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赵匡胤准备好了吗?我方投石车有多少?”柴荣虽然重病在身,但他还是非常关心前线的事情,而且一直没有下令撤军,这也让军心不稳。其实柴荣病得没那么重,只是普通的伤风而已,但他故意表现得这么难受,就是为了让士兵们都看见他的身体状况。
两军之中互相都有探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柴荣就是故意让对方的探子看见自己病重的样子,然后再去回报此事。只要对方以为是因为他病重所以没人敢下令撤军,一切都顺理成章。
赵匡胤和范质是少数知道全部计划的人,其它人也都只知道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柴荣真正想要对付的并不是寿州而是南唐水军。虽然这个提议是赵匡胤提出来的,但最后做决策的人却是柴荣。
赵匡胤道:“回陛下,投石车早就准备完全,只要南唐水军敢来,而且被困在淮河之中无法移动的话,保证他们有来无回。范大人,我军后方的堤坝不知修建如何了?”
“早就完工了,只等南唐水军一来,命士兵们将原本横躺的堤坝拉起来再固定好,保证船只无法通行。而且我们还做了很多的准备,水下也固定了拦截用的木桩,全部都用绳索连接。此时这些绳索故意放长,让木桩深入水底,只要一边士兵往外拉就会浮出水面。”
柴荣点头道:“你们也别嫌寡人麻烦,虽然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寡人想多确认几次,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我大周二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这一步棋走得太险,万一被南唐水军看出端倪,只怕我们全军覆没。”
“陛下考虑的是,我们也是不断的演练测试,就是为了达到万无一失。”赵匡胤道:“这一次确实险招,但如果南唐趁我们迟迟没有退兵跑来偷袭,想要阻挡我们退兵的步伐是最好的,这样看起来更显逼真。我还故意撤走了看守浮桥的那些人,就是不知道南唐那边的人敢不敢来偷袭。”
“我看不大可能,以刘仁赡那种性格,哪怕我军全部都站在这里不动,武功扔河里,最后脱光全身铠甲他都不敢来……”不是范质鄙视刘仁赡,他也确实是这种性格,哪怕周军这边毫无战斗力,他也不可能派兵出来攻击。
刘仁赡不但是慢性子,而且性格古板,让他守城就绝对只是守城,一兵一卒也不允许踏出寿州半步,否则军法处置。
在寿州也确实有这一条规定,任何请求出战的人,根本不用听他说话,直接拖出去打,打到他不请求出战为止。
不过这也只是一条规定而已,并没有哪个脑残请求出战,毕竟对方都已经围城了,这种情况之下谁会跑出去与对方硬打?
此时寿州的兵力不足三万,而大周军队则是二十万大军,这种兵力的悬殊恐怕就算是宗信也不可能直接出战。
柴荣点头道:“确实,以刘仁赡的性格来说,他绝不可能让人出战,更别说跑来偷袭了。不过皇甫继勋或许会带人来破坏浮桥。反正我们并不是以撤军作为目的,但如果真的有人来破坏浮桥的话,一定要拼命修补,装出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这样才能迷惑敌人。”
“遵旨。”
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一次赌博。虽然赵匡胤和范质两人已经计划和非常完善了,但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成功固然是好,但失败的话……那可就是大周二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陛下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保重龙体。”范质道:“此一战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陛下不必再担心。陛下龙体要紧,这才是我大周根基,千万不要太过操劳。”
柴荣点了点头:“寡人的身体还行,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范相也不用太过担心,寡人好歹也是练武之人,没这么脆弱。”
“陛下,根据臣这么久的观察,陛下的身体仿佛每况愈下,却不知为何。”赵匡胤道:“按理说陛下功力深厚,伤风感冒一类的小病应该不会如此严重才是。更何况以臣所见,陛下的内力越来越少,是否平日疏于锻炼?”
“不~”柴荣咬牙道:“真正的原因不在内力或是什么,而是寡人体内的虎魄。自从虎魄入体之后,前几年身体越来越好,功力越来越高,即便不用特意修炼也能提升。但最近几年体内虎魄越来越狂躁,黑虎纹身时不时极热或是极寒,甚至有一种破体而出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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