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里,夏至白天最长。春风到秋分的时间里,白天的时间均大于夜晚的时间。现在正是白天最长的七月,然刚刚过中午,天色就要要暗下去的意思。
黑云从远处卷来,迅速将太阳遮挡住,傅瑶明显感觉到屋内的亮度比刚才低了不少。拧着眉抬起头,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快要黑了,她心里奇怪,抬头问周寒生:“黑天了?”
这一抬头,才猛然发觉自己和周寒生之间的距离静到不可思议。甚至他的那只胳膊,已经被自己牢牢地抱在在怀里。
她全身僵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即将要处理好的伤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药膏的衬托下愈发显得修长。她手还抓着他的胳膊,一股清冽的气息钻进她的鼻孔,愣是不会动弹了。
她居然……主动的挨着他?还这么近?!
红色素“蹭”的一下冲到脸上,她努力掩饰住心里的慌乱,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好。许是角度的原因,周寒生的位置并不能看到傅瑶的表情,开口提醒:“纱布。”
很简短的两个字,对傅瑶来说更像是救命稻草,她连忙抓起茶几上的纱布,几下包扎好。
“我……上去一下。”她别着头不敢看他,一溜烟跑到了楼上去。
上了楼,还心有余悸。
她扒在二楼隐蔽的位置往下看,周寒生并没有她这么大的反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越是这样,傅瑶的心就越跳个不停。
客厅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傅瑶趴在二楼,只能隐约看到周寒生的轮廓,还有他意外柔和的脸部线条。她因为方才的亲密接触而心中悸动,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刚和他相识的时候。
那是多少年前,傅瑶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时常找一个人少的角落,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周寒生。他长得好看,她就喜欢盯着他看。
那时候她一门心思想追他,一意孤行,却没想到最后是那样的结果。不过她也从没后悔过,如果能重新来一次,她仍然做出同样的选择。
由于天色突变,几人的晚饭时间也顺势提前。楚微将吃的东西分给了温特一点,只吃了这么一顿,它的身子好像就比以前看着圆润了些。晚上,温特就趴在傅瑶脚下睡觉。
明天她们一行人就要离开南城,往靠海的海城去。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东北部,那里树木苍盛,环境破坏较小,生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以前傅瑶也去过东北,坐火车要近四十个小时,飞机也要**个小时才到。当时觉得火车吭哧吭哧的实在太慢,现在没了交通工具,她才发现火车是多么便捷的东西。
海城在南城隔壁,他们确定好的路线本不会经过海城,但那里有一个对楚微十分重要的朋友,到南城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楚微和那位朋友联系过。联系过后,她便开始担心朋友的安危,因此想去看一看。
这算是一种执念,傅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
天黑的时间提前了,天亮的时间也就跟着早了几个小时。傅瑶像被倒了时差一样,虽然睡了近十个小时,但还是不住的打哈欠。她一边把塞得鼓鼓的旅行包背到自己身上,一边将它固定住。
温特吃了两顿饭,恢复了些力气,围在傅瑶身边摇头摆尾。它是一只很温顺的狗,到现在为止,傅瑶还没见过它咬过谁。同样爱狗的楚微一直在叫温特的名字,然温特像没听见似的,只围着傅瑶绕圈。
朱立在一旁窃笑:“狗也是认主人的,它不喜欢男人。”
这恨得楚微一直在磨牙,看那表情,似乎有一口咬死温特的心。
然仔细想想,狗牙……好像比她锋利的多噢。
除了傅瑶,周寒生四人都是体力极好的主,何旭西曾经是体育老师,体力也不在话下。只有傅瑶这个常年做办公室的,走了两个小时,有点跟不上队伍。
然她不能给队伍拖后腿,咬牙坚持,还要尽量让自己显得与平常无异。
她竭力跟在队伍的最后,周寒生与她刚好相反。周寒生走在最前面,负责带路,这群人里能时时刻刻搞得清东南西北的人,大约也就周寒生一个。而何旭西自然清楚傅瑶的体力,陪着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傅瑶想尽一切办法跟上队伍,拼命的提速,然余光忽然见一个黄色的绒团蹿了过去。
妈的,病了的温特都比她跑的快。
何旭西很克制的看了傅瑶两眼,问:“用不用跟他商量一下,速度慢点?”
傅瑶想了想,道:“这可能是他最慢的速度。”
何旭西:……
这几日何旭西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怎么样也能看出来傅瑶和他们四人的关系有点不对劲。他没再说话,伸手拉住傅瑶的包,迫使她停了下来。弯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