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寒没有回来,他独自坐在沙滩上用手指在细沙上画着什么。
阴云遮住的月光照不清他指下的图案……
苏深雅悄悄拿出他书架上的相册,翻开。一张张载满回忆的照片为她讲述着温暖的故事。
第一张,安诺寒看上去只有十几岁,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婴儿的挥舞着小手,对着他笑,水盈盈的眼睛里还有未干的眼泪……
第二张是小女孩儿抓周的照片,所有的东西都被丢得乱七八糟……她努力伸着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对着他笑……
掀至第二页,女孩儿学会走路了。安诺寒牵着她的手走在沙滩上,女孩儿跟不上他的步伐,却不肯放弃,她急切地扯着他的手,跌跌撞撞跟着他的步伐……
后来,女孩儿蹲在海边的礁石上,拾着被搁浅的海螺,胖胖的笑脸上已经隐约可见沫沫精致的五官。安诺寒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用手指画画,他的表情很认真,可印在沙滩上的却是一只头超级大,五官完全变形的加菲猫……
翻到第三页,苏深雅被一组照片惊呆了。
初春,湖光潋滟,樱花缤纷,沫沫躺在遍地的白色上,枕着安诺寒的腿睡着了,他小心地帮她把一片落在唇边的拨开,十七八岁的他更加帅气,棱角分明的侧脸凸显出他的个性中的叛逆……
盛夏,梅雨时节,细雨微斜,沫沫高举着粉色的雨伞,旋转着,大笑着,因为飞溅的水花溅在安诺寒深陷于沉思的眼眸,让他看上去十分狼狈,但他却快乐着……
深秋,火红的枫叶点缀着空蒙的山色,安诺寒在山间追着沫沫,树枝划破了她的裙子,她笑得越发灿烂……
寒冬,冰天雪地的黑夜,冰雕的酒店似童话里的城堡。
皑皑白雪中,安诺寒用厚厚的白色皮毛包紧沫沫,抱在怀里,沫沫满脸惊喜地指着天上的极光,他则努力地把她的小手往怀里扯……
……
苏深雅合上影集,走到窗边。
皓月照清了沙滩上的图案,一只笑得无忧无虑的加菲猫……
安诺寒说的没错,动人的不只有轰轰烈烈的爱。
还有在一种爱,温和如人的体温,清淡似白开水。因为拥有已成习宫再暖再浓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第二天一大早,安诺寒和他的父亲出去安排订婚的事宜。
安诺寒的母亲去通知一些亲友。苏深雅坐在他的书房里看书。
声响了两下,她刚要说请进,沫沫的笑脸从渐启门缝里挤进来。“深雅姐姐,想吃冰激凌吗?”
“沫沫?进来坐。”苏深雅连忙笑着起身。
沫沫抱着一大杯冰激凌走进来,乖巧地放在她桌上。因为只有一杯,苏深雅说:“你吃吧。小女孩儿真好,怎么吃都不用担心发胖。”
“哦!”沫沫很天真地对她眨着眼睛,抱起冰激凌。“那你不开心的时候做什么事?”
“找人喝茶聊天,把心事说出来。有些事放在心里很重,说出来就会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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