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珺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里的废纸,几步跑了过来。在时珺面前站住,拧着眉打量她,后者微微抬头,不解的看着楚微。
“你母亲是孟谷雨?”
傅瑶本以为与时珺表明来意,对方的态度会稍微缓和,然她却看到,在楚微说出孟谷雨的名字时,时珺眼底下明显闪过一丝厌恶。
抬头打量楚微好几秒,才又换了副稍显柔弱的表情:“是的,你是?”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前几日听说你们还在海城,特意来找你们。你母亲还好吗?”
时珺咬了咬下唇,配着还湿漉漉的头发,模样楚楚动人。她捋了捋额前落下的刘海,眉宇间挂着与旧友相认的激动,声音柔柔的:“他们……已经去世了。”她低了低头,轻声道,“我们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傅瑶的第一反应是时珺在说谎。可仔细想想,她似乎又没有什么说谎的理由。楚微一心在时家人身上,并未留意到时珺的不正常,她伤感了两句后,便开始张罗给时珺拿来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楚微照顾,自然没有傅瑶什么事。
她方才把外套借给了时珺,里面只有件单薄的小衫,一站起来,才觉得自己也有点冷。为了避免感冒,她绕到通往十楼的楼梯口,遮挡下还在呼啸的风。
海面已经逐渐平静,可带来的凉意却一时半会走不了。她坐在台阶上,盯着十楼里的没过膝盖的海水,忽然觉得身子凉凉的。
她有些不确定,她到底能再活多久。
他们最初的路线是一路向北,最好能去东北部,因为那边的环境保护的最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北方也不太平,她开始不确定最初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不确定归不确定,她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让自己烦心。
她捏着眉心偏了偏头,见周寒生几人围在时珺周围,点起的火堆也移到了时珺面前。周寒生的牛仔裤还是湿的,身上又只穿了一件格子衫,傅瑶有点想去提心他多穿点衣服的冲动。
然看他专注的站在楚微身旁看着时珺,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周寒生是她的劫,她的心只会因为他不定。
她下意识把头埋进双膝前,不想看他。
肩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有人拍了拍她。力道很重,一看就是男人,傅瑶本以为是何旭西,抬头后,却愣了一愣。
是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胡子好久没整理过,显得有些邋遢。相貌倒还算端正,但也是大叔的级别,眼角趴着几条皱纹。他站在傅瑶身后,表情阴郁,猛地一看,傅瑶还吓了一跳。
她起身,奇怪的看着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男人抬了抬眼,与傅瑶目光相对。这一对视,又让傅瑶愣了一下,浑浊不堪的眼底,夹着几分狰狞和狠厉。她下意识往后退,却因身后吹来的海风打了个哆嗦。回头,凉凉的海水正轻轻拍打着楼梯的台阶。
没有退路。
往常一直在她附近的何旭西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她下意识去摸兜里的那把小刀,手却扑了个空。
刀在羽绒服里,羽绒服现在在时珺身上。
拧着眉看了男人半晌,傅瑶微微露出笑容:“有什么事吗?”她想,他总归不会当着眼前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杀了。
不远处的周寒生倚着拐角的墙壁,漫不经心的看着和时珺交谈的楚微。牛仔裤还是湿的,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然他也没有其余可更换的衣服。
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到傅瑶的羽绒服上。
是件黑色的羽绒服,她以前最不喜欢穿深色的衣服,说看着显老。然他再遇到她后,她从头到尾的衣服都是深色系的。
两年的时间,改变许多。
忽然想到她除了那件羽绒服再没有课挡风的衣服,不再抑制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偏头向她看去。
一个举止诡异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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