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街口,成群结队的蚊虫聚拢了那一点点光,前扑后拥地上下飞舞,一眼望去让人忍不住的浑身起麻。
吉庆悄悄地溜出门,头也不回的转身又进了自家,却没发现,就在街角的僻静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隐在那里。看吉庆关上了大门,这才闪出来,一脸的疑惑。
那是宝来。
自巧姨走后,宝来越想越是不甘。咋就说断就断呢,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一句话就完了?宝来一万个不想。
自打上了巧姨的身子,宝来就算彻底地陷了进去。不仅是因为巧姨风韵犹存的身体,更多的是巧姨那股骚劲,让宝来一想起来就欲火中烧五积六受的。除了自己的媳妇儿,宝来不是没沾过别的女人,但哪个女人也没有巧姨那股骚劲来的爽利。每次做起那事儿,那股子疯劲儿活像条常年沾不着一口荤腥的野狗,冷不丁的叼到一口肥肉,便再也舍不得撒嘴。解了馋还不够,舔着舌头还是那么虎视眈眈的。好几回,宝来都有些怕了,身子骨被巧姨折腾得腰酸腿痛,但过了那股劲,一想起巧姨那副狰狞得俏脸,先耐不住的倒是他自己个。
就这么没了?宝来愿意,宝来下面的物件也不愿意啊。那巧姨就是那冒着泡的大烟,抽上一回这辈子都戒不了。
宝来躺在瓜棚里,翻来覆去的难受。一闭上眼,脑子里巧姨丰满白嫩的身子就在眼前晃,晃着晃着,便支起了帐篷。手伸下去捋弄了半天,把残存的那点东西又喷涌地射在了斑驳的棚壁上,东西射出去了,但巧姨的影子却仍留在那里。
索性,一骨碌起了身。
她一定是有人了!
想到这些,宝来便再也躺不住,瓜也不看了,涨着脑子走了出来。走着走着,一抬头,便到了巧姨家门口。
乌呛呛的大门紧紧地闭着,踮着脚往院墙里瞅,却只看见一点昏黄的灯映出来。宝来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在巧姨家门前转圈,冷不丁的听见脚步传来,忙闪身躲在了角落,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看。
当发现出来的是吉庆,宝来一阵失望。
大脚家和巧姨家的关系哪个不知道?那吉庆是巧姨定下来的姑爷,就等着成人后定亲了,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大晚上吉庆从这个门里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睡在这里,一个半大小子,谁又能说出个什么?
那到底是谁呢?宝来竟一时的愁坏了脑子。
发愁的还有那大脚。
自打后晌和他巧姨嘀咕着把吉庆的事情定了,大脚便紧着和长贵合计了一下。
长贵三杆子打不出个屁来,就会翻来覆去的一句话:你说了算。倒把大脚气了个够呛:“合着那庆儿就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做下的种?”
见长贵仍是个闷葫芦的样儿,索性不理他了,思量着再和吉庆说说。
大脚是心里装不住事儿的人,心里惦记了就要麻利儿的办完,否则再没个安心。强撑着眼皮等着吉庆回来,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这才听见院门吱扭一响,紧着爬起来喊住了吉庆。
笼统着和吉庆说了一下,大脚也没想着啥结果。毕竟吉庆和二巧儿还小,也不是那马上要办的事儿。只是思量着和吉庆打个招呼,让他惦记着有这么个事情就成了。
没成想,刚一说二巧儿,吉庆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
“不要二巧儿,要大巧儿!”
“大巧儿?”
大脚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一直说得是二巧儿啊,咋就变成了大巧儿?睡意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眼睛立时瞪得比灯泡还要大。
要论起摸样,那大巧儿倒真是比二巧儿要俏上几分,就是那岁数比吉庆要大了,虽然只是相差一年,但到底还是大了。农村可不比城里,虽说是“女大三抱金砖”但说归说但没个去做的,娶个大媳妇那平白里不是让人笑话?再说了,大巧儿俏倒是俏,但大脚咋看咋觉得大巧儿还有股子狐媚劲,那股劲儿说不上来但就是让大脚打心眼里不放心。虽说他巧姨和自己是打小的姐妹,但巧姨的那股子骚浪,却让大脚既羡慕又有些担心,怕就怕那股子骚浪遗传到了大巧儿身上,那可就真的崴了泥。
隔了一堵墙,大脚无话可说,但真的娶到了家里,却咋想咋担惊受怕。再说了,二巧儿咋办呢?每回见到二巧儿,那大脚可每回都摩挲着闺女脑袋,让人家闺女叫自己娘呢。二巧儿那一声“娘”叫得可着实的脆生生清凌凌,一嗓子能喜到大脚的心窝子里。想起二巧儿要进不了这家门,大脚从心眼里觉得疼。
本来不大点儿的事儿,到了大脚这里,却真真儿的犯了愁,一宿就像是犯了病,翻来覆去的再没个瞌睡。吉庆却不管这些,一头倒在炕上,呼噜呼噜的一觉就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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