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苦笑道:“如你所见,这个存在一千多年的皇宫,其实只是一个空架子。各种珍惜矿产和药才几乎都上供了。这些年下来,大周也差不多被搬空了。如今,为了凑足那些东西,大周这些年没少向周边国家征战。”
“原来年年战争的根源在这里!”以前许多想不通的事情,如今却是一点即透。米珂望着皇帝问:“您可知道,大周百姓们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丫头,你真当你爹这个皇帝是吃干饭的吗?”皇帝无奈的叹道:“我当然知道百姓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也想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些。可是,为了应付每年的进贡,我们不得不费大力气去挣抢。而年年大战,所损耗的人力、物力早就将国库与国民都给榨干了。”
“也就是说,如今的大周,其实就剩一个空売子了。”米珂抬头望着皇帝道:“既然这样,亡国岂不也是早晚的事?”
皇帝十分无语。这也就是他亲闺女。要是换个人试试,敢当着他的面将亡国之事说得如此直白。那真是有一万颗头也不够给他砍的。
米珂见皇帝不说话,以为他是赞同自己的意思。便不加保留的说出自己心中想法:“反正迟早都要面临国破家亡的惨事。我觉得咱们与其窝窝囊囊的被别人用慢刀子给残害死。倒不如干脆来个釜底抽薪。说不定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吧!
他不得不承认,他家闺女拥有天朝皇族血统。这胆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
不过,仔细一想,她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与其让人慢慢耗干,不如趁着还有一战之力反抗一下?
不过,这毕竟关系重大。丰庆帝也不敢随便做决定。他望着女儿道:“这件事你让我好好思量思量。你也别着急,先好好准备琼林宴吧!”
“琼林宴还需要准备?”
在米珂的认知里,宴自然就是吃吃喝喝。她不明白还要准备什么?难道说要提前饿上两餐?
丰庆帝则被闺女给问乐了。
“没有人告诉你,新科状元要在琼林宴上发表演讲吗?”
米珂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这个确实没有。”
“看来是传话的人失职了。”丰庆帝无语的道:“现在你知道了,早做准备吧!”
“演讲内容是什么?有没有提示?”米珂真不耐烦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皇帝本来想说,你都状元了,做个演讲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可是,转而又想到他这闺女那胆子之大,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做爹的才能承受得住。所以,还是别让她自由发挥了。
于是,他给她指了条明路:“这个你可以找方文远,让他帮你找找之前的范本。你只要依样画葫芦就行,不用表现得太出挑。”
米珂哪里不明白,这便宜老爹是担心自己给他惹麻烦。她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心道,别人又不知道你是我爹,我就算是丢人也丢不到你身上去。你用得着这么防着我吗?
皇帝要是知道闺女这么误解自己,估计又得吐血三升。
只是米珂心里不爽,也就没了与皇帝交流的心情。干脆告辞回家了。
皇帝到是想多留闺女些时候,只可惜女儿太有主意。根本就由不得他这个当爹的做主。
于是,他只好万分不舍的亲自将闺女送上出宫的软轿。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女儿会在半路上与皇后撞上。更没想到,就这一个疏忽,就让他差点失去了女儿。
米珂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感应到来自血脉的涌动。甚至都没等到琼林宴。
她叫停了轿夫,从轿子里出来,朝着那个吸引她的方向慢慢走去。
才走了十来步,她就看到了从拐角处过来的凤撵。而那个令她血液涌动的某介,正是来自那个方向。
她猛然朝那边看过去,正好对上一双阴冷森寒的眸子。如果不是她经历过生死,见惯了比这更为恐怖可怕的野兽。她一定会被那双眸子给威慑住。
可惜,她并不是单纯的十五岁少女。所以,当她坦然对上那双眸子时,反倒是将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明显愣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之间,米珂已经移步过去,大声质问:“天朝密使?”
“你是何人?”对方这等于是变像承认了的自怀的身份。
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米珂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转头看向正端坐在凤撵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皇后娘娘。
天朝密使是皇后的身边人。
这件事皇后是否知道?想到米相说,皇后人选都是由天朝上国定。那么,皇后也是从天国而来?还是只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