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人气腾腾的飞鱼汤下肚,十分爽口,也很新鲜,却没有意料中的荤腥气。
王樱便有些惊奇,一旁厨娘看她面色,便笑着道:“这飞鱼讲究个生鲜,与河鱼不同,这是上品。”王
樱轻轻一点头,芳心中竟有些忐忑,羞涩,身上燥热还冒汗了。她自诩天资聪颖,出身书香门第,不料一出海在这船上,竟然显得她像个土包子,地主家的傻贵女,啥啥也不懂。便是面前这个在海上讨生活的厨娘,虽其貌不扬,见识也比她强得多。“
姐姐……”
王樱柔柔的一开口,厨娘忙道:“可不敢当,王姑娘有话但讲无妨。”王
樱仍是谦逊有礼,在舱中与这厨娘闲聊起来,请教一些海上旅行的经验。这厨娘倒也健谈,很快便倒豆子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舱内不时想起女子的笑声,舱外两个军兵恰好经过,停下脚步来听了一阵,很快便若无其事的走远了。
护航舰队从松江府启航,一路上几乎没有耽搁,不日抵达琉球府。琉球如今是个府治,三司长官闻讯赶来见驾,马城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翌日舰队启程前往朝鲜行省,当地知名士绅早已闻讯,在朝鲜提督毛文义的率领下等候迎接,码头上黑压压都是人头,人头攒动,挥汗如雨啊。
黑压压的一片人,军服笔挺的毛文义微笑着站立一旁,护卫着一位华服长裙的中年美妇,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童,翘首以待。瞧见护航舰队进了码头,顿时乌压压的跪倒一片人。王
樱站在舱边往码头上打量,瞧见成千上万人一起跪拜,山呼的盛大场面,心中竟有些发毛。如今大明虽然不兴跪拜了,可朝鲜百官要跪,也没人能拦着他们,这一跪便是盛况空前。瞧
着那位华服美妇,王樱奇道:“这位是……“一
旁的厨娘快嘴的说道:“她呀,朝鲜贞明娘娘,跟随殿下也得有好些年。“王
樱瞧着那位娘娘,咬着嘴唇竟有些不忿,凭什么一个朝鲜女子也能称娘娘,她年轻貌美的江南才女,殿下却对她不理不顾的。
码头上,马城将爱子抱起,笑着说道:“铭凤竟如此重了。“又
对贞明笑着道:“我带铭凤先回辽东,父亲看到这个孙儿可知有多快活,你呐。”
贞明便柔柔的应了:“妾身喜爱家乡的风物,过些天再回吧。”
马城便不以为意的应了,王樱在船上看的真切,心中微微一动,瞧着殿下与这朝鲜女子似乎是不太愉快呀。
王驾在朝鲜待了三日,登门来访者几乎把门坎踏平,有不少是从北边,甚至从东瀛早早赶来候着了。让王樱叹服的是,不论来见驾的是什么人,殿下竟然能一一记得他们的姓名,表字和别号,八面春风,毫无骄气,正式应了一句话,如沐春风。
深夜,宾朋散去,朝鲜王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当然如今王宫也不叫王宫了,叫国宾馆,贞明女王退位之后,朝鲜王也就不存在了,如今改叫朝鲜省。马城沐浴后与毛文义等人,坐在王宫旧城墙上纳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